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暗中監視,一切盡在掌控中(1 / 3)

當四大將軍帶人衝進皇宮,並見人就殺之時,玉寒煙的確嚇得險些就此昏過去。然而緊跟著,赫連雄奇便派人將她們姐妹二人控製住,既不準傷她們分毫,也不準她們自裁,當時玉寒煙便凜然意識到,這個亂臣賊子一定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貌,因此想要據為己有!這……這絕不可能!

屠殺結束之後,赫連雄奇便命人將東丹英洛壓入大牢,然後將她們姐妹二人帶入了後宮,並派人寸步不離地看守著,自然是怕她們以身殉國。想到生死未卜的東丹英洛,玉寒煙自是痛苦絕望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卻早已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絕不容許任何人碰自己一下,尋找一切機會自我了斷,免得受那些亂臣賊子的羞辱!

是以此刻一看到赫連雄奇,玉寒煙便強自克製住心中的恐懼和痛苦,對著他便是一番厲聲痛罵,希望可以就此激怒赫連雄奇,令其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以保住清白之身。

然而奇怪的是,無論玉寒煙如何痛罵,赫連雄奇始終一言不發,臉上甚至一絲怒色都沒有,隻管和和氣氣地看著她,靜靜地不出聲,任她罵個痛快。如此一來,連玉寒煙都有些摸不準赫連雄奇的意思,而且也有些罵不下去了,不得不暫時住了口,轉而問赫連雄奇究竟想怎麼樣。

見玉寒煙終於住了口,赫連雄奇才溫和地笑了笑,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其實很簡單,他就是希望玉寒煙可以留在他的身邊,待他登基之後,他會封玉寒煙為貴妃。

玉寒煙自然不會答應。麵前這個男人是滅她國家、殺她親人的仇人,是一隻凶殘成性的狼,她如何可能與狼共枕?於是,她不等赫連雄奇把話說完便堅決拒絕,並要求赫連雄奇賜自己一死,好去九泉之下與家人團聚。

然而赫連雄奇卻不可能這樣做。或許這也算得上一段孽緣,因為他想得到玉寒煙,其實並不隻是因為貪圖他的美貌,而是真的為這個溫婉如玉的女人動了心,真心想要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而不僅僅是貪圖一時之樂,玩過就丟。

其實說起來,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感情就是那麼奇怪,明明是最親近的夫妻,彼此之間的感情反而可能十分淡漠。明明本該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一旦萌生愛意卻反而更加刻骨銘心,而赫連雄奇對玉寒煙,顯然就是屬於後者。

不過玉寒煙的拒絕也在赫連雄奇的預料之中,是以他並不著急,一方麵以他的溫和與耐心令玉寒煙明白他不但沒有惡意,而且是真心喜歡她,一方麵又命所有的侍衛退下,免得玉寒煙心生抵觸。然而無論他怎樣表白,玉寒煙卻始終對他不屑一顧,死意不減,一心隻盼著早日解脫。

赫連雄奇見狀,不得不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他半是懇求半是威脅地告訴玉寒煙,如果玉寒煙肯乖乖留在他的身邊,那麼東丹英洛便可以留下一命,自己也可以封他做一個王爺,讓他無憂無慮地度過後半生。反之,如果玉寒煙執意就死,或者不肯留下,那麼東丹英洛也別想活命!

很難想象玉寒煙當時究竟經曆了怎樣的心理掙紮和折磨,但是最終的結果顯而易見:為了東丹英洛能夠暫時留下一條命,她默許了赫連雄奇的要求,但是滿臉掩飾不住的恨意卻讓赫連雄奇暗中心驚。可是盡管知道玉寒煙究竟有多麼恨他,他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將玉寒煙留在自己的身邊……

看到因為自己點頭而欣喜若狂的赫連雄奇,玉寒煙突然冷笑,告訴赫連雄奇雖然今日才舉行冊封大典,但自己卻早已是東丹英洛的人了。在這個看重貞潔的年代,本以為赫連雄奇會就此打消這個念頭,成全自己一死以保清白。誰知道赫連雄奇居然連連搖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在乎這些,因為他就是喜歡玉寒煙這個人,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赫連雄奇已經不在人世,如今的人也已經很難明白他究竟為什麼會對這個隻見過一麵、而且早已是殘花敗柳的女子如此傾心,可事實偏偏就是如此。後來的日子裏,他對玉寒煙的寵愛一直持續到他離開人世都沒有絲毫削減,這份感情,委實奇怪得很。

