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輩子隻愛過一人(1 / 2)

“煜兒已經決定要聽聽當年的故事了?”雷天逸捋捋胡子,笑道,“不妨隨老朽回客房小坐,沏壺茶我們慢慢聊,如何?”

“你在拖延時間,本王……”

雷天逸知道他心急,但他依然不疾不徐的捋著胡須,短短五個字,便成功地將夜煜的不滿和焦躁全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他說:“小煜兒,你不是夜慤帝的兒子。”

“你……你休要胡言,本王不是父皇的兒子,難道還是你的兒子?”短暫的遲疑後,夜煜隻把他的話當做一個可笑的廢話。

雷天逸麵有愧色,而後重重的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煜兒,你要怪我亦毫無怨言……”

“你什麼意思,本王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夜煜雙目微紅,雙手更是握拳青筋突兀。

“親王殿下,你並非夜慤帝之子,你的生父不是別人,正是師父。”一直都仿佛隻是個旁聽者的司空淡淡道,遞過半截玉環,“此乃稀世血玉,乃是當年你母親與家師定情之物,內壁刻有你的生辰,他二人分開之後,此玉一分為二,你母親手中還有另一半,不知殿下可否在蘭貴妃處見過。”

夜煜伸手,卻沒敢去接那半截血色的玉環,他的確在母親那裏見過另一半,當日也隻是偶然撞見,蘭貴妃甚是珍惜,見了他便匆匆收好,眼角似乎還有些淚痕……難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不,不可能,本王不信!”

“殿下不信,大可拿這玉環看清楚了,這上麵是不是你的生辰八字。”司空道。

夜煜飛快的瞄了眼那塊通體晶瑩的美玉,隱隱能看到上麵細如蚊足的小字,他突然發了狂似的甩開司空的手,那枚玉環也就脫手飛了出去。

雷天逸手疾眼快,穩當當的接住了險些落地的玉環,珍寶一般捧在手中,心有餘悸的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說:“煜兒,我騙你又有何意義?我孤身數十載,盼的也不過是與你父子相認……”

“別說了!這些不過是你為了夜慤帝為了夜煌登基,阻止本王回宮的借口,你以為本王會那麼愚蠢地信了你?”夜煜眼裏有些許驚疑,雷天逸這樣的世外高人,沒必要跟他說這樣的謊言,真要留下他,大可來硬的,他心知自己的小隊暗衛幾乎是沒可能順利離開祁瑞山莊的。

“煜兒……”雷天逸凝視著手中的玉環,道,“想當初你這名字,還是我親自取的……”

“雷莊主,你若再胡說八道,休怪本王不敬了。”夜煜心裏翻江倒海,表麵上卻依舊一副不信的模樣,事實上,他信了三分。

“殿下何不聽師父說完,既然你認定了他是胡說,又為何不敢聽聽當年的事?”司空就那麼站在一旁,手中一柄綠色竹杖,白玉上紅色流蘇隨著風輕輕淺淺的舞動著,那個雲淡風輕的人兒,就仿佛不染纖塵的世外謫仙。

夜煜看了看滿眼殷切的雷天逸,微微的點了下頭,道:“雷莊主有話就直說,但本王也挑明了說,隻要你沒能說服本王,便不得阻攔我下山,如何?”

“這……”雷天逸遲疑了。

司空卻笑道:“師父,便依了殿下的意思吧,事實就事實,能否信服是他自己的事,你我本已不問天下事,此番卷入宮廷皇位之爭本就非本意,我們也並未應允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什麼,若然銳親王殿下不信不願認你,我們也沒必要多加為難,隨他去反而更好。”

“也好,”雷天逸讚同了,緊了緊手中的玉環,緩緩的開口道,“煜兒,事情要從二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夜慤帝還未登基,就如同今日的你,雄姿英發,對未來充滿了希望,但他隻是個小王爺而非太子,為了讓自己變得更為強大,他暗自來到民間尋訪高人學藝。”

夜煜有些吃驚,曆代君王的事跡大多比較隱晦,所以即便他貴為王爺,對夜慤帝年輕時候的事,也知之甚少,隻曉得他年少便手握重兵,其大哥及當年的也太子病逝後,他登基是眾望所歸,至於他周身武功學成何處,他一概不知。

“說來慚愧,當時我是初出茅廬,學了些功夫便自命清高,加之祖上在京都世代經商,家中富裕殷實,年紀輕輕便落下了不學無術的紈絝之名。”

雷天逸蒼老的臉上現出了窘迫,卻也不乏對年少輕狂時的懷念,他眼神溫柔得很,不若慣有的慈祥,更多了幾分深情,然後他說,“當年,你母親是京中有名的美人,與仙逝的皇後紅奴並稱‘驚才絕豔’,紅奴是舉國聞名的才女,謂之“驚才”;而你母親蘭霏煙,則是因為容顏絕美成為眾多男子心儀的對象,稱為“絕豔”。雷家雖說在京中有些名望,但蘭家卻是官宦名門,是以我與你母親原本無緣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