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莫尋走後第二天。
謝榭不正常得還沒那麼不正常。
她工作了一天,下了班臨要回家的時候,掏出手機,給向維發微信。
說謝謝:【姐】
向日橙:【……】
向日橙:【幹嘛?】
說謝謝:【嗯……】
說謝謝:【沒事。】
向日橙:【微笑】(表情)
說謝謝:【再見】(表情)
到了第三天,謝榭蠢蠢欲動的心終於按耐不住了,淡定也不裝了。
終於看起來不正常了。
她把電話直接打了過去。
也不猶豫,幹脆利落,開門見山。
“姐,徐莫尋真回美國了?”
向維正在給兒子準備晚飯,聞言轉過身端著手裏的菜刀,一臉壞笑,“呦,不裝了?憋不住了?”
端著水杯差點兒被她一個轉身撞到的程源嚇了一跳,“媳婦兒,你要砍我麼?”
她上去親了自家老公臉蛋一口,剛要開口說話,沒曾想謝謝一嗓子嚎了出來,給她嚇得,“我裝什麼?我有什麼好裝的?我裝了麼?嗬,笑話,我管他走不走呢,我這兩年沒有他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向維想說“是是是”,其實心裏想的是“你自己過的好不好你自己清楚”。
可惜,哪一句謝榭都沒給她開口的機會,一個人在電話裏說的慷慨激昂,激情四射,音調越拔越高,別說一句話,連插個標點符號的間隙都沒有。
“他說我作,從他回來我倆一共就見了一次麵,整整一個星期就見了一次麵兒,我想作我有機會麼我?”
向維旁白:“扒拉手指頭數的夠清的。”
“我不就是裹著條浴巾讓人看見了麼?他至於甩手就走了?他走給誰看的?”
向維的心理旁白:“應該……不至於。”
“這麼傲嬌,以為自己是個小公主麼?我們倆都已經分手了他不知道麼!”
向維心想,他好像還真不知道,你好像也不知道。
但她還是沒有機會開口,電話那頭就跟機關槍似的,一直突突,還自備一箱子彈。
“再說了,他這就是思想覺悟不夠高,他去遊泳的時候我給他身上裹條棉被了?他以前在學校還是遊泳隊的呢,哪次不是脫得滑溜溜跟條泥鰍似的,一幫老外穿著個三點衝他吹口哨,那身材,看得我都想流鼻血,但我不還是站在旁邊跟個海獅子似的給他啪啪鼓掌麼!”
謝榭喘了口氣,“當然,要真比起來,我也比她們差不到哪兒去,但他每次脫完外套往我頭上一扔,什麼都看不見,就差再給我穿雙棉鞋了。”
“差距,這就是差距!”
向維早就已經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廚房的台麵上,邊聽邊哼著歌,切著剛才沒切完的胡蘿卜,自己吃一口還不忘喂站在旁邊圍觀的程源也來一塊。
還好她跟謝榭打的不是視頻通話…向維想。
不然要是被謝榭知道他們夫妻正你儂我儂的然後聽她跟個怨婦似的在這吐槽前男友,她大概會失去朋友。
謝榭那頭已經自我投入地把徐莫尋光著膀子以各種原由出現在女性觀眾麵前的例子舉到了高中時代。
向維很不道德地聽到有意思的地方還會笑出聲來。
不要懷疑一個女人的記憶力,就算懷疑女人的記憶力,也不要懷疑她的瞬時爆發力,能夠隨時把以前的舊賬不經準備就像植物大戰僵屍裏的豌豆似的一個個吐個沒完直到把你擊斃。
電話掛的毫無預兆,謝榭正說得高潮迭起,突然一句“不說了維維我累了。”啪的一聲,結束。
向維已經做好了四菜一湯端上桌,掃了眼通話時間,32分鍾59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