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著眉好一會才消化了這句話,隨後又慢悠悠道,“個麼……然後……然後我……我就和他說,我愛你也沒用啊……你又不樂意跟我在一塊……那,那我們倆就……拗斷唄,再然後,祝他……新婚快樂,我就……就自覺滾遠吧。”

衛廷聽見我這吞吞吐吐一長串,隔了好久才問我,“沒了?”

我縮了縮脖子,“他生病了,又出去亂喝酒,一邊發燒一邊發酒瘋,我拗不過他,又心軟,所以還給他喂藥。不過被他丟了……”

衛廷抓住了重點,“他喝多了,沒和你做點什麼?”

我臉色一變,幹巴巴地找了一些比較官方的詞語來描述,“期……期間發生了一些肢體上的接觸。”

衛廷嗬嗬了一聲,“我就知道。”

我聽見他那聲嗬嗬,總覺得像是小時候做了壞事被薄梁抓住那會聽見的聲音。

衛廷牽著我穿過了花園,來到私人別墅門口,剛開門,把雨傘放進桶裏,客廳燈亮起來,衛廷的媽媽端著一杯溫水,臉上還有些疑惑,估計是半夜起來喝水正好撞上我倆進門,上上下下打量我們一眼。

衛廷穿著睡衣,我穿著正裝,這個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

衛廷媽媽問了一句,“你們去幹嗎了?”

衛廷張口就來,“睡不著出去逛花園了。”

衛廷媽媽嘀咕,“平時喊你給我剪個花跟求你一樣,居然還有興致去花園看花……”

我和衛廷堪堪躲過媽媽的追問,過了一會他媽媽又道,“不對啊,剛才外麵下雨呢?下雨天看花?”

我和衛廷一個激靈,衛廷又是故作冷靜,“所以帶傘啊,不然我倆淋雨看花?”

“……”衛廷媽媽被他這個頗富有技巧的反問給繞了進去,半天沒想出什麼別的來,也就隻能隨著我們去,又對我們說了幾句早點睡的叮囑,也沒再多問。

看著衛廷的媽媽上樓,我才深呼吸一口氣,還好她剛才沒問為什麼衛廷穿著睡衣而我卻一身出行裝,要是問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圓。

衛廷笑著看著我,“現在知道偷情有多可怕了吧?”

我支支吾吾,“怎麼能說是偷情呢?”

衛廷幹脆利落往我的傷口撒了一把鹽,“哦,那就是倒貼。”

我幾乎要吐血,扶著牆說,“你給我滾,我倆不結婚了。”

衛廷笑得更開心了,“嗯?見過蕭裏以後,就不想跟我結婚了嗎?”

我搖頭,“那沒有,隻是我沒辦法愛上你。”

衛廷一下子用很認真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不試試呢?”

我愣住了,看著衛廷倏地覆上來的身軀。

他輕聲喃喃著,如同一道催眠的聲音,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修過心理學的人,最知道抓住人心該從哪裏下手——

他對我說,“我和蕭裏相似的地方那麼多,你怎麼知道我不能成為下一個蕭裏?”

我有些沒回過神來,腦子裏回蕩著他剛才那道聲音,像是被魘住了一樣,“你想成為蕭裏的替身?”

“不……是擠掉蕭裏。成為蕭裏。”衛廷貼近我,滾燙的身體帶著一種和蕭裏截然不同的溫度,可是這種熱度,近乎逼迫到了我的心房。

他的手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纏上我的發絲的,用一種很輕微的,但是的的確確帶著引導的力道,將我,往他的那邊托。

我被他吻住的時候,竟然沒有別的感覺,親吻如同日常活動,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熟練。

有一種很可怕的感覺在我心底瘋狂滋生,我的內心世界,很可能被衛廷入侵了。哪怕我不想,可是他還是能逼近,我厭惡這種被偷窺被拆穿一切的感覺,可是我竟然無法反抗。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

他的手段太過高明,比起蕭裏那種讓女人愛上又不能自拔的腔調不一樣,蕭裏不出手,就能被眾人偏愛。而衛廷……卻是一頭瞄準了獵物的狼群首領,所以步步攻略城池,用一種溫柔但是我無處可逃的手段,將我心裏的防禦底線摧毀。

他的舌頭邀請我的時候,我沒動,衛廷幹脆用力按了一下我的後腦勺,隨後將我按在牆壁上熱吻,走廊暖黃色的燈光下,牆壁上有兩道糾纏的影子,像是在拚命分離,又像是在拚命溶解。

後來我呼吸不上空氣,衛廷鬆開我,我低低叫了一聲,他啞著嗓子說,“還在想蕭裏嗎?”

我竟然被蠱惑著搖了搖頭。

“很好。”衛廷勾唇微笑,“看來我初步成功了。”

“你要入侵我的全部嗎?”我紅著眼睛抬頭,“衛廷,你想得到我?”

衛廷的野心昭然若揭,隻一個字,“對。”

那腔調和蕭裏的貪婪,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