而玉寒煙之所以答應赫連雄奇不再尋死,不過是為了保住東丹英洛的命而已,因此她立刻提出要見東丹英洛一麵。赫連雄奇聞言雖然顯得十分為難,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在赫連雄奇的安排下,玉寒煙果然很快就見到了東丹英洛——僅僅是遠遠地看了兩眼,並未麵對麵地交流。為了防止兩人見麵之後同時殉情,赫連雄奇派人將東丹英洛關在了一間密室之中,然後讓玉寒煙透過高處的通氣孔看了幾眼。回去之後,玉寒煙哭得肝腸寸斷,涕淚交流,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委屈以及對赫連雄奇和四大將軍的恨意全部發泄出來……

見過東丹英洛之後,赫連雄奇立刻將玉寒煙帶回了宮中,並派人寸步不離地照顧著她。說是照顧,其實還不是為了監視嗎?一來是怕她為了報仇做出什麼極端之事,二來更怕她因為覺得了無生趣而選擇一條死路。

另一方麵,赫連雄奇也在加緊準備登基之事。他既然可以坐擁天陽國的都城,自然也可以占用東丹皇室居住了千百年的皇宮。不過在此之前,他命人將所有的用具全部換成了新的,牆壁欄杆等等全部重新粉刷,血漬屍體等等也自然全都打掃幹淨……總之,他就是要抹掉東丹皇室所有的痕跡,讓東丹一族從焰之大陸上徹底消失……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赫連雄奇終於選了一個黃道吉日登基為帝,將國名定為“赤鳳國”,都城改為璃京城。同日,他冊封了皇後、貴妃等一幹妃子,其中便包括了玉寒煙——從此之後,這本該成為東丹英洛皇後的女子成為了煙貴妃!

同樣的,赫連雄奇也並未虧待在逼宮過程中立下大功勞的雲楚天,特封其為護國公,並將玉寒煙的妹妹玉寒雨賜予她為妻。此事說來也十分奇怪,玉家姐妹的容貌明明極為相似,而赫連雄奇雖然對玉寒煙一見傾心,對玉寒雨卻並無多少感覺,否則他也不會將其賜給雲楚天了……

雲墨染不想插口,然而她卻實在覺得憋悶,終於還是打斷了赫連蒼寧的敘述:“赫連雄奇會留下先皇的性命?他有那麼傻嗎?”

“不錯,他沒那麼傻,所以,他不會容許先皇一直活下去。”赫連蒼寧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不過神情還算平靜,“當初留下先皇的命,隻不過是為了牽製娘親,但若一直留著他,萬一被終於天陽國的人知道,豈不是會惹來無窮麻煩?因此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便是先皇的死期了……”

“啊!這……”盡管早已預料到這個結局,雲墨染卻還是忍不住低聲驚呼,“可……可煙妃娘娘是為了先皇才不惜如此忍辱負重的,她若是知道赫連雄奇害死了先皇,那她……”

“所以,赫連雄奇不會明著害死先皇。”赫連蒼寧冷笑,“為了欺騙娘親,他故意如他先前所說的那般,封先皇做了一個有名無實的王爺,令其在京城任職,目的自然是為了就近監視。娘親得知這一點,自然暫時放了心,想要想辦法聯絡那些忠於先皇的臣子,讓他們想辦法營救先皇。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娘親忽然發現……”

說到此處,赫連蒼寧突然住了口,並且輕輕抿住了唇,顯得有些心神激蕩。然而說到如此關鍵時刻住口,無疑令人十分揪心,鳳清梧等人忍不住本能地齊聲追問:“發現了什麼?!”

赫連蒼寧的雙唇反而越抿越緊,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啟齒。雲墨染眉頭微皺,緊跟著便猜到了緣由:“莫非……煙妃娘娘發現她……身懷有孕?”

