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廷被我這句話一下子頂得不知道該是生氣好還是該笑好,最後終於說了一句,“行……你厲害。”
後來我在衛廷家中閑著拖地,衛廷的媽媽大概沒見過這麼勤勞能幹的富家千金,原本以為我是個祖宗要靠衛廷供著,愣是沒想到我是個洗衣拖地做飯全能的小人妻,裏裏外外什麼都能幹,把家裏保姆都弄得分外不好意思,差點被我逼得辭職了。
原話就是,少奶奶都這麼能幹,我沒臉待下去了。
衛廷媽媽好說歹說才勸住這個幹了很久的保姆太太,後來我做飯,保姆說,“少奶奶,我來吧?”
我特別緊張,“不是……我還不是少奶奶呢,我就做點分內的事情……”
衛廷在外麵笑得直喘氣,我翻了兩個白眼,隨後看了眼自己剛烤好的披薩,自戀了一把,誰能把我娶回家,真是好福氣。
而且這份福氣並沒有維持太久,蕭裏和薄悅訂婚的當天,我,被人迷暈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生的一切,我隻不過化好妝出門倒個垃圾而已,忽然間有人就從一邊竄上來,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厚厚一層布捂上了我的口鼻。
我感覺到有一股味道倏地襲來,腦子最後掠過的幾個字眼是,乙醚……然後徹底昏迷過去。
我再睜眼的時候,已經被人關在了小黑屋裏,冰冷的水泥石地板讓我猛地回神,可饒是如此,藥效的作用下身體還是沒有力氣,我的大腦昏昏沉沉的,似乎還沒有徹底醒過來。
噠噠的皮鞋聲走近了,我的耳朵裏開始有了別的聲音傳進來,可是我還是無法讓自己清醒,努力睜大了眼睛,視野沒有一絲地清晰。
“你看她現在的樣子,像是一條脫水的魚。”
“沒辦法,當初乙醚下的劑量有點大,導致她現在這幅樣子,還怪好笑的。”
我喘了幾口氣,沒說話,卻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
再後來,我終於想起了這個人是誰。
顧。曆。川。
顧曆川像是看懂了我的表情,抓著我的頭發將我從地上拽起來,疼痛感讓我有片刻的清醒,我怔怔望著顧曆川的臉,說不出一句話來。
今天是蕭裏結婚的日子。
而我……卻在陰冷的地下室裏,被一個前男友抓過來,並且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
多麼可笑的對比。
我沒說話,隻是用那種眼神望著顧曆川,許久顧曆川伸手撫上我的臉,冰冷的觸感如同蛇一般讓我汗毛倒立,我抽了口冷氣,他便笑得開心。
那張溫文爾雅的臉上,早就不見了以往淡漠溫柔的表情,隻剩下一片陰森可怖。
我嘶了一聲,“報複?”
顧曆川搖搖頭,說了幾個No,隨後優雅地揚起唇來,姿態如同一個翩翩如玉的貴公子,他對我道,“這不是報複,這是你應得的。”
我眼睛有點紅,為什麼他偏偏挑在這種節骨眼上……對我動手?
我猛然想到了薄悅。
顧曆川對我說,“女人太聰明不好,薄顏,又聰明又壞的女人,更加是這個社會的隱性威脅。”
我深呼吸,盡管這作用微乎其微,“你想做什麼?”
“你猜呢?”
顧曆川仍舊保持著扯我頭發的動作沒鬆開,頭皮上的刺痛沒有斷掉過,他滿意地看著我強忍住疼痛的臉,像是被我的表情取悅了一般。
再後來,我對顧曆川說,“鬆手。”
“薄顏,你還以為你是那個薄家千金嗎?”
顧曆川惡狠狠笑了一聲,將我重重摔到地上,我發出一聲悶哼,顧曆川笑了,“你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一條狗罷了,薄家養著你,也隻不過因為你這張臉還有那麼點兒用處,那麼你說若是我毀了你這個人,還有人願意當接盤俠嗎?”
我的手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攥緊的,現在的我沒有一絲反抗顧曆川的力氣,我忽然間在想,外麵世界的蕭裏現在應該進行著人生最美好風光的一刻,萬眾矚目,金玉良緣。沒了我,他活得好好的。
多麼諷刺啊,蕭裏。
“很可惜薄顏,你不能活著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你的存在,薄悅她不放心。”顧曆川站起來,用腳狠狠踹了踹我的小腹,隨後我痙攣一般蜷縮起來,整個人抽搐著,小腹處傳來錐心的痛意,讓我整張臉變得慘白。
藥效無法掩蓋的刺痛襲來,我嗚咽了幾聲,“你什麼時候和薄悅好上的?”
“好上?其實也沒這個說法。”顧曆川又朝著我的背上踢了一腳,腹背受敵,我整個人往牆壁角落滾去,然後抱住自己,像是一個新生的,無辜的嬰兒。
顧曆川心滿意足地上前,再次抓住我的頭發,把我的臉往上提,“我也不過是和她目的一致而已,別的都是逢場作戲。正好,你當初不是給我戴綠帽子麼?哈哈,現在老子也給蕭裏戴綠帽子,他現在的老婆,也不過是我身下的玩物,真有意思!”
我看著顧曆川近乎瘋狂的臉,才知道他已經走火入魔。
像蕭裏那樣冷言冷語的人不可怕,向來溫柔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的溫柔都有一個界限,等過了那個臨界點,天使和魔鬼,在某個程度上是沒有任何差別的。
顧曆川喊來了一幫打手,他們手裏拿著各種器具,我看的膽顫心驚,卻沒有吭一聲。
顧曆川最看不慣我這種咬著牙的表情,狠狠一耳光打在我的臉上,“老子叫你求我啊!求我啊!”
我沒說話,噴出一口血,手已經顫抖到無法再摟住自己的小腹,全身上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他對我說,“薄顏,你現在不求我,以後可能要去地獄裏求我了,哈哈哈哈哈!”
我會死嗎,我會死嗎?
會有人知道我消失了嗎?
顧曆川把薄悅拍的照片發給我看,那是蕭裏,雖然神情冷漠,但是穿上新郎的西裝,足夠相貌堂堂,俊朗的臉讓人甚至忽略了他眉宇間的冷意。
冷酷的男人,到底是動心的時候最迷人。
可惜了,我看不見了。
有棍子高高舉起落下,然後敲打在我的背部,我終於叫了一聲,顧曆川眯著眼笑看我流淚,張狂地大叫,“看啊!看你的蕭裏和別的女人結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