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沈灩清的確跟我說了一會兒他們要去k歌,說我已經沒有陪她吃飯了,等下唱歌的時候一定要過去。
我把這個拿來當作拒絕陸承川的理由,並不是故意刺激他,而是如實地拒絕,如實地告訴他我心裏的真實感受,就像他如實地告訴我,真正應該感謝沈灩清的人,不是別的任何人,而是我自己。
雖然他的話不好聽,但的確是點醒了我,我對她有感激之情,不能要求別人也這麼對她。
陸承川當然接受我的拒絕,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選擇是什麼,隻是,他眼神裏的失望又讓我有些愧疚,這種愧疚,我不知道我是怎麼產生的,總之,就這樣來了。
他說:“能不能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聊聊,你好像對我有所誤解,我不想我們之間一直這樣,明明是很好的關係,卻轉變成這種陌生的感覺。你知道的,小童,我很在意你對我的看法,所以,不能跟你有效的溝通,我很難過。”
默了下,我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點頭:“好。”
不是我妥協,更不是對我們的關係有所拖拉,而是我今天又發現了不一樣的陸承川,今天的他,讓我有些看不懂,卻有種可怕在裏麵。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就跟前麵說的對他有種愧疚是一樣的,我想,許是我修煉不夠。
所以,我前麵已經拒絕了他一次,後麵不敢再拒絕,我有後顧之憂,還是謹慎些好。
見我點頭,他也顯得很高興,讓我晚上回去小心些,到家了給他發個短信。
這些,他以前也要求過,但既然說了,我就也點頭。
目送他們離開後,我剛要轉身,有一個聲音突然在黑夜中冒出來:“你豎敵不少。”
這個人,當然是裴容,他的聲音我能聽出來。
說起豎敵,我有些不解,脫口而問:“怎麼說?”
此時我很平靜,並不像平時碰到裴容時,總是對他心生抱怨,怨恨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若不是他,我這輩子恐怕不會過得如此糟糕。
但這一刻,就在他說出這幾個字時,我萌生了很想聽聽他的見解的想法。
顯然,我這樣問,讓他有些意外,稍一頓後就開玩笑地說:“而且你豎的敵人,都是你最親的人,現在連喜歡你的男人你都豎敵了,我很為你今後的人生擔憂。”
說這話時,我清楚地看到他故意的挑了眉,我是借著飯店外麵的燈光看到的。
而後又繼續道:“當然,我想做的還沒做,至少我會保你到我用完你。”
“哈哈,這麼說,那我還得感謝你嘍。”我歪著頭問他。
他聳聳肩:“感謝就不用了,但有一點不得不說,你必須要時刻提升自己的價值,不然別等不到我上場,你就已經被棄掉了。”
我當然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被他父親幹掉。
想起我先前的問題,我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他已經轉身,朝我擺擺手:“先交點學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