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奇才,廢柴難道是裝出來的(1 / 3)

幸好就在這一瞬間,赫連蒼寧一撩袍服下了馬車,在雲墨染耳邊淡淡地說道:“我相信你知道該怎麼做,別讓我失望。”

僅僅是這一句話,雲墨染瞬間變得冷靜,不僅慢慢放開了握成拳的手,甚至連眼中的仇恨之色都極快地掩藏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仿佛平靜無波的水麵。

那旁眾人看到雲墨染一身白衣的樣子,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納蘭明薔等三人得意之餘,卻不免覺得十分失望:派出去的殺手雖然成功地射殺了五個人,但是很可惜,其中並不包括雲墨染。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總算是給了雲墨染一個相當大的打擊,應該足夠她在今日的書畫比試方寸大亂了!等今日的比試她一敗塗地之後,還是得想辦法讓她徹底消失,方能永絕後患!

帶著一絲得意的笑容,納蘭明薔上前幾步說道:“本宮聽說雲來客棧昨夜失火,七小姐可曾受傷?”

“多謝公主掛懷,墨染好得很。”雲墨染故意裝出一副無比慶幸的樣子說著,“幸虧昨夜墨染留宿在玉王府,並不曾回到客棧,這才僥幸躲過了一劫,否則今日便已成一具屍體,無法與幾位公主切磋了,真是多虧了上天眷顧!”

什麼?留宿玉王府?怪不得她能在千軍萬馬的包圍中逃出生天,原來……

三人聞言又妒又恨,更是羨慕不已地緊盯著赫連蒼寧,恨不得將他吞下去一樣。納蘭明薔臉上的笑容險些維持不住,不得不拚命控製著自己點頭說道:“原來如此,七小姐運氣倒真是不錯,隻是可憐了其他幾人,均死在亂箭之下,隻有一人僥幸生還……”

眼前驟然浮現出了冬槐等人慘不忍睹的樣子,雲墨染目光一厲,微微一聲冷笑說道:“此事黎明之時剛剛發生,公主卻已連這諸多細節都已清清楚楚,不知……”

納蘭明薔一愣,眼中極快地掠過了一抹慌亂之色。不等她開口辯解,納蘭明昭已經上前一步說道:“想必七小姐隻顧著為客棧被毀而難過,因此還不知道此事早已傳遍漓京城,根本不是什麼秘密了,咱們就算知道這些細節,又有何奇怪之處?”

這麼著急做什麼?還說事情不是你們做的?知不知道你們這樣的反應就叫“做賊心虛”?

雲墨染暗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明昭太子怕是有些多心了吧?墨染隻是想問公主是如何知道這些細節的而已,並不曾說有何奇怪之處,卻不知太子為何要這樣說?”

……

納蘭明昭一時語塞,也覺自己方才的話有欲蓋彌彰之嫌。不過他到底是一國太子,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微微一笑說道:“七小姐並無他意就好,小妹此言隻是為了問候,自然不希望七小姐誤會。比試的時間馬上就到,七小姐請。”

雲墨染微微躬了躬身:“太子請。”

納蘭明昭點頭為禮,與其他人一起當先而入。瞧瞧雲墨染等人離得較遠,納蘭明薔才壓低了聲音氣呼呼地說道:“可惡的醜八怪!居然給我下套……”

“那你怪誰?也太沉不住氣了!”納蘭明昭不滿地皺了皺眉頭,“記住,言多必失,不要逞口舌之利!”

“我也不想,可是看到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我就來氣!”納蘭明薔不服氣地哼著,“我就說她怎會從我們布置的天羅地網中逃出去,原來她昨夜居然留宿玉王府……氣死我了!真不知十九皇叔究竟看上這醜八怪哪一點!”

安陵織星也氣得不輕,恨恨地點頭說道:“我也奇怪!不過算她走運,暫時還能多活幾天!十九皇叔一向不願與任何女子親近,如今卻三番五次留雲墨染在府中居住,誰還相信他對雲墨染無意?因此雲墨染絕不能留,她必須死!”

納蘭明薔陰測測地冷笑:“那是當然!放心,她活不長!好運氣不會一輩子跟著她的!”

“所以,她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做玉王妃的。”東陵飛晴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真正的玉王妃將是咱們姐妹三人!”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納蘭明薔、安陵織星、東陵飛晴三人早已瞞著赤鳳國定了一個攻守同盟,那就是三人將會在這十三項比試中平分秋色,共同成為玉王妃!