……

“啊!”

片刻的寂靜之後,眾人才恍然大悟一般齊齊驚呼了一聲,心下卻不由暗自佩服雲墨染的心思縝密。赫連蒼寧之所以說這番話,原本就是為了解釋他為何會是東丹皇室的人,而當初東丹英洛身邊的人既然隻剩下了玉寒煙一人,那麼這個結論豈非很容易得出嗎?

抬頭看了雲墨染一眼,赫連蒼寧的眸中迅速閃過一抹淡淡的哀傷,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如此。當時的種種跡象表明,娘親已經懷有身孕,而且根據時間計算,她已經懷孕四十天左右了!娘親雖然已經成為赫連雄奇的貴妃,但冊封不過才剛剛三天,而且知道她此時還滿懷恨意,赫連雄奇並未強迫她侍寢,因此這個孩子是先皇的遺孤無疑!發現這一點,娘親雖驚不亂,因為那個時候,最重要的便是想辦法保住這個孩子,這樣即使先皇不幸死於亂臣賊子之手,也能有個為他複仇的人!”

“什麼?”雲墨染聞言更加吃驚,“你的意思是說……煙妃娘娘早已知道赫連雄奇不會容許先皇活下去?”

“是。”赫連蒼寧的臉色又是一白,輕輕咬了咬牙,“娘親心裏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赫連雄奇之所以暫時留下先皇的命,不過是為了牽製她而已,他是絕對不會讓先皇活太久的,而一定會想辦法不著痕跡地害死他!本來娘親已經打定主意,隻要先皇一死,她絕不獨活,但是如今,一切突然發生了變故,必須從長計議了!”

因為赫連蒼寧的敘述,眾人一時之間有些無言!

原本就要一步登天,飛上枝頭變鳳凰,從此母儀天下,享盡富貴榮華。誰知風雲突變,一夕之間國破家亡,自己也淪為敵人的掌中物,而且不得不為了夫君的性命苟且偷生。本以為玉寒煙當時已經夠艱難了,誰知居然又懷了身孕!

赫連雄奇可以不在乎玉寒煙已非處子之身,但他卻絕不可能容許玉寒煙將這個孩子生下來!依他對玉寒煙的癡迷,如果玉寒煙腹中的孩子是任何一個人男人的,或許他都能忍受,但惟獨不能忍受的,便是這個孩子竟然是東丹英洛的!

身為叛臣,赫連雄奇不但竊取了東丹英洛的天下,更屠盡了他的親人,身為東丹英洛的孩子,他(她)怎麼可能不報這血海深仇?國仇家恨不比其他,若是不報,死後也無顏麵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因此,如果赫連雄奇知道玉寒煙居然懷了東丹英洛的骨肉,那麼最終的結果隻有兩種可能:第一,一怒之下將玉寒煙殺死,以絕後患。既然玉寒煙都已經死了,東丹英洛自然更加不可能活命!第二,逼玉寒煙將孩子打掉。然而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東丹英洛這最後一點血脈都將無法保全!因此,唯一的辦法就是不讓赫連雄奇知道真相!

可是,如今赫連雄奇還未來得及召玉寒煙侍寢,她卻已經有了身孕,這孩子簡直不可能是別人的,就算是個白癡也知道那一定是東丹皇室的血脈!那麼,究竟該怎麼辦呢?

玉寒煙心急如焚,卻不得不強迫自己迅速冷靜下來,開始思索最可行的方案。其實無論她如何思索,擺在她麵前的都隻有一條路,那就是隻有將這個孩子變成赫連雄奇的骨肉,赫連雄奇才會容許他活下來!可是如今她與赫連雄奇之間還任何關係都沒有,如何才能讓他相信這一點呢?

不用說,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創造一次與赫連雄奇同床的機會,之後的一切才有可能!然而這個機會卻必須創造得天衣無縫,不露絲毫破綻才可以。否則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原本對赫連雄奇滿腔恨意,若是突然主動求歡,豈非擺明了有問題嗎?依赫連雄奇多疑謹慎的性子,必定會惹來無窮後患!

