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去哪兒了?(1 / 2)

她這是說他不是人,換做其他人怕是該惱怒了,然而對於妖皇來說,這是事實,他不但不曾有半點不悅,反而將花雲裳拉進懷裏,深情地說:“傻遲遲,妖連心都沒有,要如何變?”

花雲裳卻不敢問他,沒有心也有愛嗎?

祁瑞山莊靠近夜國北邊邊境,再往北就是連綿的冰山,氣溫比京都要冷上許多,一年也就隻有盛夏,方才不會有冰雪。

如今正趕上夏季,祁瑞山莊最溫暖也最幹旱的季節,整個季度都難見到雨水,所以才有了大祭司前往祈雨,但花雲裳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隻覺得這更像個借口,至少她來到這裏,看到了山間有湖泊,有瀑布,這樣的地方,更像是世外桃源,或許冬季是冰原雪域,卻絲毫不影響夏季的美景,祁瑞山莊也不過幾個人而已,根本不可能鬧旱災,要雨水何用?

龍九夙說是有寶物現世,更讓她隱隱有些不安,他所說的守護獸會不會凶神惡煞很難對付?

更讓她不安的,是回山莊時的一場大雨。

“怎麼突然下起雨來了?”花雲裳掀開轎簾,看著煙霧蒙蒙的山雨,吃驚地問道。

龍九夙紫眸一暗,動了動嘴唇,卻沒說什麼。

“夙?”花雲裳抓住他的手,有點激動,“是不是因為孩子?一定是小禍水哭了!”

龍九夙沒有否認,隻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安慰道:“我們回去。”

事情遠比花雲裳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淩亂的房間都是打鬥的痕跡,竹椅裂開成了兩半,歪歪斜斜的靠在牆角,原本應該睡在一起的兩個孩子,都不見了蹤影。

花雲裳一下亂了方寸,在房間裏急躁地來回踱步,龍九夙顯得冷靜得多,揚手一掌劈開了長桌,木屑翻飛見,桌子底下竟然躺著一個人。

淩亂的棕色短發,陽光的米色皮膚,雖然看不清臉,花雲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是好久不見的耗子精,步白。

他似乎受了重傷,渾身都在顫抖,鼻息很重,閉著眼使勁的呼吸著。

“小白,你怎麼會在這裏?”花雲裳驚呼,倒有些自責,原本他是要跟著她的,後來遇到龍九夙後發生的種種,竟讓她完全忘記了這個少年。

“姐……姐?”聽到花雲裳的聲音,步白顫抖的更加厲害了,破碎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一樣,每一聲都仿佛用盡了所有生命力。

“是我,是我,你沒事吧?”花雲裳忙蹲下身去扶他,卻被龍九夙拽住,他對她搖了搖頭,她便聽話的不再動作,隻是問:“步白,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闖闖和小禍去哪兒了?你知道的,對不對?”

倒不是花雲裳心狠,但自家屋子裏出現了一個外人,兩個孩子又恰好失蹤,她如何善良也斷然不敢輕信步白,何況,她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咳咳……姐……”步白臉色煞白,不住地咳嗽,總也說不出來,許是怕花雲裳等得急了,便使勁的點頭,這動作對於重傷的他來說,顯然有些太大了,泛青的唇瞬間被鮮血浸滿,黑紅色的血,觸目驚心。

“你快說啊,在哪兒?他們在哪兒?”花雲裳淡定不了了,抓起步白的手搖晃著,直到他口中又湧出血來她才抱歉的放開,“對不起小白,我太激動了些,但……”

“姐,我知道……”步白含笑著看她,表情那麼淒楚,從看到她身後的龍九夙開始,就一直帶著這樣淺淺的笑容。

“說。”龍九夙有些不耐,他有強大的感應能力,但此時卻絲毫覺察不到兩個孩子的氣息,甚至,連兩隻妖寵也消失不見。

按說,人間不該有能夠敵得過妖寵的力量存在,何況,七邪的黑暗之力不容小覷,即便是在妖族,也鮮少遇上敵手。

“王,是西索親王。”強忍著渾身傷痛,步白說。

龍九夙眯了眯眼,似乎在判斷他所言的真實性,花雲裳則疑惑的問道:“西索親王,是你說過的那個山鷹族首領?”

步白點頭,目光卻是看著龍九夙,他說:“王,我知你不信我,但西索親王與我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

“西索沒能力打破本座的結界。”龍九夙冷冷的打斷他的話,麵沉如水。

步白目光閃爍了一下,又一陣咳嗽,方才說:“是王的妖寵,那個紅眼睛的黑色葬溟獸,是它打破了結界,引來了西索親王。”

龍九夙將信將疑,西索親王來人間也不是不可能,但七邪也跟了他多年,雖然仍有些魔性未除,百年來卻從未背叛過他,說它打破結界著實有些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