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想清楚,但我知道,比起裴應,裴容,我還算是有點了解的。畢竟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比我跟裴應在一起的時間要長過很多倍。
我可以試著去相信裴容,但我不敢去相信裴應。
“其實我還沒有想清楚。”我如實回答他,“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跟你後,你要負責我的安全。”
那邊嗬了一聲,道出事實:“你的目的不就是自己的安全麼。你都知道的事,我怎麼會不知道?”
是,我們彼此都很清楚。
也是在這一刻,我才懂了父親跟我說的那句,他說:你不懂。
原來是這樣。
保我安全,不是裴容職責所在,而是做給裴應看,隻要跟裴應是對立麵,他怎樣都要護我周全。
這就是他們父子之間的較量。
“謝謝。”我由衷地表示感謝。
裴容交待:“我馬上去你那邊一趟,記住,不要出門。”
我雖然沒有問他為什麼,但隱約感到,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最近的可能就是,裴現的事裴應已經知道了。
思及此,我連忙下樓,看著父親還在躺椅上,心裏定了下,然後跟他說了聲,讓他再躺會兒,我去煮湯圓。
湯圓煮好,父親自己從躺椅上起來,說:“還是家裏睡著舒服。”
餐桌上,除了兩碗湯圓,什麼都沒有了,看著真有點淒涼。
不過父親卻笑了,說:“今年這年過的可真有意義,真是一輩子都忘不掉。”
說完,他的臉色又黯淡下去,手裏的湯勺舀起一個湯圓看了半晌,終於還是沉聲說:“你妹妹呢?”
難得他還問到了江小瑜,我回道:“在家呢。”
說著,我一邊看向父親,他沉默了下,動了動嘴角,又問:“她吃了沒?要是沒吃,就叫過來一起吃吧。”
其實他提到江小瑜我已經很吃驚了,現在還問到她有沒有吃,沒吃還能到這裏來吃,我更驚訝了。
要知道,江小瑜在她還在我媽的肚子裏的時候,父親就將他們趕出了家門,之後的十幾年,她都沒有踏進過這個家門。
直到最近的一兩年,她完全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識後,偶爾也會到這裏來。但不是來看望他這個父親,而是來給他氣受的。
父親的這場病,或者說,他現狀的改變,連他的意識也發生了變化。
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算是中老年的男人,頓時讓我有一絲心疼。
有了這個想法後,連我自己都覺得意外。
老了嗎?
父親已經老了。
我垂著眸,猶豫了下,說道:“好,我打電話給她。”
其實在這之前,我已經打過電話給她了,但她說她在睡覺,而且還反問我:“你覺得我會去嗎?”
我也是覺得家裏就我們三個人,又沒買菜,一點都沒過年的樣子,加上我也感覺父親好像比以前好說話一點了,所以才想著讓江小瑜也過來一起吃的。
可我突然不想直接告訴父親江小瑜的拒絕。
然而,江小瑜的電話已經打不通了,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我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