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察覺出了我的沉默,然後說了一句,“你也不知道?”

“嗯。”

我總算正視衛廷的眼睛,“我跑了,後續一切都是薄謄處理的,具體的判決是什麼樣的,我都不知道。”

衛廷的眼神深邃,就這樣盯著我的臉許久,忽然間笑了一聲。

我說,“你笑什麼?”

衛廷低笑,聲音還挺磁性的,“我大概猜到了最後結果了。”

但是他沒告訴我,隻是後來替我講了很多開導我內心鬱結的方法,低沉的嗓音雖然聽著清冷但是又有些許溫柔,這種聲音很容易讓人覺得安心。

我都覺得要被他的聲音催眠了一樣。

後來我沉沉睡去的時候,衛廷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替我蓋上了被子,隨後走到一邊,男人打開手機在屏幕上敲打了兩下,最後點擊發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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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深夜,東公館。

江凜手裏拿著奶油槍,嘴巴裏還叼著一枚子彈,看著另外一邊的蕭裏。男人正陷在沙發裏,耷拉著眼皮,白皙的臉上掛滿了“老子今兒很不爽”的表情,薄唇此時此刻緊緊抿著,連那種紈絝的笑都懶得擺出來了。

平時蕭裏都笑得浪蕩隨性,現在笑都不笑了,估計出大事了。

江凜知道蕭裏這回肯定生了很大的氣。

果不其然,旁邊陸在清還在唱歌,蕭裏覺得煩,嘖了一聲,伸手去牆壁觸控板上哢擦一下按了暫停。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愛跟誰就跟誰出去——”陸在清鬼哭狼嚎吼著張宇的歌唱到一半,KTV設備被人暫停了。

“我靠。”陸在清回頭,“哪個不長眼的敢打斷我的中國好聲音世界巡演?”

“滾蛋。”蕭裏罵了一句,“你媽哭喪吧?還中國好聲音,老子家裏狗對著話筒叫幾聲都比你唱的好聽。”

陸在清抓著一個空酒杯就丟過來,“蕭裏你找死!”

蕭裏這才要笑不笑地抬了抬眼皮,慵懶的眸子撐開一條縫來,“嗯?”

陸在清又抓著話筒說,“蕭裏你也就現在嘴巴叭叭叭說兩句,薄顏要訂婚了沒見你放一個屁。”

江凜在一邊直接很不給麵子當場笑了!

蕭裏的臉色霎時就變了,那眼神倏地冷下來,冷笑著,“這麼關心我?”

陸在清繼續不怕死地說,“哎喲,真可憐。老相好和別人跑了,你還隻能眼巴巴看著,自己又要另娶新歡,真不知道你圖啥呢?”

江凜笑得發抖,“在清別說了,我怕蕭裏要殺人。”

蕭裏站起來把指關節按得啪啪響,陸在清倒退兩步,立刻呈拜佛狀,“哎喲,蕭大仙大人有大量,我喝多了說胡話別跟我計較。”

蕭裏說,“我也喝多了。”

“你他媽喝橙汁也能喝多?”陸在清指著蕭裏麵前一杯還沒喝完的橙汁,“你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我不就是嘈你兩句……”

“這說明你說中蕭裏的痛處了。”江凜在一邊補刀,“蕭裏,先別激動,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真的要娶薄悅?”

蕭裏愣了一下,回頭,微微揚著下巴,拉出一節幹脆利落的下頜線,他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覺得薄顏為了跟你賭氣,很有可能和你同一天結婚。”江凜慢條斯理地開著氮氣,“所以……這不就是也代表著,隻要你不結婚,她也不結婚。”

蕭裏的眼睛睜了睜,陸在清也被江凜的分析給說得震驚了,“不愧是理學博士,比我們幾個高一層文化水平看問題角度就是不一樣,透過現象看本質啊。”

蕭裏自己重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慢條斯理風輕雲淡的樣子,“然後呢?”

“然後……”江凜勾著唇,“你還願意娶薄悅嗎?”

隻要蕭裏不先動手,衛廷也就不可能娶到薄顏。

蕭裏的動作頓了頓,後來仰頭將一小杯紅酒喝下,那動作輕佻優雅,說不出來的漂亮。

“回不了頭。”

蕭裏喝完酒坐下,眼神一下子深下來,“她早晚也得和衛家完成聯姻。”

“哦。”江凜又是一語中的,“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算了吧,要是都得結婚,幹脆結婚了再說,大不了就是出軌睡別人的老婆’。”

陸在清笑噴,“厲害厲害,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麼優秀?”

蕭裏這廝居然還直接承認了,“你這樣想也的確沒錯。”

那大不了一起結婚好了。

大不了再一起出軌好了。

反正他倆不就是一對狗男女麼。

江凜噗噗笑了一會,又問道,“蕭裏,你到底對薄顏抱著什麼樣的感情?”

蕭裏眯了眯眼睛,很坦白地說,“我挺喜歡她的。”

“那你喜歡為什麼不跟她在一起。”

“幹嘛要在一起?在一起了就很沒意思了。我喜歡她不代表著我就要收心啊。”

“……”

“你跟陸在清姐姐不也是這樣麼,也沒見你們炮友轉正啊。”

“……”

江凜覺得無語,“你當初為她坐牢的事情她知道麼?”

陸在清又是懵逼了,“什麼?坐牢?什麼時候?你什麼時候坐牢了?”

“坐了兩年牢。”江凜也懶得替蕭裏瞞了,幹脆說了出來,“他說去國外進修了,就是去坐牢了。”

“神奇,這麼騷的操作。”

陸在清在一邊對著蕭裏鼓鼓掌,“小豬佩奇紋上身,掌聲送給社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