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上再沒有什麼動靜,但我不知道外麵那些人現在在哪。可能就圍在這個房子的四周。因為我一刻不停地盯著外麵,他們並沒有離開的身影。
突然,房門有推動的聲音,驚得我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闖進來了?我怎麼沒聽到大門撞破的聲音?
不對,他們哪需要撞破大門?那也太粗魯了。
天哪,我完了,我今天肯定就要死在這個房間裏了。
我心裏全是低落的情緒,嘴裏不停地嘀咕,全是咒罵裴容的聲音。
房門外麵的力量很大,推得我抵在後麵的床都在動了。
我趕緊給蘇暢打電話,可他電話怎麼在通話中?
掛了又打,還是一個樣。
我真是無語。
我扔了手裏的枕頭,這房間裏好像也沒東西能當武器的,於是,我推開櫃門,拿了隻高跟鞋在手裏,是那種鞋跟特別尖的。
然後我悄悄地來到門後,那床跟牆壁之間的縫隙處。
可惜我看不到外麵的人是誰,否則就算是死了,也好讓我知道我是被誰給弄死的。
突然,外麵不再推門,而是換作了拍門,且一下比一下有力,還很急迫。
然後一道聲音突然出現。
嗯?怎麼是裴容的聲音?
“開門!”
裴容的聲音又粗又大,感覺整個屋子都跟著震動了。
“江童,你在不在裏麵?”還是裴容的聲音。
果真是他的聲音,他已經喊了好幾句了,我不可能弄錯。
隻是,我之前那麼迫切地希望他回來,來到我身邊,現在聽到他聲音後,知道他就在我的房門外,我反而沒了那種安全的喜悅感,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從我的四肢百骸直湧上我的腦子。
我沒有出聲,我捏著手裏的鞋子緊緊地,緊到我的肉都疼了。
眼淚在眼裏直打著轉,我強忍著不流出來。
真是氣人,我他媽太不爭氣了,剛才那麼怕人我都沒嚇哭,現在知道沒事了我反而想哭。
裴容可能知道我還在裏麵,他喊了很久我都沒有睬他,最後,他打了我的手機,當我看到他的名字在我發亮的屏幕上時,我馬上就接通,並沒有我之前想的那樣衝他吼起來,而是異常平靜地問他:“想進來是嗎?”
手機那邊頓了一下,說:“把門打開。”
“我不開。”我瞪著眼,但聲音格外平靜。
“你在裏麵幹什麼呢?”裴容的聲音聽起來卻顯得很不平靜,甚至很不耐煩,很煩躁的樣子。
嗬,我都沒有怪他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經曆剛才那種驚心動魄,他倒好,還對我不耐煩起來了。
我反問他:“你覺得我能幹什麼?”
然後,我使勁掛了電話。
其實這又不是什麼座機,如果是座機,我用點力,他那邊還能聽到點兒聲音,可我這是手機,盡管我手指用了很大的力,但他那邊又沒什麼感覺。
我這是自欺欺人,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我氣啊,使勁扔了手機。
然後坐到地上,抱著頭,眼淚嘩嘩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