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禮列將軍是一位有著鋼鐵般堅強的意誌和天空般廣闊的雄心的男人,在他的帶領下,第六裝甲師贏得了一個又一個漂亮的勝仗。”晝仿佛在回憶著昨天剛剛發生過的事,事實上,從他的表麵年齡上看,他根本不可能參加過那場戰役,即使是魯格將軍的父親,也沒有經曆過那個戰火繚繞的時代,“可憐的老人,敵人的子彈都要不了他的命,一場小小的風寒卻就這樣把他擊倒了,我記得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讓我睡一覺,等我醒來以後,我們一起去教訓那些小毛孩’。”
魯格將軍一生最為崇拜鐵禮列將軍,正是帶著這份憧憬,當他二十六歲那年正式加入第六裝甲師時,他興奮了整整一個星期。但是,這些向回憶老友般的話從這個怎麼看怎麼象個小毛孩子的口中說出來時,他隻感到一陣陣作嘔。第一次見到晝時,魯格將軍三十七歲,那是在一次勝仗之後的慶功宴上,那個時候的晝已經就是現在
這個模樣,永遠隻有十四五歲的樣子。雖然魯格將軍知道天使的壽命十分的長,長到從來沒有一個人看到過自然衰老死亡的天使是什麼樣子,但是,晝並不是天使,也不是後繼者,當然更不是後伊甸的那些,對於這個莫名的東西,魯格將軍隻能稱他為“怪物”。
“我不想在這種時候聽你這個貴族的走狗談論鐵禮列將軍。”
“讓我想想,是因為你一生最崇拜的鐵禮列將軍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在守衛著中庭和貴族們的榮譽,可是你,這位鐵禮列將軍的繼任者卻在作著完全相反的事情,不僅陰謀殺害中庭的最高執政官,更策劃這一場可怕的叛亂,甚至不惜把鐵禮列將軍為之賭上全部榮譽的第六裝甲師帶入你個人的私心中,成為你幹這些下流勾當的棋子,如此踐踏那位崇高將軍的尊嚴……”
“住口!”魯格將軍怒不可遏的吼道,並且騰的一下從座席上站起來,大踏步來到晝的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衣領,“你給我聽著!我從來沒有踐踏鐵禮列將軍的尊嚴!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為了貴族的利益,鐵禮列將軍付出了多少?我付出了多少?那些士兵們又付出了多少?可是我們換來的是什麼?該死的削減軍費!該死的大批裁軍!將軍功卓著的人排擠出中央!把最優秀的裝甲師像畜生一樣囚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小島上!我們受夠了這種日子!我們也看夠了那些高官們的臉色!我們是軍人!我們不是吃飽了就睡的豬!不管那個愚蠢透頂的樞機院怎麼想,不管那些噴著香噴噴的香水,去參加那些該死的宴會的貴族怎麼想,中庭不需要他們!人民也不需要他們!他們應該被取代!”
奎妮薇皺著眉頭看著她們友好的談心,心裏感到特別不是滋味,不知道為什麼,她們同時是自己的好友,可是看到自己被晾在一邊,而她們卻交談甚歡,她就有種被遺棄的悲哀感,特別是其中的一個還在和自己鬧脾氣。
“你是說,讓我對她道個歉嗎?”在談了會兒心之後,漢莉埃塔終於說出了重點,而布瑞吉特隻是這樣問道。
“也不是說道歉,隻是我覺得你主動示好會好很多,畢竟,那是個身體一半都是由驕傲做成的家夥……”漢莉埃塔看了一眼奎妮薇,發現她越發賭氣的大口大口咀嚼蛋糕。
“說的也是……”布瑞吉特沉思道,而且在她剛剛構思的“計劃”中,很顯然還需要奎妮薇的幫助,和她鬧翻了可是沒有一點幫助。
“那好吧,”布瑞吉特說道,“像你說的,畢竟是那個家夥,不過,有件事我倒是很想先向你問清楚呢,漢莉埃塔。”
布瑞吉特那種像是能洞穿人心的目光落在漢莉埃塔身上,後者不禁感到背脊發冷,但是她隻好點頭答應。
“可以,你問吧。”
“嗯……”布瑞吉特想了想,然後說道,“你,真的打從內心相信海伊特嗎?”
漢莉埃塔沒想到布瑞吉特會這樣問,她緊張的四下環顧,很怕她們的談話會被人聽到。
“沒有關係,”像是看透了她內心所想,布瑞吉特說道,“我想這裏除了羅珊娜之外,沒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不過就算被她聽到也無所謂。”
她說的信心滿滿,漢莉埃塔雖然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但是她還是決定冒一個險,因為她覺得,布瑞吉特會這樣問她,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也許這會成為布瑞吉特會不會對海伊特伸
出援手的關鍵。
“海伊特他……”漢莉埃塔開始說道,“對我來說,就像親哥哥一樣,不,也許比那更深……”
好像回憶起了什麼,漢莉埃塔稍微停頓,布瑞吉特覺得她臉上的表情就像在思慕戀人一樣,不過她決定不插嘴。
“我從開始記事的時候就認識海伊特了,曾經聽父親(指的是她的養父龔瑟·蘭德爾)提到過,在我還在繈褓裏的時候,就是海伊特帶我,哄著我,稍稍記事之後……不,應該說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