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光明正大不怕被薄悅看見嗎?
我想了想,蕭裏好像是不怕。
我幹巴巴地笑著,“那你們去吧,我大不了不走出門,就碰不見蕭裏。”
何止冷笑,容羨倒是過來揉了揉我的頭發,“還在喜歡蕭裏啊?”
我說,“是啊。”
容羨掐著手指開始算年數,“不得了,你這種三分鍾熱度的人,居然能堅持這麼久。”
“誰說不是呢。”我搖了搖頭,“快去吧啊,容總,該您上場了,記得帥一點,一上電視,就會有小姑娘大喊著容總睡我!”
“你在哪兒看來的這一套一套。”容羨被我逗笑了,和何止兩個人出門,隨後嘭的一聲,後台休息室的門被人關上了。
房間裏一下子寂靜下來,我看著淩亂的化妝台,走過去隨意翻了翻那些化妝品,容羨脫下的大衣還掛在椅背上,我盯著它出神了好久。
我自己都覺得恍惚,如今活生生的容羨就站在我麵前……在我麵前和我說話,和我開玩笑,一如當年。
我仿佛在做夢。
我一直以為……容羨死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悲劇什麼都沒有造成,沒有人死亡,真是……太好了。
*****
後來我在後台幹等了半小時,閑著無聊就拿出手機來玩遊戲,結果看見小梨頭私聊我,薄顏薄顏,蕭裏上電視了!
我愣住了,小梨頭轉發給我一段視頻截圖。
是別人對著電視拍的。
“有一個鏡頭對著蕭裏的臉擦過去了。”
小梨頭的語音是這麼說的。
我點開來看了看,果然蕭裏的臉在麵對著高清鏡頭的也是毫無壓力,他就這麼勾唇笑,坐在下麵嘉賓席上,短短幾秒鍾的鏡頭,就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
小梨頭跟我說,“這個是我從一個小姑娘的微博上拿來的,現在那微博下麵都在說是誰,誇蕭裏帥。”
我打過去一個字,哦。
【小梨頭:咦,這不是你的風格呀。】
【薄顏:我的風格是什麼?】
【小梨頭:和蕭裏有關的事情一概都是自己的事兒,和蕭裏無關的事情一概關我屁事。】
【薄顏:………………我竟無言以對。】
【小梨頭:話說你眼光挺好的,蕭裏很帥。就是你有點缺心眼,看上個長得帥的渣男。】
【薄顏:渣男好啊,渣男活好。】
【小梨頭:……也不是沒有道理,閱女無數,肯定床上很帶感。】
我沒說話,過了一會這丫頭悄咪咪問我,【小梨頭:那你覺得我小叔看著活好嗎?】
我一看這排字,頭發都炸得立起來了!
【薄顏:你別作死,你別去招惹你小叔,我先給你打預防針啊,別去招惹你小叔。】
【小梨頭:人家心癢難耐,想把小叔撲倒。】
【薄顏:你腦門是被驢踢了嗎?費矢那樣的是你可以肖想的嗎!何況人還是你小叔,你真的敢動他,小叔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捏死。】
【小梨頭:嚶嚶嚶……小叔的手指……】
【薄顏:無藥可救。】
【小梨頭:烏龜不要笑王八!你是五十步我是一百步,咱倆誰跟誰啊?】
【薄顏:我比你好,我起碼自己看得很清楚。而你還在夢裏。】
【小梨頭:夢想還是要有的,做夢也挺好。過幾天我小叔生日啊,你過來幫我助攻嗎?】
我想了想事情要是敗露,費矢凶神惡煞拿著菜刀指著我的畫麵,渾身哆嗦了一下,【薄顏:不敢不敢,你去吧,我精神上給你加油。】
【小梨頭:塑料姐妹情誼結束,over。】
【薄顏:漂流瓶聯係,提前祝您2019新年快樂。】
小梨頭發來一排哈哈哈哈哈的字眼,我看著她這樣沒心沒肺,偶爾還挺羨慕的。
像她這種人,隨時隨地都充滿了活力,就算被打擊,下一秒也很快就會恢複過來。天底下沒有難事,因為她想得開。
我想想費矢的生日快到了,這麼說來費矢和薄謄是一個星座的,大概都是射手座。
射手座,難搞,難搞。
我又隨便在小梨頭群裏聊了幾句,隨後想起來顧國庭的事情,翻出手機通訊錄裏被我拉黑名單的顧曆川,給他發了個短信。
我說,“你爸爸來找過我了。所以事情結束,一筆勾銷。我不會再繼續鬧下去,你也別來糾纏我,給彼此留點麵子。還有你爸送了我一串手鏈,我會喊人送還給你。”
點下去發送之後,我忽然間覺得心底像是空了一塊。
仿佛放下了一顆很大的石頭,我看著已發送的標誌,就又立刻將顧曆川放回了黑名單。
畢竟我並不是很想收到他的回複。
一來一往,我打發時間將近一小時,後來何止終於下台,匆匆跑來後台補妝,進門看見我還坐在那裏,語氣有些刻意,“還真在。”
我冷笑,“關你屁事。”
“嘖。”何止一邊補妝一邊換衣服,隨後又給自己弄發型,這會兒化妝師正在忙,他隻能自己匆忙上手打扮一下,隨後問我,“這件外套好看嗎?”
