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反應就是我媽已經知道我妹妹懷孕的事,然後才是她對我的責罵。
不禁心裏有些嘲笑自己。
盡管我在電話裏已經跟她解釋了幾遍,而且也告訴她,江小瑜可能不是真的懷孕。但我媽非常激動,一定要找裴容問清楚,說他太欺負人了。
誰說不是呢?如果那事是真的,可不就是很過分嗎?
我最近之所以能跟裴容相安無事,也是一直在心裏告訴自己,裴容不會用那種下作的手段,鄭檸的猜測是對的。
可我媽不能接受。
我雖然也不能接受,但我始終無法體會一個母親的感受。
所以她說要來找裴容時,我也沒有阻止她。
江小瑜的事本來就應該搞清楚的,正好我媽是個契機。
所以我自動忽略她對我的責備,其實我也認為我是有責任的。
既然我不管,我應該把這事告知給她的直接監護人。
我跟鄭檸剛吃過午飯,我媽就過來了,她知道我跟鄭檸的住處,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我們讓她吃了飯再去,可她不肯,看起來她非常焦急,眼睛又哭腫了。
一看到她的眼睛,我就受不了,甚至心裏很煩,所以當她拒絕吃飯時,我就沒有強求。
我們先打電話給江小瑜,她仍然不接,但回了短信,說她很好,讓我們不要煩她了。
然後我媽氣得將手機給摔碎了,我看了嚇了一跳。
要知道我媽是難得的好脾氣,老好又實誠。以前我真見過我父親跟她吵架的時候,無論對錯是不是她,她總是低頭的那一個。
所以,我總是站在我媽這一方,一直覺得她是個可憐的人,連脾氣都不會發。
這次江小瑜也實在是太讓她生氣了,引發了她作為一個母親的職責。
我媽一陣自言自語的怒罵後,非要讓我帶她去找裴容。
我沒辦法,隻好打電話給裴容,但手機顯示無法接通,又不在公司。
“去他家裏呀。”我媽急衝衝地說。
去裴容的家裏?
雖然裴應給了他家的地址給我,雖然我知道那在哪,但幾個月過去了,我一次都沒去過,這次卻要因為江小瑜的事,我們家的私事,我居然要過去。
或許,這就是現實的安排。
我跟我媽到了地方後,她迫不及待地敲門,一邊敲一邊憤怒地咒罵:“裴容,你這個畜生,為難我就算了,你居然還欺負我的女兒,你到底還是不是人,啊?”
越是罵到後來,我媽她自己越是承受不了江小瑜懷孕的事實,所以她連哭帶罵,越罵越難受。
這時候我什麼也幫不上,隻有在她身後看著,也在焦慮等下見到裴容,我媽會做些什麼,那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可是拍了半天的門,裏麵就是沒人開門,我媽居然拿著外麵花盆裏石子砸別墅的玻璃牆。
玻璃牆很厚實,小小的石子根本砸不破,隻能給我媽泄憤。
我正想著裴容是不是不在家時,大門打開了。
我跟我媽同時過去,我媽罵裴容的話才開了個頭,就收了回來,因為開門的人不是裴容,而是一個女人,好像剛睡醒的樣子。
她不是別人,正是張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