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原本是顧曆川說好要帶我去他家吃飯的,但是突然間改了主意,我覺得可能又是他媽媽有什麼事情,所以顧曆川的行程又變了。
我隨便從冰箱裏取了一些食材,在廚房裏洗,隨後一邊切菜一邊喊他,“阿顧,能幫我出去買耗油嗎?”
顧曆川在看手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嗯了一聲,隨後走過來,從後麵摟住我。
他似乎把我那句話當做耳旁風,自顧自開口問我,“你和蕭裏認識多久了?”
我切菜的手指一抖,鋒利的刀刃就貼著指腹擦過去,在案板上開出一朵不大不小的紅梅。
顧曆川一見我受傷了,立刻把我的手含進嘴裏,舌頭舔過我的指腹,傳來癢癢的觸感。
我渾身都在發燙,他將我的手指又放到水龍頭下麵衝洗,一邊衝洗一邊皺著眉頭,“我隨口一問,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隨口一問。
我含糊地哦了一聲,顧曆川去弄了個透明的創可貼幫我包紮好傷口,隨後說道,“你一邊站著吧,我來。”
他會下廚,且廚藝不差。
我覺得,他這種人比起蕭裏那種除了臉沒有別的技能的渣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在我發現他脖子上的吻痕之前,顧曆川一直以來都是五顆星的完美男朋友模板。
他很簡單地做了西餐,五分熟的牛排相當有口感,我和他坐下靜默地吃完,隨後他起身,刮了刮我的鼻子,“桌子交給你收拾。”
我沒說別的,自動去洗碗,隨後把垃圾桶裏的東西拎出來,拉開門,丟到門外。
可是拉開門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對麵的男人也愣住了,他正把手指放在指紋鎖上麵,我聽見鎖傳來滴答一聲響——開了,這是他的房子。
蕭裏意味深長,“喲?”
我總算明白當初我說帝景灣的時候,蕭裏臉上那個似笑非笑是什麼意思了。
他居然也在帝景灣有房子,而且……還在我隔壁。
我整個人汗毛都豎起來了,“你怎麼在這裏?”
蕭裏不動聲色看著我,好看的眉目一揚,“我這兒有房子啊。”
真是冤家!
我沒說話,將手邊的垃圾往門外一放,就迅速把門摔上。
門外蕭裏帶著笑氣的聲音一並傳進來,激得我頭皮都在發麻。
裏麵的顧曆川走出來問我,“怎麼了?”
我身體貼在門上,衝他僵硬地笑,“沒有沒有……”
晚上九點,顧曆川準時回家,他說這是他老媽的給的門禁,作為一個二十四孝的兒子,顧曆川向來都是聽他媽媽的話。
他走了以後,整棟房子就又剩下我一個人,我癱在沙發上發呆,門外便想起一陣敲門聲。
幾乎是隔著顧曆川前腳剛走的腳步聲響的。
我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去拉開門的時候,還沒見著人臉,一陣煙霧衝我而來。隔著煙霧我看清楚了蕭裏的五官,這眼睛這嘴角分明是最冷的,可偏偏說起情話的時候能讓我心肝直顫。
後來我才明白,什麼愛你也好,陪你也罷,信口拈來的東西,隻有用最無情的語氣,才能讓人想犯賤。
原來情商高的人,從來都不用情。
他叼著煙,站在我家門口吞雲吐霧,絲毫不怕要是顧曆川沒走,看見這幅場景會作何感想。
我有些疲憊,低聲問了一句,“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