我眼皮都懶得抬,應付他,“嗯。”
何止被我這個冷淡的態度激怒了,“我讓你幫我看看衣服呢!”
“挺好的。”我總算抬起頭來,“鞋子穿那雙AJ吧,不要配皮鞋,不三不四的。”
“哦。”何止乖乖照我說的做,隨後換好衣服出來,重新一套穿在身上,倒也足夠青春靚麗。
我說,“挺好的,去吧。”
何止拿著台詞本就又出去了,我剛安靜沒多久,容羨回來了。
“何止還要再現場和粉絲互動,我的環節結束了。”
容羨一邊走進來一邊擰開了手裏一瓶礦泉水,隨後仰頭喝了幾口,喉結上下動了動,我說,“你就是負責露個臉剪個彩。”
“沒錯。”
容羨把礦泉水遞過來,“渴嗎?”
我笑了,“餓呢,等著你結束帶我去吃大餐。”
“結束後我們幾個嘉賓藝人有聚餐,我帶你一起去吧。”
容羨笑了,“得,我忘了你不喜歡喝礦泉水。”
用我當年的話來講就是,不甜不鹹沒味道的,有什麼好喝,還是飲料好喝。
尤其是碳酸飲料。
這習慣跟著蕭裏養成的,他家裏反正從來沒有水,燒水的熱水壺也是偶爾用用,都是成箱成箱的飲料,冰箱裏滿滿的一層也是寶礦力。
他吃藥吞藥片,都是就著可樂吞下去的。
久而久之我也喜歡喝帶味道的,老一輩都說這樣不健康,但是我有飲料的情況下,絕對不會去喝清水。
我和容羨兩個人在會議室裏坐了一會,等著何止結束下台,這期間我們聊到了過去的事情,忽然間就很想笑。
曾經我和容羨有一個曠世壯舉,就是趁著蕭裏家裏沒人,我們舉起打火機直接把人家家後院的一整塊草坪燒了,那天蕭裏跟著校隊去打籃球比賽,回到家一看自己後院燒焦一片,整個人都爆炸了。
他母親也是哭笑不得,說,“薄家那個小姑娘和容家的小兔崽子幹的。”
他母親很寵我,這個我記得很清楚,包括容羨的家人,我們高中讀在一起,大學也是一起考的,上流圈子裏,幾家人都很熟,偶爾過年都會走親戚。我好歹有著一個薄家人的名頭,蕭裏的母親也挺歡迎我的。
那天夜裏我和容羨在吃燒烤的時候,蕭裏就衝過來,當時年少,蕭裏一挑眉一眨眼都是要命的輕佻誘惑。這幾年他學會了不動聲色,耷拉著眼皮,慵散爛漫,但是曾經的他意氣風發,笑起來的時候能把小姑娘迷得暈頭轉向。
他上前,氣急敗壞,“你把我家裏的草坪燒了?”
容羨滿嘴油,“是啊,想吃燒烤,一不小心。”
“我特麼……”蕭裏咬牙切齒,“賠錢!”
“你家這麼有錢還問我們要錢?”我拍著桌子笑,“沒有的!蕭裏,要麼坐下來一起吃燒烤?”
“薄顏,你膽子真是在發育……”蕭裏一字一句,看著我手裏那串肉,一把奪過來,“放火的人沒有資格吃燒烤!”
“喂,不帶這麼不講道理的吧?快還我,你媽媽不是不讓你吃路邊的燒烤嗎?”
“去告狀呀,反正你也沒少幹這事兒。”
我高中的時候沒人管我,無法無天,薄梁眼裏我是個累贅,另外幾個小孩眼裏我就是不懂事頑劣的熊孩子,脾氣從來不加收斂。
但是蕭裏和容羨就不一樣了,他們從小家教良好,我和他們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蕭裏搶走我的烤串,我喊了一聲,容羨在旁邊一邊喝啤酒一邊樂,到了後來我們三個人坐在一起,一邊搶著吃一邊哄鬧,好多人走過來都會朝著我們看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