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通通都不要好過(2 / 3)

我哭得眼睛血紅,對容羨說,“沒有,我們就是普通朋友,認識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容羨心跳加快了幾秒,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就這樣注視著我,後來才歎了口氣道,“我看起來忘記了很重要的人。”

我哭得一愣,抬頭對上容羨的眼睛。

他說,“總之,看你哭,我很難受。”

蕭裏沉默站在一邊,我胡亂擦眼淚,“那我不哭了,你別難過,你身體還沒恢複吧?在哪家醫院啊?我以後多去看你。”

“呃……”容羨看了眼蕭裏,“方便告訴我的朋友嗎?”

他用我的朋友來稱呼我。

蕭裏點頭,嗓子已然嘶啞,“隨你開心。”

“第三人民醫院。”容羨大大方方對我說,“我之前一直在澳洲治療,這半年才來的,你來住院部看我吧,我病房獨立的,很大,還有wifi,閑著你可以過來陪我一起打遊戲。”

我立刻道,“好!你現在要回去嗎?還是明天回去?你打算告訴大家嗎?”

容羨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尷尬,又有些痛意,大概是舍不得,可是隻能忍著,“那個……我下周有個治療,看下結果吧,如果各項指標都還行,我就去找我家人。”

我眼眶忍不住又紅了,容羨思念家人,我們何嚐不思念他?我說,“容羨,你有妹妹了知道嗎?特別可愛……但是安姨每次看見她,都叨叨著就把自己說哭了,大家都很想你,你要努力好起來……別再深夜偷偷溜出來玩了。”

“我有妹妹了?”容羨還很驚喜,扭頭看蕭裏,“你怎麼不告訴我?”

蕭裏很誠實,“忘了……”

“……”容羨沉默半晌,“叫什麼?”

“容嫣。”蕭裏道,“姹紫嫣紅的嫣。”

容羨搓著手,“我有妹妹了哈哈,我好想快點見到他們。”

蕭裏看著他,“看你這周指標吧,差不多了。”

容羨抬頭看我,發現我的表情還是有些呆愣,過了一會笑了,“我覺得你特別有意思,是不是以前也老這樣啊?”

我下意識回嘴,“哪樣?”

“就……”容羨過來扯我的臉,動作無比嫻熟,“呆了吧唧的樣子,傻死了。”

我眼淚瞬間又決堤了,容羨手忙腳亂過來安慰我,“誒誒!別哭了行不行?你弄得我很愧疚,心理壓力很大……蕭裏,女孩子怎麼哄?”

蕭裏硬邦邦地丟下一句話,“我怎麼知道。”

他現在看著我和容羨,就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從前也是這樣,從來都無法進入我和容羨之間。

哪怕我們根本不是情侶,卻比情侶更穩固。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蕭裏要送容羨回去,我死活要跟著,我說想看看容羨這半年住的地方,容羨回頭看我,“有什麼好看的?”

我固執地說,“想看看,就想看看。”想了解你……那沒有我的,五年的生活。

蕭裏說,“你該被關進去了。”

我回頭看著在等我的幾個派出所人員,忽然間覺得有些恍惚。

我想跟上容羨的腳步。

可是……似乎不行呢,容羨。

好像你忘記我的時候,活得更像自己一點呢。

我跟著回到了派出所裏麵,蕭裏對我說,“送完容羨來看你,大家那邊我會幫你瞞住的。”

我自願走進去了,後來進入看守所,那道門被上了鎖之後,我整個人的所有情緒才緩緩死寂下來。

但是我一點都不絕望了。

我很開心。

我覺得我蹲看守所都是值得的。

因為容羨回來了。

我看著周圍的牆壁,忽然間在想,蕭裏當初坐牢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我這樣?

一個人,被冰冷的水泥隔絕了一切,無法和外界聯係,也根本無法知道外麵的世界過得怎麼樣了。

難怪很多人從監獄裏出來,最終隻能回到監獄裏去。

因為外麵的大家都在跟隨時光的步伐緩慢向前,而隻有他們,被歲月遺忘了,關在一所牢籠裏,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知道外麵的天翻地覆,等到出去了,這個世界已經丟棄他們了。

蕭裏坐牢兩年出來後,有這樣的感慨嗎?

我才一進看守所,就已經有這種念頭了,那麼蕭裏呢?

那孤獨的兩年裏,他腦子裏掠過的,都是誰的麵孔呢?

我閉上眼睛,躺在一張小床上緩緩睡去,像是進入了一場美夢,絲毫沒有察覺自己身處牢籠。

後來我被人從夢裏驚醒,察覺到有人的手順著我的身體往下,冰涼的指腹一點點掐緊我的肌膚,是蕭裏。

我渾身痙攣了一下,迅速清醒,睜開眼睛,我看見了蕭裏那對猩紅的眼。

像是能流出血來一樣。

他是怎麼進來的?我在發出這個疑問之後,就又自嘲的笑了笑,這種提問有意義嗎?蕭裏能進來,就已經證明了一切。

這是個全封閉的,獨立的,水泥單人間。

蕭裏的手在我身上肆意摸索,甚至還帶著顫抖。

我居然生出一種蕭裏在害怕的錯覺。

我想反抗,但他捂住了我的嘴巴,“隔音效果不好。”

他想幹什麼?我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隨後蕭裏壓上來,那麼一張小床,如何承受我們的重量?

我全身都包裹了蕭裏的氣息,經曆了一遭如此刺激性的事件,此時此刻的我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是疲憊的,無法抵擋蕭裏的掠奪,隻能努力繃直了身體,我啞著嗓子說,“別碰我。”

可是蕭裏像是瘋了一樣,他的力道又深又狠,我無力承受,整個人都像是在一點點碎掉,我哭的時候,蕭裏一把擦掉了我的眼淚。

他對我說,“別再對容羨落淚。”

我不聽,故意喊了一聲容羨的名字,蕭裏像是猝然失控,凶狠地將我按在那張條件簡陋的床上,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一邊流眼淚一邊笑,我說,“你在怕啊?”

蕭裏眼底出現了一種尤為撕裂的情緒,我對上他的眼睛,笑得暢快淋漓,“害怕容羨一回來,我又去找他對不對?害怕我眼裏隻有容羨對不對?害怕容羨從此把我搶走,哪怕他失憶,我一樣能奔向他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