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當今丞相的長子。”他也不隱瞞。
花雲裳想了想,總覺得這名字格外熟悉,紅子墨,紅子……楚!上回宮宴紅丞相那個兒子似乎就叫紅子楚,他曾口口聲聲說她害了他大哥,他說的,難道就是紅子墨?
龍九夙沒想到她會是這種表情,一時有些心慌,原本並不打算告訴她太多,可他的女人似乎猜到了些什麼。
盡管不希望聽到她詢問,但她還是問了,“我……花雲裳和他之間有什麼恩怨嗎?”
龍九夙點頭,不願多說,明知道她不是花雲裳,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遲遲,可是,他還是有些憂心,這種陌生的情緒,總讓他慌。
“果真如此,看來花雲裳的過去還挺有趣的。”花雲裳故作輕鬆的說,其實她很想問問他,可又不願讓他不快,隻好憋在心裏。
不知是不是占用了這具身體太久,對花雲裳的一切她都越發的感同身受,就好像,那些模糊的記憶本該屬於她。
“遲遲想知道?”他問。
花雲裳頓了頓,點頭又搖頭,“想知道,但我希望你主動告訴我,你若不願,我便不聽。”
龍九夙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說:“睡會兒吧,晚膳時候我叫你。”
此時龍闖闖也睡了,房間裏是兩個小家夥清淺的呼吸聲,花雲裳眯著眼晴聽著,就覺得很幸福,或許,花雲裳經曆的種種,她都不必知道,隻要他在她身邊,孩子們也在。
龍九夙凝視著她的臉,絕色的麵容帶著無盡的溫柔,遲遲,本座不想瞞你,隻怕你自責,隻怕你難過。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祁瑞山莊出現了什麼寶貝。”花雲裳猛然睜開眼睛,正對上龍九夙沒來得及收回的複雜目光。
他別開眼,鮮少有過的局促,讓他看上去有些可愛,花雲裳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臉,冰涼的觸感讓她一愣,想收回手又被他按住,“遲遲,別怕我,我從來不想做你的祭司大人,我隻喜歡你叫我夙,把我當你的夫。”
花雲裳覺得自己一定笑得特別燦爛,因為他的眼睛那麼亮,她依舊能從其間看到她更亮的笑模樣。
她覺得在這樣的氣氛下,實在不該說什麼寶物和守護靈獸的事,可是,她還是好奇,“夙,會不會有危險?保護奇珍異寶的靈獸,應該很厲害吧?”
“遲遲擔心我?”他似乎總也喜歡問這樣的問題,每每問起,都像個急於從他人口中得到讚揚和肯定的孩子。
“嗯。”花雲裳鄭重其事的回答,她當然擔心,他和孩子們是她現在的所有牽掛。
“遲遲莫怕,凡間的獸,傷不了我。”他眼中是對那寶物的勢在必得,花雲裳點頭,也不再多問,她的男人是妖皇,她不必擔心。
花雲裳這一覺睡了很久,被龍九夙叫醒時還恍在夢中,她夢到了一個人,一個男人,卻不是時常出現在夢裏的祭司大人,而是那個白衣飄飄的男人,司空……不,是紅子墨。
在夢裏,她叫他,子墨哥哥。
“遲遲,睡得可好?”龍九夙輕柔的將她額前一縷亂發捋到耳後,笑容也是如沐春風。
花雲裳突然有些心虛,她愛的人明明是龍九夙,怎麼會夢到紅子墨呢?難道夢中的美好,都是花雲裳曾經的記憶?
“夙,我夢到他了。”她抓著她的手臂,急切地說。
說完又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怕他生氣。
“哦?你夢到了誰?”他在裝糊塗,明明有聽到她睡夢中呼喚著那個名字,子墨哥哥……
“我……”他這樣的反應,讓花雲裳有些不安,“沒什麼,我餓了,晚膳吃什麼?”
她竟然瞞著他,龍九夙皺眉,突然按住她的雙肩,懲罰似的咬上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吻,讓花雲裳不知所措,直到他放開她,她依然那麼愣愣的。
“遲遲,告訴我,夢到了誰?”
他近在咫尺的臉毫無瑕疵,花雲裳迷茫的望著他,呆呆的如實回答,顯然又被這妖精迷惑了。
“遲遲,不許再騙我。”
說完,他起身將她抱下竹榻,拿了件狐裘披風給她係上。
裘衣極為精致,雪白的皮毛蓬鬆細膩,邊角卻是豔麗的紅狐狸毛,豔而不俗,媚而不妖。
“我們要出去?”睡得迷糊的小女人完全忘記了身在何處,還以為在皇宮的碧落神殿。
他點了下她的鼻子,笑而不語。
花雲裳看到竹椅上抱成一團睡得正香的兩個娃娃,有些不解,小禍水不是睡在她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