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是生氣自己流眼淚,越是流得厲害,好像遇到多大個不能過去的坎一樣,哭的那個傷心,感覺眼睛都腫了。
突然,一陣敲窗戶的聲音把我嚇壞了,這才止住了我的哭聲,怎麼回事?
“你把窗戶打開!”
又是裴容,他居然爬上來了!
雖然聽出是他的聲音,但我也不敢冒然過去,而是輕輕地移過去,掀開窗簾一看,果然是他。
月光下,他神情嚴肅,好像前不久,他也經曆了一段風雪似的,看起來非常疲憊。
我蹙了蹙眉,拉開窗簾,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站在那靜靜地看著他,咬牙切齒。
突然,有一個想法閃過腦門。
如果可以,我就借著這次機會,直接將他給推下去,一了百了,反正我那麼恨他,而他也很恨我。
總有一天,不是他死在我手裏,就是我死在他手裏。
於是,我打開內鎖,推開窗玻璃,向裴容伸出手去。
……
“對不起。”
裴容看著我,凝視著我,一臉嚴肅。
我坐在床上,他站在我麵前,我抬頭看他一眼,然後冷冷地說:“沒關係。”
我們沉默了一會兒後,裴容向我走了一步,然後蹲在我麵前,用手抬起我的頭。當然,我是配合的,我就想知道,他要幹什麼,要說什麼。
“我跟你說對不起,你聽到了嗎?”裴容蹙著眉問。
我衝他挑眉:“哦,需要我回應一下是嗎?”
不等他說話,我接著說:“聽到了,然後呢?”
裴容的眉頭擰得更緊了,抓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然,房間的門還被一個沙發給堵著的。
剛才裴容進來後,先把我的床移回來了,扶著我坐過去的,但沙發還沒有移。
我聽到他低咒一聲,鬆開我的胳膊,然後把沙發給搬走了,之後又抓起我的手,打開門出去,一下下到客廳。
他將我拉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後,說:“你先坐一會兒,我倒些熱水給你喝。”
看著他去了廚房,我下意識地環顧著四周。
其實潛意識裏,我還是覺得這房子被外麵那些人衝進來過。
大門是好的,四周的玻璃也沒有損壞。
我又仔細看著外麵,外麵風平浪靜的,什麼也沒有。
目光漸漸回來,我這才注意到我麵前的茶幾上有一個很精致的紙盒子,那上麵寫著幾個英文,好像是什麼名稱的縮寫,我並不認識。
這應該是裴容剛剛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記得他們走的時候這上麵什麼都沒有。
對了,溫柔呢?她怎麼沒來了?
很快,裴容就拿著一杯熱水過來了,他倒了兩杯,給了一杯給我:“來,喝點熱的。”
嗬,是給我壓壓驚的嗎?
“你在看什麼?”裴容盯著我,然後看向外麵。
我眼睛直直地:“能不能把這些窗簾都拉上?”
這個房子的四周有很大一部分是落地玻璃的,從裏麵能看到外麵,從外麵也能看到裏麵,大晚上的,加上之前又有那麼多人在這裏活動,現在想想還真是瘮得慌。
在這裏住了十多天了,之前一直沒這種感覺,甚至覺得這種設計很時尚,家裏的空間顯得更寬敞,更亮堂。
但現在,感覺就是怕。
“好。”
裴容二話不說,起身去拉窗簾了。
他可真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