三國都想與赫連蒼寧和親,而且如今又必須結成同盟,共同對付雲墨染,是以為了團結一心,三人早已暗中約定在接下來的比試中每人各勝四局,讓雲墨染隨便勝一局,那麼赫連蒼寧便隻好將三國公主都娶為玉王妃了。

於是經過一番商議,暫時決定由納蘭明薔在琴藝比試中勝出,安陵織星則在棋藝比試中拔得頭籌,東陵飛晴可在書畫中選一項盡情發揮……

原本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誰知計劃不如變化快,雲墨染居然一連贏了琴、棋兩項比試,將她們的計劃全盤打亂了!再加上赫連蒼寧對雲墨染的態度越來越明朗,對她們三人則是越來越厭惡,讓她們怎麼可能不起殺心?

於是,幾人經過一番密謀,針對雲墨染沒有內力、隻精於近身搏擊的弱點安排了一場刺殺。他們先是將客棧點燃,那麼屋內眾人驚慌之下肯定會第一時間從門口或窗口逃生。而客棧周圍所有出口都已埋伏了無數弓箭手,箭上更是淬了劇毒,以保萬無一失。

在納蘭明昭等人的預想中,客棧中的人若是能被大火燒死自然更好,一了百了。若是僥幸能夠從火場中逃出來,也必定是驚魂未定,根本想不到外麵還有埋伏!隻要守在各個出口的弓箭手萬箭齊發,莫說是人,就算是隻蒼蠅,也能被射成微型刺蝟!

果然,一切都按計劃順利地進行著,從火場中逃出的幾人也的確被亂箭射死。可是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東陵飛映居然那麼身手不凡,硬是帶著傷連殺了近十人!為首一人見狀自然不願做無謂的犧牲,何況他們要殺的雲墨染是個女子,絕不會是眼前這人,便命令眾人迅速撤退了!

納蘭明昭等人接到消息,開始還很是得意了一陣子,以為終於除去了這個心腹大患。可是天亮之後,派出去打聽消息的探子卻回報說,死者之中並沒有雲墨染,著實令他們惱恨不已,徒歎奈何。

而此刻他們才知道,雲墨染之所以僥幸未死是因為昨夜留宿玉王府,自然更令納蘭明薔等人有氣無處發、有勁無處使了!

就因為未能及時打聽到雲墨染並不在雲來客棧這個消息,結果不但未能除去心腹大患,反而打草驚蛇,令對方有了防備,以後想要再動手隻怕就難上加難了。

可惡啊!棋差一招,功敗垂成,難道真的連上天都在幫雲墨染這個醜八怪嗎?她憑什麼?

當下一行人各懷心思,來到赫連蒼穹麵前跪拜見禮:“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平身。”赫連蒼穹也被一身白衣的雲墨染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關切地問了下去,“雲墨染,雲來客棧之事朕已知曉,你可要退出比試……”

“多謝皇上關心,不需要。”雲墨染啞聲開口,眸含冷意,“追查凶手之事,自有官府負責,墨染會專心參加比試的。”

赫連蒼穹聞言自是沒有異議,點頭說道:“也罷,你且退在一旁。”

雲墨染答應一聲退下,赫連蒼穹已經接著說道:“三位公主,今日要舉行的乃是書畫的比試,且書與畫就放在一起,省時省力,各位有異議嗎?”

三人對視一眼,納蘭明薔搖頭說道:“明薔等沒有異議,隻是不知這書畫放在一起是如何比法?請皇上明示。”

赫連蒼穹撚須微笑,先是回頭看了赫連蒼寧一眼,這才接著說道:“幾位公主不是都想做玉王妃嗎?便請各位現場為十九弟畫一幅畫像,並隨意根據自己的意願在畫上題字,如此一來,豈不是書畫兩項一起比試了嗎?”

如此比法,倒也新鮮。納蘭明薔慢慢點了點頭,接著問道:“若是如此的話,不知這勝負又該如何判定?”

“很簡單。”赫連蒼穹微微一笑,“幾位作畫賦詩之時,朕及所有人都不得現場觀看,等四幅畫像都完成之後再放到一起,由在場眾人共同評出優勝者。自然,若是畫像上有任何記號,則以失敗論處,如何?”

帝王既然下了命令,且如此比法還算公平,眾人自然都無話可說,點頭表示許可。當下赫連蒼穹便命內侍擺好四張桌子,中間用屏風隔開,接著又將半透明的紗帳搭在屏風之上,隔斷了眾人的視線,免得影響結果評判的公平公正。

眼見一切準備就緒,赫連蒼穹拈須說道:“就以一個時辰為限,過時未完成者也算失敗,幾位請開始!”

