黑壓壓的空間讓兩個人都倍感心力交瘁,相比較已經發生的災難,下一秒的未知才是讓人最恐懼的,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希望,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
“溫狗……”安靜了不知道多久,翟亦青張口叫他。
“你少說話,”溫澄說:“我們沒有水喝,也不知道究竟在什麼地方,盡量避免體力消耗才能等到救援隊來。”
翟亦青稍稍彎起嘴角:“我想說……我可能等不到了,我好想睡覺……”
溫澄趕忙抓緊他的手掌,不斷地掐他的肉:“不行,你不能睡著,一定要保持清醒!”
“不行……我太困了……”翟亦青嗓子完全啞了。
溫澄慌亂了,他不知道翟亦青到底是失血過多還是傷口感染,總之不能讓他睡著,否則就真的醒不過來了。
溫澄伸手在附近亂摸,指尖觸到一個類似金屬的物件,不知道是不是汽車上的零件,他把身子最大限度的彎曲下去,拚命夠著去撿這個金屬塊,放在平時,他彎個腰就能把這東西拿到,可現在他完全被卡在一個固定位置動彈不得,隻能生生的砍著身子去撿。
皮肉拉扯的生疼,終於撈到那個金屬,他折騰的發際出汗,然後在不同的地方敲擊,發出聲音不讓翟亦青睡過去。
狹小的車內空間,一丁點聲音都能被無限放大,這麼尖銳的一敲打,把翟亦青嚇得清醒了大半截兒。
“臥槽……你想嚇死我是吧?”
溫澄說:“要是再沒點聲音,你就真睡過去了。”說著,加快了手上的敲打頻率。
“你剛還說要保留體力呢,怎麼現在就開始活繚亂了?”
“我體力充足得很,主要是你……”
“別敲了,”翟亦青心煩道:“這種炸耳的聲音隻會讓我死得更快。”
溫澄一聽,嚇得趕緊把手縮回去:“那……那要怎樣才行?”
“你……問我問題吧……”
在見到翟亦青之前,溫澄有一二十個問題要問他,現在他讓自己問,他又不知道要從哪裏問起了。
“問什麼?哪方麵的?”
翟亦青真是被他得愣頭青打敗了,哭笑不得:“問能讓我提神的問題會不會?”這還需要他教嗎?
提神…………
溫澄砸吧著嘴想了一會兒,做了一下心理建設,輕聲細語道:“青哥,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在我家麼?”小夥子還真是說來就來。
“哪天?”當翟亦青聽見溫澄叫自己的那兩個字時,他已經全身卷起一層雞皮疙瘩了。
“就是……你把我按到床上,然後那啥我的那天。”
“我……我怎麼你了?”翟亦青眨眨眼,大腦皮層缺氧讓他有些反應遲鈍。
“你自己做什麼你不記得嗎?說給我聽。”溫澄的聲音細軟勾人,真是說變就變。
“我……你能提示一下嗎?”
“把手給我。”
翟亦青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把手伸了出去。
溫澄伸出一個指頭,對準他的掌心,一下一下的戳,還有點用力:“想起來沒有?那天晚上你是怎麼對我的?”
翟亦青躊躇著吸了一口氣,他怎麼可能不記得,那天他瘋狂縱欲到幾乎忘掉自己是誰。
“我幹了你……”
“幹小警察爽不爽?”溫澄語氣裏盡是挑逗,蔫兒壞,跟平時不苟言笑的人民警察形象完全大相徑庭。
“爽……翻了……”翟亦青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他和溫澄第一次肉肉的情景躍然眼前,那種驚心動魄、翻江倒海的體驗,一次足矣!
“你知道當時我心裏怎麼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