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遠變成今天這副樣子,周子安跟李敖就是最大的陷害者,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或者有什麼苦衷。
所以,李敖死了,我雖可惜,可也是他咎由自取,我相信,他不是意外身亡。
對於周子安,牢獄之災也是能讓他長長記性,更是他應該承受的。
所以對於他們,我沒有任何同情。
即使現在他們都有了各自的結果,但我依然憤怒。
自報家門後,我冷漠地回問道:“這麼晚了,有事嗎周先生?”
他們是惠遠的源料廠商,雖然平時都是采購聯係得多,但作為老板,他肯定是知道我們惠遠跟他們有合作。
對於我不悅的語氣,周正這個廠家大老板,卻是低聲下氣,解釋道:“真不好意思江小姐,這麼晚還打擾您,我也是沒辦法,找您電話找了好久,也是才得到的……”
“那不會明天再打嗎?”我有意為難,故意問道。
那邊頓了一下,仍然很溫和的聲音說:“我這,我這也是為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擔心,從小到大他都沒吃過苦,我怕……”
“怕什麼?”我打斷他的話,“怕他死在裏麵了?”
曾經我哥,我也這樣擔心害怕過。
牢裏麵的事,誰能說得準?所以我三天兩頭往那邊跑,當然,肯定是見不到我哥的,一個月隻能見一次,但總感覺,我人去了,就是跟我哥離得近了。然後跟那些人聊聊天,就知道我哥在裏麵的情況,我也就放心了。
當然,這裏麵最少不了的就是送禮,甚至送錢,沒有這些,誰願意搭理你?
後來時間長了,我就知道,也就那麼回事了,所以去的也不勤了。
當我說這個‘死’字的時候,周正哎喲了一聲,連忙央求:“江小姐,現在隻有您能救他了,我求求您了,隻要能讓他出來,讓我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這話,聽著好耳熟。
是了,就是我哥才進去的時候,我們全家都求各種領導,我們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但,不行,那時候才明白,錢也不是萬能的,真不是。
我此刻的心理有些扭曲,因為李敖和周子安,惠遠才毀於一旦,現在李敖死了,隻剩下周子安可以讓我蹂躪了。
心裏的憤怒,我總要找個發泄點。
所以,我很冷漠,也很無情地跟他說:“真抱歉,我無能為力。”
“等等,江小姐,您先別掛!”周正焦急的喊聲跟我當初打電話給領導求我哥的事時一模一樣,我有瞬間的頓住,“我知道都是我們的錯,才讓惠遠變成這樣,我願意……”
可我還是一意孤行:“不管你願意什麼,您的兒子都必須待在裏麵接受他應該承擔的責任。”
然後,不等他再說話,我就把電話掛了,還關了機。
本來我可以好好睡一覺的,但現在,又睡不著了。
然而,讓我想不到的是,當我第二天準備回北城剛下了樓,就有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我麵前,令我吃驚的是,他竟然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把我嚇得直接後退三步。
他看起來非常憔悴,像是一晚上沒睡覺似的,而且整個人冷得快要僵住,聲音都發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