幸虧,天不絕東丹氏!就連上天也認為赫連雄奇等人的所作所為太沒有人性,應該得到應得的懲罰!就在玉寒煙一籌莫展之時,赫連雄奇突然召她侍寢。而這一天,是她被冊封為煙貴妃的第十五日,一切都應該還來得及!

一想到要跟滅了自己家國、囚禁了自己丈夫的男人同床共枕,玉寒煙便滿腔悲憤,惡心欲嘔!然而想到可以借此機會保住腹中的孩子,她又不禁心中暗喜,決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東丹皇室最後一點血脈!隻要能達到這個目的,容忍自己的仇人碰碰自己又如何?就算他不是人也可以!何況,他本來就不是人,是個忘恩負義的畜生!

打定了主意,玉寒煙的心情反而變得異常平靜,因為她已經知道究竟該如何取舍。到了晚間,侍女早早便來伺候她沐浴熏香,梳妝打扮,然後將其送到了赫連雄奇的寢宮。已經等候多時的赫連雄奇自然興奮無比,迫不及待地拽著玉寒煙想要求歡……

雖然已經決定為了腹中的孩子忍辱負重,忍下一切的屈辱,玉寒煙卻知道自己不能太快屈服,否則必定引人懷疑。因此,她故意裝出一副強烈不甘心的樣子百般躲閃拒絕,直到赫連雄奇略有些煩躁地以東丹英洛的性命相要挾,她才立刻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放棄了抵抗。果然,她這番表演十分到位,再加上對赫連雄奇的仇恨並非裝出來的,赫連雄奇竟真的不曾看出絲毫破綻,終於三把兩把將玉寒煙的衣衫剝除幹淨,將她壓倒在了床上……

一夕歡好,赫連雄奇心滿意足,覺得這個女人簡直比自己想象得還要美好得多。她那綢緞般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她那天然的體香更令他迷醉,於是一連三天,他都毫不猶豫地召玉寒煙侍寢,對其他嬪妃看都不看一眼!

玉寒煙也知道,倘若一次侍寢之後便假稱有孕未免令人難以信服,很容易節外生枝,因此她不得不強忍著惡心的感覺連續伺候了赫連雄奇三日。到第四日,她便以赫連雄奇隻召她一人侍寢容易引人嫉恨為由,勸其去找其他嬪妃,雨露均沾。

這一次,赫連雄奇很聽話,晚間果然不曾再繼續糾纏玉寒煙。其實這並不僅僅是玉寒煙的功勞,而是太後的旨意。皇帝如此癡迷一個亡國奴,早就引起了皇後及其他嬪妃的不滿,她們紛紛跑到太後麵前告狀,說玉寒煙妖媚惑主。太後也怕皇帝貪色誤國,便趁其請安之時明示暗示地提醒了一大堆。赫連雄奇癡戀玉寒煙,自不願因為自己的緣故為她帶來禍患,接下來果然開始與皇後及其他嬪妃同床,連續七八天不曾再來找玉寒煙。

自此,玉寒煙知道她可以開始進行她的計劃了,否則時間拖得越長越難以自圓其說。就在這一日,她故意假稱腹痛難忍,在床上大聲喊叫呻吟。侍女一見便慌了神,一麵急急跑去請太醫,一麵去稟告赫連雄奇——帝王曾有旨意,無論煙貴妃有任何狀況,都必須即刻來報,不得有誤!

接到消息的赫連雄奇搶先一步趕了過來,看到玉寒煙痛得不停打滾,早已心疼得要命,急得滿臉是汗。幸而就在此時,太醫也已經趕到,顧不得喘口氣便撲到床前要為玉寒煙請脈……

“啊!這怎麼可以?!”原本聽得全神貫注的雲墨染陡然發出了一聲驚呼,“煙妃娘娘既已身懷有孕,怎能讓太醫請脈?這脈相是很容易泄露秘密的呀!懷有身孕的人脈相與不曾懷孕的人絕對不同,煙妃娘娘就不怕……”

赫連蒼寧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卻隱含著一絲尖銳:“不錯,脈相的確很容易泄露秘密,但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容易引人懷疑!當時,娘親便不動聲色地伸出手,讓太醫為她試了試脈。之後太醫便說娘親並無大礙,應該隻是吃了些寒涼之物刺激了腸胃,引起腸胃痙攣的緣故,至於其他,則完全都不曾覺察出異常……”

“不可能!”這一次提出反對意見的是鳳清梧,而且他的語氣幾乎與雲墨染一樣肯定,“我粗通醫理,也知道孕脈與常人之脈絕對不同,宮中太醫個個醫道高明,怎會連區區孕脈都試不出來?這根本講不通!,莫非……這太醫已被煙妃娘娘收買,故意演戲給赫連雄奇看的?”

