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觸碰過,蕭裏也從未給過我的十指相扣,他現在輕輕鬆鬆就和別的女人做到了。
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吃了沒烤熟的,其實我也沒吃多少,而且胡亂地吃,根本沒看吃了什麼。可能偏偏就是吃到了某塊沒熟的。
小梨頭看著我的臉色,“沒事吧?”
我說,“肚子有點難受。”
小梨頭說,“是不是剛剛東西吃了不幹淨的?要去廁所嗎?”
我臉色難看,“不是上廁所那種難受。”
是小肚子絞在一起那種疼。
小梨頭立刻誇張地捂住嘴巴,刻意拔高了聲調,“天啊,顏兒,你現在這個情況肚子疼?不行,必須得去醫院看看!”
她話裏話外帶著暗示,薄悅不知道,但是蕭裏知道,我現在懷著孕。
男人的目光似乎輕飄飄地落在了我的臉上,那一刻我覺得我的身體在發燙,費璃倒也不是完全做戲,直接抓著我往電梯走,“走,我帶你回醫院。”
我靠在她肩頭,我說,“別給我找個骨科醫生看婦科行不行?”
小梨頭又氣又笑,“你別貧嘴了,葉天技術好著呢,我帶你去他家裏。”
我心說那個醫生到底是什麼人物,但是小梨頭來不及聽我說話,就要拽著我離開。
我們這副樣子倒是讓薄悅有些起疑,她看著我,微微皺起眉頭,“姐姐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嗎?”
這下小梨頭可就扯氣高昂了,她道,“沒有沒有,怎麼可能,也就是女人那點事兒,唉顏兒你走路小心點,可別摔了……”
我又想費璃這張能吹的天花亂墜的嘴巴真是厲害,這絕對會讓薄悅想歪。
薄悅變了變臉色,可是身後的蕭裏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就站在我彼岸,像是隔了一整道銀河,我所有的痛苦掙紮,在他眼裏不過一場笑話。
我心想,我愛他,怎麼就變成了自作多情。
後來蕭裏他們甚至比我們走得更快,他推著薄悅走了,薄悅臉上那像是打了勝仗的笑容讓我沒反應過來,小肚子的疼痛都被這陣恍惚給蓋了過去。
原來我的是生是死,他都無所謂。
蕭裏的心可以有多大呢?大到可以裝下全世界的女人,他花心放縱,從來不為誰守身,處處要吻;可是他的心又有多小呢?小到他內心最深的位置隻有一個人,而我,拚盡一切費盡心思,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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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小梨頭帶我去找了葉天,葉天換下白大褂在家裏卷煙,小梨頭一踹門哐當一聲就衝進去了,“葉天?”
裏麵唰的一下飛出一個煙灰缸,還好我動作快閃開了,不然得被砸出一個坑來,葉天穿著拖鞋,一身oversize的衛衣和牛仔褲,耷拉著眼皮看我們,“幹什麼?”
“顏兒肚子疼……”
小梨頭帶著我走進去,葉天讓我躺下,帥醫生眯著一雙性冷淡的眼睛盯著我,“吃什麼了?”
我如實回答,“韓國烤肉。”
“沒烤熟?”
“我不知道。”
“……”葉天懵了,隨後反應過來,“你怎麼不吃老鼠藥呢?”
我說,“那會死吧?”
“你也知道亂吃不好啊!”
葉天轉身去醫藥櫃裏給我拿了一盒藥,拆開一板,剪下幾塊小錫箔藥粒來對我說,“去吃吧,以後燒烤盡量烤熟了再吃,我懷疑你根本沒烤生吃了。”
我心想那個時候蕭裏和薄悅坐在我對麵,吃什麼根本沒在意,的確有這個可能把生肉吃了。
倒是費璃坐在一邊,看著葉天家裏滿櫃子的藥,“你這沒有處方,私藏這麼多藥,還開給病人,犯法吧?”
葉天說,“犯法,怎麼了?”
“……”
小梨頭沉默好久,“當我沒說。”
我們兩個從葉天家裏出來的時候,葉天嘟囔了一句,“最近找我的人怎麼這麼多?”
我下意識問,“還有誰?”
“蕭裏啊。”葉天穿著拖鞋在客廳裏走來走去,他一個人住著一棟大別墅,倒也不寂寞,“過來問我他那個小青梅的腿能不能好。”
我心口一緊,立刻追問,“能好嗎?”
“希望和失望一半一半吧。”葉天抬頭看向我,“你認識他小青梅?”
我扯了扯嘴角,“認識,不熟。”
原來在蕭裏心裏,薄悅的地位已經如此高,他從來不為誰奔波打聽,卻可以為了薄悅做到這一步。
我的確是比不上。
我從開始就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