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伊特進騎士團以前就一直如此,對我來說,他是除了父親之外,我唯一的親人,而且,我有信心……”說到這裏,漢莉埃塔稍稍停頓了一下,她望著布瑞吉特,那眼神中帶著驕傲,“我相
信我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他,他對父親的敬仰,崇拜,他對卡裏德弗洛斯家、對瓦洛夫大人、對你的忠誠,更重要的他對自己身為騎士這一身份的自豪,對於他許下的誓言的重
視,我在想這些都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代的,這樣的一個海伊特,他會違背誓言,殺害父親和瓦洛夫大人,我實在無法相信!”
我也不能相信,不,這粗糙的指控和所謂證據根本就沒辦法讓我相信!雖然布瑞吉特想這樣說,但是她並沒有說出口,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未到攤牌的時刻,在這個瑪蒂爾德之園中,
在這個堪稱“不爭之地”的地方,布瑞吉特並不相信敵意是不存在的。
“你真的……”布瑞吉特隻是這樣說,但是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覺得這樣說就夠了,今天,她應該做的就是讓漢莉埃塔看到她是個普通人這一麵,她要讓龔瑟·蘭德爾的養女,
不,也許應該說是龔瑟·蘭德爾的女兒相信她——布瑞吉特卡裏德弗洛斯是個有血有肉,可以被真情所感動的人,這,才是她參加這次聚會的目的之一。當然,布瑞吉特自己此刻卻沒有意識
到,她心中的感動到底有多少是出自真心。
“好吧,我去奎妮薇那裏吧,漢莉埃塔,不,”她溫和的一笑,那是仿佛冰川也將被融化的溫暖人心的笑容,“能讓我叫你安麗嗎?既然我們有一位共同的好友,那麼我想我們應該也
能做一對好朋友,對嗎?”
漢莉埃塔頓時感到受寵若驚,她沒有想到四大名門之首,極富盛名的卡裏德弗洛斯家“烈火薔薇”會這樣跟自己說,雖然她覺得對布瑞吉特也很有好感就是了。
“這,當……”她激動地不小心咬到了舌頭。
“不可以嗎?”布瑞吉特做出有些失望的表情。
“不,怎麼會,我當然是榮幸之至!布瑞吉特小姐!”漢莉埃塔連忙說道。
“嗬嗬,既然是朋友,叫我布瑞吉特就可以了,安麗!”布瑞吉特笑著說。
“好的,布瑞吉特!”漢莉埃塔按捺下心中的激動說道。
布瑞吉特露出會心的笑容,接著說道:“既然這樣,那麼我們也要去解決一下我們共同的朋友的問題了!”
歐特貝爾擦拭了一下額頭上流下的汗,旁邊親切的團員將一條幹淨柔軟的毛巾遞到她的手裏,她接過手來,然後點點頭,沒有更多的表示,在很多時候,歐特貝爾都會讓人有種遲鈍
的錯覺。
“鋼琴獨奏的部分交給別人可以嗎?”副團長兼任指揮的愛德琳走到她旁邊說道,她是一個年僅十七歲的少女,有著一頭暗褐色的短發,身材較一般的女孩兒來得結實,看起來精力充
沛又有著同齡人所未有的威嚴。
“沒有關係。”歐特貝爾慢慢的說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半隻烤鵝,一邊說一邊一口一口的啃著。
“可是,阿提麗娜可不這樣想,這一段不是本來應該由她來演奏的嗎?臨時換人,而且還是男人……”
“是貴族的要求,羅珊也提出請求,再說……”歐特貝爾剛說到這裏,忽然被噎到了,拚命敲打自己的胸部,愛德琳趕忙把一杯水——實際上是香檳——送到她手裏,歐特貝爾一飲而
盡,總算是有驚無險,她放鬆的喘了口氣,臉上紅彤彤的。
“你剛才說的‘再說’是……”愛德琳等她緩過氣來問道。
歐特貝爾看著她,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像是惡作劇的,不,應該說有點邪惡的笑容:“我們不是可是盡情的羞辱他、嘲笑他、鞭打他嗎?”
語氣平淡的說出這種話,多虧愛德琳早就熟悉她是怎樣的人。
“你這個人啊……”愛德琳按了按太陽穴,“你的想法就不能正常一點……”
中場的休息很快就結束了,隨著燈光的熄滅,一縷射燈的光芒將焦點集中在舞台上,一個稍微有些年紀的男子坐在鋼琴旁,他的神情肅穆而專注,仿佛在進行著一項神聖的儀式,他
修長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樂音開始緩緩地響起。
初調和緩而溫柔,仿佛將人帶入純真無邪的年代,仿佛回憶在某種重現,深深的夜裏,月光撥開雲層,情人互相追逐,低低的,同時又是歡快的笑聲在夜來香的馨香中回響,當演奏
過了一會兒,曲調越加柔和,婉轉,仿佛執著彼此的手,輕輕訴說著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