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冬青尖叫了一聲,伸手迅速的將沈承君抱起,小心安置在床上,轉身就要往外跑,口中哭道:“小姐等一等,我這就去宣太醫!”
“不準去!”沈承君眼神一冷,用力抓住了冬青哆哆嗦嗦的手,低喝了一聲,道:“你若是去了,便是要害死我們母女!”
冬青身子一僵,眼睛紅紅:“可是……”
“沒有可是,”沈承君唇上染血更襯得臉色慘白,一雙眼睛卻明亮的嚇人,用力抓著冬青道:“這是我最後一條後路,若我失敗,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濃濃再步一次我的後塵嗎?”
“小姐,您先別說話了。”冬青是沈承君身邊幾人裏最穩重冷靜的一個,此刻卻哭得不能自已,她何嚐不明白沈承君是抱了什麼樣的心思,她方才就已經探查過,沈承君這種情況必定是早在啟程鸞鳳的以前,就已經抱了要跟鳳惜鸞同歸於盡的心。
哪怕鳳惜鸞得逞,她也要鳳惜鸞的算盤落空,在她這具身體裏忿恨而終!
“是奴婢沒用,守了您這麼久,竟然都沒有發覺到您身體的異常,有負公主所托。”冬青咬了咬唇,運起內力在掌心,貼在沈承君的後背上,幫她順理翻湧的血氣,強忍著眼淚哽咽說道。
“怪不得你,連師父都被我瞞過去了,何況是你呢。”沈承君勉強扯了扯嘴角,聲音虛弱,眼睛裏卻帶著幾分得逞的狡黠。
冬青的醫術雖然拔尖兒,但是跟身為藥穀傳人的淩墨比起來,那醫術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她連瞞住淩墨的自信都有了,何況是冬青呢。
這其實還要感謝自己這副經受過‘桃花燼’洗禮過的特殊身體,當初‘桃花燼’堪稱天下奇毒,卻在她身上僅發作一時,淩墨覺得感興趣研究了很久,她也順道學了不少。
後來懷著身孕時在黎華院中,沈承君就偷著試驗了許多次一點一點摩挲出來,隻要不拿特定的藥引觸發,身體就如尋常人一樣,淩墨蕭桓等人隻當她是緊張將來如何應對鳳惜鸞,竟都沒發覺。
也因此,哪怕是鳳惜鸞將她從禁殿中帶回宮裏,由著太醫跟冬青查看了許多次,也都沒有發現異常。
而就在剛剛,當沈承君發現鳳惜鸞那雙眼睛竟讓她有些神智迷惑難以抵抗,那種貼身藏著的藥引就被她毫不猶豫的服下,也是毒性在身體裏被觸發的關係,鳳惜鸞才會驚訝逼魂奪舍竟做得如此輕易。
隻是,到底功虧一簣。
沈承君輕輕垂下眼睛,掩住了眸中複雜的情緒。這種時候,她都不知道是該驚喜母親竟能反壓製鳳惜鸞清醒過來,還是該遺憾鳳惜鸞命不該絕,竟僥幸逃了。
“小姐,您把藥方給我,讓奴婢給您把毒解了好不好,奴婢求您了。”冬青見沈承君的臉色緩和幾分,收回輸送真氣的手,祈求的跪在床邊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