一聲令下,納蘭明薔等三人立刻提筆作畫,力求將赫連蒼寧畫得英俊瀟灑,天下無雙。隔著紗帳,眾人隱約看到雲墨染一直靜坐了許久,才終於提筆畫了起來。

枯燥的等待自然十分無聊,是以赫連蒼穹早命人送了茶水及時令水果上來,一邊與眾人隨意暢談一邊飲茶品果,倒也並不覺得這一個時辰如何難熬。很快,紗帳內的幾人先後停了筆,顯然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畫作。

一個時辰的時間也恰在此時結束,赫連蒼穹點頭示意,便有內侍上前將四人的畫作放到木盤內,並用紅布蓋好,呈到了帝王麵前。

赫連蒼穹垂首看了看麵前的木盒,微微一笑說道:“為示公平,朕現在便命他們將幾幅畫作打亂,再一一請各位品評。不過為免幾位公主給出任何可能的提示,在最終結果確定之前,還請幾位委屈一下,暫時留在原處為好。”

納蘭明薔等人齊聲應是,赫連蒼穹便命人將幾幅畫作帶離眾人的視線,打亂順序之後放到一個木盤內端了出來。不過奇怪的是,其中三幅畫作都是薄薄的一頁紙,另一幅畫——不,不能算是一幅,居然有厚厚的一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赫連蒼穹心中雖也奇怪,卻不及多想,示意內侍將第一幅畫作呈現在了眾人麵前。畫上的赫連蒼寧正襟危坐,滿臉冰冷,麵部線條也如冰雪一般冷硬,是以這幅畫雖然抓住了他最根本的特點,卻少了一份該有的靈氣和霸氣。畫像旁邊寫了一首五言詩,內容極言赫連蒼寧貴如仙人,並十分露骨了表達了自己的相思之意。

如此畫作自然入不了赫連蒼寧的法眼,是以他根本連頭都不抬,萬分篤定這絕非雲墨染的手筆。赫連蒼穹轉頭看了幾眼,客客氣氣地微笑道:“線條流暢,筆法純熟,一看便知日常經過了刻苦的練習,不錯不錯!”

這幅畫的作者正是打算在書畫比試中取得第一項勝利的東陵飛晴,聞言不由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隻可惜隔著紗帳,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表情而已。

接著,內侍又取過了第二幅畫。這幅畫中的赫連蒼寧同樣端坐於桌旁,正垂首瞧著自己麵前的茶杯。這幅畫的作者是安陵織星,她的本意是想表現出赫連蒼寧如閑雲野鶴一般的悠然自得,隻可惜最應該傳出神采的眼睛卻成了最大的敗筆,雖大而無神,並不能給人鮮活之感。

第三幅畫自然就是納蘭明薔的傑作了。原本是打算在琴藝比試中獲勝的,卻被雲墨染攪了局,她早就心有不甘,意欲打破原先的約定,各憑本事贏得比試。因此這幅畫作她可謂用盡了全力,將赫連蒼寧近一半的神韻都畫了出來,實屬難得。

是以赫連蒼穹看到這幅畫不由眼前一亮,含笑說道:“依朕看來,倒是這幅畫更技高一籌,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三國皇子對自己的妹妹在書畫上的造詣均不甚了解,原本想憑借字跡分辨出各自的畫作的,然平日本就沒有多少機會看到自家妹妹寫的字,何況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寫出來的字與平時相比也略有不同,結果導致三人看著哪一幅都像是自家妹妹的作品,再一仔細看來,卻又哪幅都不像了。

不過對於赫連蒼穹之言,幾人均有同感,也認為這幅畫的確技高一籌,隻是不知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罷了。是以赫連蒼穹話音一落,幾人便紛紛點頭稱是,心下各自猜測著。

赫連蒼穹也不多言,接著將目光移到了最後剩下的一疊紙上,眉頭早已皺了起來:那厚厚的一疊紙被它的主人用發簪在邊上紮了兩個洞,然後用一根絲帶穿到了一起,不知究竟是何用意。更令人不解的是,最上麵的一張紙居然是空白的,根本什麼都沒有!

籲出一口氣,赫連蒼穹並未急著伸手去碰:“這個的意思是……”

“皇上,屬下以前曾經見過此類畫作,”得到赫連蒼寧的示意,阡陌上前幾步單膝跪地,抱拳說著,“這類畫作與尋常書畫不同,並不能以尋常之法賞之,因此請皇上恩準,臣願為皇上演示一番。”

“哦?如此甚好。”赫連蒼穹點了點頭,“阡陌,你且去為朕及眾位皇子、公主演示一番吧。”

“是!臣遵旨!”

