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羨在那裏歎氣,“逃不了……就麵對吧。”
我怔怔地抓著手機,“對衛廷挺不公平的。”
“你沒必要替他想什麼。”容羨對我說,“你自己不委屈就行。衛廷他也是成年人,他要是不樂意,自己也會說出來。”
我說,“好,那就這樣吧,回頭我去見見衛廷的家長,然後……再帶著衛廷見見我們家裏人。”
“行。”容羨靠著陽台點了根煙,“婚後日子要是過不下去,就回來找我們。”
我笑了,“那我能回去找蕭裏嗎?”
“老子腿都給你打斷。”容羨惡狠狠說了一句,“蕭裏也一樣要結婚,你倆沒轍了。現在再往回跑也來不及了,別想了薄顏。”
我嘟囔著,“就是你們當推手,推波助瀾一步步變這樣的!”
“不知好歹。”容羨硬是被我氣笑了,“老子給你找男人你還嫌棄,衛廷他哪兒不好了?”
我瑟縮了一下,“都……都挺好的。”
容羨學著我的語氣,“是唄,都挺好的,反正沒蕭裏好對不對?”
我點頭如搗蒜,“對對對。”
“你去死吧你!”容羨用力拍了一下陽台上的欄杆,“老子現在恨不得拿煙頭燙死你個不長腦子的!回頭你和衛廷一結婚就出國,我就不信你還能記得蕭裏。再敢惦記他,惹急我拉著你往馬路上車子麵前一躺,直接把你撞失憶了信不信?”
我在衛廷的車子後排大叫一聲,“你這麼狠!為了讓我失憶忘記蕭裏,這種招數都想得出來?!”
“韓劇裏都是這麼演的。”容羨吸了一口煙,忽然間手機又震了震,他看見上麵的來電顯示愣住了,“你等我會,我一會再打給你。”
我說好,那邊掛了電話。
容羨迅速回撥,還有點不敢相信,接通了喊了一聲,“蕭裏?”
蕭裏說,是我。
容羨嘴裏的煙差點掉到地上,“你幾百年不主動給我打一次電話。”
蕭裏冷笑,“是啊,從來都是你們出了事火急火燎給我打電話。”
“呸。”容羨樂了,“高中時候的事兒還記這麼清楚,說吧找我什麼事,和小顏有關嗎?”
蕭裏說,對。
容羨說,“來我家吧,我剛給她打完電話,你過來坐下說。”
蕭裏說,“二十分鍾,我剛把薄悅送回去。”
容羨一邊往房間外麵走,一邊笑,“你還送薄悅回家?小顏和我說了今天遇見你了。”
“嗯。”蕭裏也在整理東西再次往停車庫走,“我看見她和衛廷了。”
容羨笑得像是大仇得報一樣,“什麼感覺?”
“你現在要是在我麵前,我肯定一拳打死你。”
蕭裏發動車子,將手機通話轉換到了車載藍牙上麵,隨後將手機放到一邊,“我出發了。”
“過來路上小心。”容羨笑著走到了自家別墅地下一層,推開門,仔細地在酒架上挑著酒,“喝什麼?老夥計。”
老夥計這個詞語讓蕭裏勾了勾唇,“RomaneConti.”
“mb。”容羨罵了一句,“老子家裏就兩瓶。”
蕭裏大笑,“開了吧,剩下一瓶……等到我和薄顏結婚的時候。”
“你和薄顏結婚,還是說你倆同時和別人結婚?”
容羨在那邊指出,“你想娶薄顏,你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滾蛋。”蕭裏一腳踩下油門,“我來了。”
“行,我在地下一樓棋牌室等你。”
蕭裏花了二十分鍾不到就到達了容羨家裏,來的路上突然下雨了,偶爾還會劃過幾道閃電,蕭裏覺得這雨太符合他此時此刻的心情了。暴雨傾盆的時候,他加快了速度,求死一般在濕滑的公路上飆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泛著青白色。
後來蕭裏直接把車子開進了容羨家的車庫,他們家下麵的車庫是連著的,從車庫裏就能進去地下一層。開門的時候容羨穿著一身浴袍,手裏還拿著起子,“喲?這麼快?我剛把酒打開。”
蕭裏看樣子最近心事實在是鬱結,很少見他現在一直皺著眉頭的樣子。
“衛廷和薄顏在挑婚戒。”
蕭裏開門見山,旁邊容羨穿著睡衣給他倒紅酒,“嗯,然後呢?”
“你不在意麼?”蕭裏反問了一句,“我一直覺得薄顏以後要不就是和我,要不就是和你。但是現在,她和別人跑了。”
“她的選擇是她的自由。”容羨倒了酒給蕭裏,“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一直不變。蕭裏,就像你以前覺得薄顏離了你會死,但現在,她寧可讓自己心死也要離開你。”
蕭裏愣了愣,“我來找你原本是想商量別的事情的。”
容羨挑了挑眉。
“衛廷是不是你和薄謄找來的,替薄顏開導的心理醫生?”
蕭裏開門見山。
“不算職業心理醫生。”容羨給自己倒酒,“是大學和我同一個係的,他也是修的心理學,以前和我關係還不錯。我自己幫不了薄顏,就找他幫忙。他要是以後能對薄顏好,我也不多阻攔。”
“薄謄讚成?”
“讚成。”容羨意味深長,“沒找你談,因為你肯定不讚成。”
蕭裏冷哼了一聲,竟然也沒反對。
“你應該開心的。”容羨輕聲說著,“從小到大纏著你的人沒有了,你該開心的。”
“我也覺得我該開心的。”蕭裏接上容羨的話喃喃,“但是我現在。”
“一點兒,都不開心。”
“你在吃醋。”容羨一語中的,“你在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