駿駿還畏畏縮縮站在牆角裏,小心翼翼看著他們。

小姑看著薄悅給他們說話,還幫他們教訓我,知道自己一下子有了靠山,就立刻站出來,聲音都跟著胖了,“薄謄,我們也來你家裏這麼久了,這事兒都沒個解決,不如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倏地握緊了拳頭,大概想到了接下去會從她嘴巴裏說出什麼話,果不其然小姑看了我一眼,陰陽怪氣地說,“咱這兒還有一個外人呢,確定說什麼事情都沒事嗎?”

我和薄謄一起變了臉色,小姑又道,“有的人啊,真以為自己渡了金,就是薄家人了,事實上呢?都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野種,這樣的人都能拿到薄家的遺產,我身為薄家的一份子,覺得這事兒不能這樣!”

她還義正言辭地說是為了薄家,所以不能讓我拿到遺產。

我站在那裏,明白小姑是針對我,那指桑罵槐的語氣不愧是能把小孩子教成這樣的女人,神色冰冷,“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的直白開口,讓小姑立刻有了攻擊的方向,指著我說道,“這麼快就對號入座啦?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你?”

我不屑冷笑,“既然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如直接說吧。”

小姑盯著我的臉,那臉上囂張跋扈的笑容讓我們在場幾個人都覺得不大舒服,“那我直白說了,老梁的遺產裏沒有我們,這個我們沒話說,但是有你,你不是薄家人,你那份遺產,就有我們來接受!”

聽聽,何等不要臉的無恥話語!

我眯著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薄家人?”

“老梁有有一份日記。”小姑從手提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來,還裝在檔案袋裏,想來是特意找人調出來的,“上麵寫了,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他早就知道了。後來一直沒戳穿,就是因為你可以作為聯姻的工具嫁出去,不然你以為,薄家人為什麼各個都不喜歡你?就因為你是個野種!”

我氣得臉色通紅,口口聲聲野種野種,對我而言根本沒有半分尊重。

薄謄知道這事情有朝一日肯定會被揭開,紙是包不住火的,可是……可是他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從薄家脫離出去!

“小姑,您這樣一份沒頭沒腦的文件,能證明什麼呢?何況,若是薄顏真的不是薄家的子女,我父親為什麼還要留財產給她?”薄謄明顯是幫我的,這話說出來,其實就是在替我轉移話題。

倒是薄悅,得知了真相以後,臉上從震驚轉化成了一種我所無法形容的得意,她大概是很樂意看見我從此被薄家除名,這樣就沒有人可以影響到她和蕭裏。

我又豈能如她的意?

“阿謄,你這樣就不對了,小姑認認真真和你談事情,這些文件都是你父親生前的東西,都是有法律判定的,你怎麼可以無視證據,從一個邏輯概念來決定真相呢?”

看來還不是展省油的燈。

我聲音譏諷,“怎麼,就這麼想得到那份錢?”

小姑也不甘示弱,“不是我們的,我們不肖想。但是不該拿到這些錢的人,就應該被薄家趕出去!”

她倒是找了個好理由,口口聲聲說是不肖想錢,是為了薄家的未來才這麼做的,事實上呢?野心早就昭然若揭!

氣氛一度陷入沉默,倒是蕭裏慢條斯理的開口,那聲音冷得像是結住的冰,“小姑,倘若薄顏真的不是薄家人,那和衛家的聯姻,由誰去?”

小姑一愣,沒想到這個問題。

蕭裏嘴角上揚,“別是要讓薄悅去吧?那我可舍不得,這薄家除了薄悅,若是把薄顏也除掉,衛家那裏由誰嫁過去?”

從這個角度看問題,也隻有蕭裏能做到。

凡事不求過程,從來都隻如何去達到目的。

小姑臉色一變,“怎……怎麼能讓悅悅嫁過去呢,悅悅是薄家的千金大小姐,何況和你已經有了訂婚的關係,這……”

“那麼,就是和衛家的關係破裂了?損失了衛家的信任,小姑一個人擔當得起嗎?”

蕭裏勾了勾唇,分明是笑著的,眼裏沒有任何笑意,“那麼這件事情先撇開不談,我們再來看看薄顏到底是不是薄家人。小姑,這日記能證明什麼,有DNA親子鑒定來得直接嗎?”

這話一出大家倒是都愣住了。

DNA親自堅定?

對啊,為什麼不找找我和薄梁的親子鑒定?

可是……可是薄梁已經……死了啊!

隻剩下一抔骨灰,去哪裏尋所謂的DNA親子鑒定?

蕭裏這不是耍無賴嗎,人都死了,才說要做父女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