阡陌恭敬地答應,接著起身上前將那疊畫紙小心地捧了過來,麵對著赫連蒼穹及眾人站好。緊跟著,他將已經簡易裝訂成冊的畫稿反過來麵對著眾人,以左手固定,右手內力一凝,接著手指微鬆,一疊畫紙便以不快不慢地速度一頁頁地在眾人麵前翻了過去!

“啊!這……”

“妙!絕!簡直是絕妙!”

“果然匠心獨運,佩服佩服!”

隨著阡陌的動作,眾人的讚歎聲脫口而出,完全不假思索。就連一向深沉的納蘭明昭與安陵風漓等人都再也顧不上猜測畫作的主人,失聲高呼了起來。有一顆赤子之心的東陵飛曄更是絲毫不吝讚美之詞,喝彩聲算是最高。而與此同時,他也萬分確定了一件事:這畫作絕對不是出自東陵飛晴之手,她沒有那麼精巧的心思!

難怪眾人如此驚為天人,因為隨著阡陌的動作,所有人陡然發現赫連蒼寧似乎在紙上活起來了!

畫作原本應該是固定的,靜止的,可是展現在他們麵前的這幅畫,眾人卻都清晰地看到赫連蒼寧在畫紙上轉過了頭,並且朝著眾人一挑唇角微微一笑,說不出的俊美無雙,風華絕代!

這畫麵看起來雖然神奇,說穿了卻是不值一曬,雲墨染不過是運用了現代社會的動畫片製作技巧而已。她先是將赫連蒼寧回頭的動作分解在數張畫紙上,然後以適當的速度連續翻動畫紙,看在眾人眼裏便有了一種活動的錯覺。再加上琴棋書畫四項之中她本就精於書畫,看起來自然比另外三人高明得多。

而這種展現之法,也是她被冬槐等人的死刺激之後臨時想起來的。納蘭明薔想要置她於死地,不過就是為了阻止她繼續參加比試而已,既如此,她就偏要贏下所有的比賽,也算是為冬槐他們報仇的手段之一。

因此在來時的路上她就告訴赫連蒼寧和阡陌,無論今日要畫的內容是什麼,她都會用這樣的方法來表現,到時候阡陌便負責向眾人展示她的作品。果然,眾人皆被這獨特的技法震住了。

眾人不絕於耳的讚歎聲中,赫連蒼穹也是龍顏大悅,忍不住哈哈一笑說道:“這幅畫匠心獨運,精美無雙,著實令人大開眼界!因此,朕不得不收回方才的話,改判這幅畫作技高一籌了,眾位皇子及在座各位的意見呢?”

東陵飛曄首先起身,抱拳躬身:“飛曄毫無意見,這畫作當拔頭籌。”

安陵風漓及納蘭明昭也猜到這不太可能是自家妹妹的作品,卻也不願像東陵飛曄一樣痛快認輸,不由各自遲疑了一下。

遲疑之中,納蘭明昭首先起身說道:“皇上,若論另辟蹊徑,當然是這畫作技高一籌。隻是今日她們幾人比的乃是畫功和書法,若隻計較技巧,怕是有些本末倒置吧?”

赫連蒼穹點頭,上前自阡陌手中接過了畫冊:“明昭太子言之有理,那麼咱們便來看看此人的畫功究竟如何好了。”

說著他將畫冊翻開,將最後一頁展現在了眾人麵前,含笑問道:“朕就指定這幅畫作為此人的作品好了,眾位請看,與其他三幅畫相比如何?”

毫無疑問,就算隻看畫功,這幅畫比另外三幅也強了不止一點。至此,納蘭明昭與安陵風漓終於有些無話可說,隻得勉強點了點頭:“的確技高一籌。”

“好!”赫連蒼穹很是高興,轉頭看向了屏風中的四人,“三位公主,還有雲墨染,請出來吧。告訴朕及所有人,這是誰的畫作?真真是了不起……”

雲墨染上前幾步,躬身見禮:“回皇上,是墨染所做,多謝皇上謬讚!”

“哦?”赫連蒼穹著實有些意外,忍不住挑了挑雙眉,“原來是你?真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等本事,如此一來,琴棋書畫四項比試你俱已獲勝,這……”

說著,赫連蒼穹早已本能地轉頭看向了納蘭明薔等人。那旁三人在屏風中聽到了整個過程,早已氣得臉色鐵青,跟著陰沉著臉不說話。何況事已至此,還有什麼話好說?

