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我心裏還有些沉甸甸的。
突然,他問我:“江童,我一直沒問你,當年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嗯?
我眨巴著眼看他,他這話還真的難以招架,看了他半晌,我咧嘴一笑:“都是陳年爛芝麻了,誰還記得。”
說完,我不再看他,隻聽他笑著再問:“真的?”
“當然。”我直視著他。
我們現在的關係已經不再是他剛出獄時的狀態了,我還清楚地記得他剛出獄被我碰到的時候,我還沒能從當年的壓抑中走出來。
而他呢,恐怕同樣也是,算是隨時隨地地碾壓我,恨不得整死我。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難道是從我從裴應那邊投奔他開始?
其實我也時常在想,這種感覺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一切可能都是假象,我不相信裴容會放下我們之間的恩怨。
因為,連我自己都沒放下,我仍然記得從前的任何一件事,有時候想想,我會說,如果不是裴容,我就會怎麼怎麼樣。
那麼他呢?是否也在想,如果不是江童,他就不會入獄,那幾年的牢獄之災對他來說打擊不是一般的大,況且這其中還牽涉到他母親了,如果沒有入獄,他就可以在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一直陪著她。
五六年啊,多寶貴的時間,那是可改變世界的時間。
裴容再沒說話,沉默了很長時間後,他終於向我伸出手:“走吧。”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將車鑰匙遞給他。
這次的車廂裏可就沒原來那麼輕鬆了,但又感覺有什麼被捅開了一樣。可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心裏有些不疼不癢的感覺。
眼看快要到家了,我還是問他:“裴容,你,還恨我嗎?”
他沒有猶豫地側頭看我一眼,卻是反問:“你還恨我嗎?”
嗯?
什麼意思?難道他都知道?
我正不知道怎麼回答時,他手機突然響了,看來是要被打斷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眼神太過眼巴巴,裴容看著我,勾了勾唇,說:“別想多了。”
說完,他就接了電話,同時,我們也到家了,他把車停下,坐在車裏打電話,而我則因為他的這句話頓在那裏想了好久,直到他一個電話結束,轉臉看到我時,愣了一下,笑道:“走了。”
哦,我在心裏輕輕應了一聲。
他說的“別想多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算了,別想多了,就是別多想了,還是別想了吧,該怎樣就怎樣吧。
初十這天,是裴容送我去金大的,這是陸承川的公司。
這是北城最大的公司,在我很小的時候它就存在了。那時候我雖然跟陸承川關係很好,但我卻從來沒有來過這裏。
印象中隻記得,陸承川多次跟我提出要帶我去他媽媽的公司玩,但我總是能想起金鳳看我的眼神,總感覺不太友好。
也許從那時起,她就對我沒什麼好印象,隻是年紀太小,還不懂得這些世故。
車子停穩後,艾拉就過來了,看了我一眼後就把視線轉向了裴容。
裴容卻拉起我的手,往我手上放了一串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