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平平淡淡三個字,可仔細聽去,卻是有種命令的意思,而且還有點強製的感覺。
我當然有火。
本來還不想找他麻煩的,畢竟這事涉及到他已經去世的母親,他可能會傷心難過,但是我換我的衣服,他為什麼要阻止?
而且還是不許?
我詫異地看著他,聽他說了什麼?他說:“今晚要一直穿著它。”
不僅不能脫,還要一晚上都穿著!
是,他不知道我害怕,可我知道我自己害怕呀,越是穿著,我越是感覺是我自己正穿著這衣服躺在棺材裏。
這感覺太可怕了!
頓時,我一直壓抑著的怒火一下子就冒出來,衝他直接吼起來:“我為什麼要穿著,還要穿一個晚上?”
我怒視著他,咬牙切齒的,同時用力甩開他的手,繼續解扣子。
可我的手怎麼顫抖起來了,一定是被他氣的,加上又著急,一粒扣子我花了好久都沒有解開。
這裴容更過分,雖然不鉗製我的手了,卻把手伸到我脖子那裏,緊緊勒著,威脅道:“還要繼續脫嗎?”
我簡直了,不可思議道:“你瘋了吧,為了不讓我脫,你還想弄死我?”
或者說,他本來就想弄死我,這隻是個機會?
短暫的沉默後,他稍微緩了語氣,說:“不要脫。”
但他的手還沒有鬆開,勒著我的脖子真是太不爽了,有時他一激動,我還疼。
可我也是個脾氣強的,越不讓脫我越要脫。
然而當我的手又伸過去時,他就用另一隻手把我的手抓住。
“裴容!”我氣得大叫起來。
他卻淡然:“放心,我今晚一直在。”
嗬,這什麼人?我直呼了一口老氣。
可他太不尊重我了,就像隻螞蟻一樣被他拿捏著。
我緊緊皺著眉,問他:“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他奇怪的反問。
我再次蹙眉:“這件衣服不是一直穿在你母親身上的嗎?你什麼時候脫下的?現在還穿在我身上?”
當我問出這些後,我才發現,我現在關注的不是他為什麼不告訴這件事情,而是另一件事,那就是:“裴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把它穿在我身上。”
當我一開始得知這衣服是他母親的時候,我以為他是讓我穿著故意氣裴應,但想想又有點不合理。後來知道這衣服進過棺材被他重新弄出來穿在我身上時,我就很不能理解他的行為。
這行為太過瘋狂了,真的,細思極恐。
“你不需要知道。”
說完,裴容竟鬆開了手,兩隻手都鬆開了,然後轉身又坐回到床上。
他一隻手撐在床沿上,另一隻手捏著自己兩眉之間,好像頭很疼的樣子。
難道是我糾纏不休讓他頭疼了?
我……
我真的很氣呀,能穿在我身上,我連知情權都沒有,這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現在我也不急急著脫了,當下也沒那麼害怕了,可能是心裏有怒火,也可能是身邊有一個男人坐鎮。
我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反問:“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