見眾人沒有意見,赫連蒼穹又轉頭看向雲墨染,目光中已經有了一絲異樣:“朕原本以為你果真是世人口中的廢……想不到你居然還有這般本事,朕此番倒是看走眼了。”

“墨染不敢。”雲墨染微微屈膝行了一禮,低垂的眼瞼遮住了眸中翻卷的仇恨,“皇上縱橫天下,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墨染這些雕蟲小技,何足掛齒?惟願能博皇上一笑,墨染心願已足。”

“哈哈!好!說得好!”這番話中的“縱橫天下”四字令赫連蒼穹龍顏大悅,不由爽朗地大笑起來,“不過你也不必太過自謙,這等精巧的構思朕也是第一次見到,實在大開眼界!雲墨染,接下來的比試將更加激烈,你可要做好準備喲?”

雲墨染點頭:“是,多謝皇上!”

“好!”赫連蒼穹點頭,“各位皇子、公主,這兩日進行的琴棋書畫都是文鬥,也該換成武鬥了吧?朕提議,明日上午、下午進行排兵布陣和武功的比試,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正合我意!我要在武功的比試中正大光明地除了這個禍患!

赫連蒼穹此言一出,正中納蘭明昭等人下懷,他們自然不會表示反對,施禮之後各自退了下去。

坐進馬車之後,雲墨染臉上那強裝的鎮定和微笑早已消失不見,仇恨的冷芒重新浮上了她的雙眸:“寧皇叔,冬槐等人的仇,我要自己報,我隻求你幫我個忙。”

赫連蒼寧定定地看了她幾眼,淡淡地開了口:“說,無有不應。”

回到隨心別院,心緒不佳的眾人各自散去,各回房間不提。安陵織星前腳進了房,後腳便忍不住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起來:“該死的醜八怪!死賤人!她到底哪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鬼主意?居然又讓她贏了兩項,真是可惡……”

隨後進門的安陵風漓看到她潑婦罵街一般的樣子,不由冷笑一聲說道:“行了!你就算喊破喉嚨,也改變不了雲墨染連勝四局的事實,何苦浪費那些力氣和口水?”

“我就是不服!”安陵織星豁然回頭,瞪著安陵風漓叫囂,“就算那賤人的構思有些巧,論畫功她第一,但是她的字未必……”

“若論這個,你還真不得不服。”安陵風漓難得地說了一句公道話,“方才我特意仔細觀察過,雲墨染的字俊逸遒勁,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強,她贏得此局天經地義!”

“你就胳膊肘往外拐吧!”安陵織星又瞪了兄長一眼,悻悻然地說著,“如今雲墨染已經連勝四局,呼聲越來越高,若是再被她贏一局,這玉王妃的頭銜便非她莫屬,後麵的項目連比都不用比了!”

安陵風漓冷笑,自顧自地摸著下巴說道:“這你放心,咱們早就與赫連蒼穹說好了,無論誰贏多少項、輸多少項,十三項比試都要全部進行完畢才能宣布最終結果。雲墨染想做玉王妃?她有那個命嗎?就算她贏了全部的比試,也未必有機會嫁進玉王府!”

安陵織星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幸災樂禍一般說道:“說得那麼熱鬧,你有什麼辦法讓她徹底消失?昨夜還說什麼萬無一失,結果呢?還不是被她躲過了一劫?”

“哼!算她走運!”安陵風漓同樣一聲冷哼,咬牙說著,“誰知道她好不好的會恰巧在昨夜留宿玉王府?否則就憑咱們布下的天羅地網,就算有十個雲墨染也休想活命!”

安陵織星更加懊惱,皺著眉頭沉吟了片刻:“難不成咱們就這麼算了?任由那醜八怪這麼橫行無忌?如果她真的贏了全部的比試,就算最終做不成玉王妃,隻怕也容易落人口實……”

“我知道,”安陵風漓陰沉地冷笑著,“所以你放心,就算我們不著急,納蘭明昭他們也絕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們一定還會想其他的法子對付雲墨染,咱們隻管等著與他們合作就是!”

商議既定,安陵織星便回到自己的房間沐浴洗漱,接著熄燈就寢了。原本一夜安寧,什麼事都不曾發生,然而同樣是在黎明將至的時候,她同樣被一陣劈劈啪啪的響聲驚醒了!沒等她回過神來,便聽到房門砰砰砰地被人敲響,安陵風漓的聲音隨即傳來:“織星!織星快起來!著火了!快起來……”

著火了?!安陵織星大吃一驚,本能地從床上蹦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奔過去一把拉開了房門:“皇兄……咳咳咳……咳咳咳……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隻知道這邊的房子突然失火,火勢已經越來越旺!”安陵風漓一邊說一邊拽著安陵織星便往外跑,“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