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著父親的話,基本跟我剛剛想的一樣。裴現是裴應最疼愛的兒子,為了他,我注定會變成一顆棄子。
父親看了看我,繼續道:“以裴應的手段與權勢,你跟他站在一隊,危險中摻著安全,但安全係數還算比較高。隻是現在,因為有個裴現,可以說,你的安全係數可以用負數來表示了。”
我定定地注視著父親,怎麼感覺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我的親生父母,我竟一點都不了解,他們都是身懷絕技的厲害人物。
他知道的,我隻能用驚歎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
“這個世上,唯一還能做你靠山的人,隻能是裴容了。”父親說完,歎了口氣,緊接著猛咳了一陣。
等他平靜下來後,我問他:“為什麼我的靠山隻能是裴容?”
為什麼不是父親你?
為什麼是我們家的仇人呢?
這不是有點可笑嗎?
“你不懂。”
父親說完這句話後,閉上了眼,似乎很累的樣子,而我想問的也被迫終止。
我不懂,我的確是不懂。
沉默了一會兒後,我跟他說:“裴容跟我說,我可以跟他合作。”
父親睜了一下眼,然後又閉上,緩緩道:“這是個機會,正好啊。”
我沉著眉,站了起來,上樓拿了條毯子給父親蓋上,然後開始打掃家裏。
足足一個多小時,終於幹淨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家裏卻一根菜都沒有,我還不死心地跑到廚房去看,冰箱裏不僅沒有菜,還有一股空了很久的氣味兒。
我蹙起了眉,怎麼辦呢?要不去買點菜吧,也不知道這時候還能不能買到菜了。
這時,父親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中午吃湯圓吧。”
湯圓?
我拉開冰箱下麵的盒子,果然還有一袋芝麻餡的湯圓。
詫異的是,我記得父親是不喜歡吃湯圓的,他說太甜的。
不過有的吃就不錯了。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我就要給裴容回複了。
雖然晚上是最適合思考問題的時間,但昨晚上我確實還沒有想好,盡管剛才父親也給我分析了。
我倒沒覺得倒戈有什麼不妥,畢竟人是自私的。隻是,裴容是值得信任的嗎?還有,我能否承擔起倒戈的後果?
父親說他現在還不餓,我就跑到樓上去打掃。
其他房間還好,沒人住,不髒也不亂,就是父親的房間,有一股味兒,說不清是什麼味兒,煙味兒,酒味兒,嘔吐物的味兒……各種味兒夾雜在一起,聞了讓人頭疼。
打掃一遍後,我噴了點花露水,這花露水已經過期了,用來去味兒正好。
“小童,開始燒吧。”父親在下麵喊我。
他已經徹底醒了,我甚至懷疑他是故意在這個點喊我的,因為再過幾分鍾就十二點,他是在提醒我應該給裴容回複嗎?
如果超過了十二點,時間過了,等待我的到底是什麼?其實我也想冒個險知道。
可是現實是,我沒資本冒險。
拿出手機,我給裴容發了條信息:“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後麵混。”
發完信息後,我愣在那好一會兒,心裏麵想著,裴容看到我這樣的信息,是不是得意的笑開了嘴?
“你想清楚了嗎?”
不一會兒,裴容這樣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