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進洞。
裴應自娛自樂地哈哈笑了兩聲才看了我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杯子,慢條斯理地品嚐了一口,說:“就這事?”
問完後也不等我回答,問:“知道你做錯什麼了嗎?”
“什麼意思?”
脫口而問,問完後我就想到陳睿家的事。
裴應睨著我:“想到了是不是?”
我沒接話,他繼續說:“雖然公司現在是交給裴容管,雖然我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麼明堂來,但是,公司畢竟是我白手起家得來,以後的繼承權還不一定是他,所以我不會冒這個險。”
“嗬。”我終於明白了,他這是在懲罰我沒有把公司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所以你就把張蒙的事推到我頭上?”
“聰明。”他向我豎起大拇指,忽而轉了話鋒,“不過,這隻是其一。”
我眉頭一緊:“什麼意思?”
“明天你就知道了。”他高深莫測地看了我一眼。
“裴老先生。”我想弄清楚一件我始終沒有弄清楚的事,“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找的人到底是誰,這樣沒有目標地找下去,不覺得對其他人很不公平嗎?不公平倒是小事,萬一真出了人命怎麼辦?”
“哈哈。”裴應大笑起來,“那隻能說是她們的命不好,況且張蒙隻是失去了兩條腿而已。”
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我再憤怒都不可能改變事實還有這個人的想法。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見我不說話,他倒是主動問我:“怎麼,不想幹了?這才是第一個。”
“第一個?”我實在弄不懂他到底要幹什麼,“所以會一直這樣沒完沒了?”
裴應的臉上是令人討厭地假笑,他擺了擺手:“當然不是,但你至少得完成你該做的事才行哪。”
我不耐煩道:“所以能不能請您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我直接找她。”
裴應斜眼看我一眼,說:“咱們還是按步就班地來吧,不要整那些沒用的。”
“可如果非要把人弄死,我不幹!”我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卻惹來裴應一陣冷嘲地唏噓聲,“江小姐是想過河拆橋,不能吧?”
過河拆橋?
我亦冷聲道:“關於惠遠,您派去的人已經走了。”
“那又如何?”裴應的話讓我無言以對,“管你小,還得管你老?”
而後他肆意的大笑就是對我的鄙視:“這我恐怕沒這個能力。”
我的確沒理由讓他的人一直幫惠遠的忙,而且他的人一走,公司就走不下去,這個問題目前已經找到根本原因。
雖然人是不需要了,可當初的恩惠還在。
“我隻是想盡快幫您把人找出來,也希望不要再涉及到人員傷害。”我沒說的是,我想盡快結束這個交易。
裴應點點頭:“好,以後我會注意自己的力道,不要用得太狠。不過我想提醒江小姐,如果你想這麼早就退出恐怕不行,什麼時間退出,什麼方式退出,是我說了算。”
他盯著我,好像在問:“明白嗎?”
當初為了惠遠跟裴應達成的交易,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現在我是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
我沉默不語,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給我,說:“把這個給裴容。”
臨走的時候,他補充道:“我要求你送到他住的地方。”
我想問為什麼,但還是沒有問,或許一切按照他說的來,我就能早點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