在不明內情的情況下,這個解釋委實已經算得上合情合理,赫連蒼寧卻淡然一笑,搖頭說道:“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這自然也算得上一個可取之策,然而娘親卻不敢輕易冒險!因為在強敵環伺之下,多一個人知道內情就多一分危險!幸好,娘親有一項家傳絕學:用內力改變自己的脈相!因此,當太醫為她試脈之時,她便故意用內力將孕脈改成了常人之脈,太醫自然就瞧不出破綻了……”

此言一出,眾人更是忍不住嘖嘖稱奇,想不到世間還有此等之事!或許這真的是天意,天意讓東丹皇室留下了這最後一點血脈!否則為何偏偏是玉寒煙會這門絕學呢?又為何是她懷了東丹英洛的骨肉呢?

然而雲墨染聽到這番話,腦中卻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往事!當初在上林苑鬥豔之時,她曾遭遇蒼生門主君莫問的算計,被他用內力改變了脈相,結果導致在場所有太醫為她試脈之後異口同聲地說她已經懷了身孕!

後來,她用同樣的方法證明了自己的清白,當赫連蒼穹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時,她便告訴眾人用內力可以改變脈相,從而令人做出錯誤的判斷!她清晰地記得,當她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股凜冽的殺氣便自赫連蒼寧身上席卷而來!當時她曾十分奇怪這殺意究竟是為何,如今才知道原來……

“我明白了。”雲墨染忍不住苦笑,看著赫連蒼寧如玉的臉,“當初在上林苑,我說用內力可以改變脈相,你便起了殺我之心,原來是因為這個?”

“原來你還記得這件事?不錯,正是如此。”赫連蒼寧淡淡地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這本是東丹皇室最大的秘密,自從東丹皇室被滅之後,世上除了我和娘親已經無人知道這門內功。可是你卻突然冒出來說用內力可以改變脈相,我如何能不急?幸虧看得出你為人正直,秉性純良,是個不俗之人,否則為了東丹一族的血海深仇,我早已將你斃於掌下了!”

謝謝誇獎,原來我早已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雲墨染不由暗自為自己慶幸,同時也隱約明白了玉寒煙之意:“那麼,煙妃娘娘故意這個時候設計令太醫前來為她診脈,便是為了不動聲色地告訴所有人她那個時候還不曾懷有身孕?”

“不錯。”赫連蒼寧毫不猶豫地點頭,“隻因除了東丹皇室的極少數人以及玉家家主之外,沒有人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內功,因此絕對不會引起赫連雄奇的疑心!”

其實不止赫連雄奇不知道,就連守護了東丹皇室數百年的鳳隱一族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然而無論如何,當初玉家人練這門內功之時,隻怕也絕對想不到會起到這樣的作用吧?

暗中歎了口氣,雲墨染其實已經知道赫連蒼寧接下來要說什麼:“煙妃娘娘這瞞天過海之計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那麼接下來她是否便要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用內力改變自己的脈相,讓自己的脈相呈現出初孕的樣子?”

赫連蒼寧立刻點頭:“那是自然,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都毫不懷疑,娘親腹中的孩子是赫連雄奇的後代……”

其實此計雖然可行,真正實施起來卻並不容易。玉寒煙與東丹英洛隻有一次同床共枕的機會,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那一次她便珠胎暗結。若是從那個時候算起,她腹中的孩子如今已經快兩個月!

而玉寒煙與赫連雄奇同床至今不過才十日左右,若想證明腹中之子是赫連雄奇的骨肉,至少必須再等半月左右。而且這半個月之內也不能再讓赫連雄奇召自己侍寢,否則說不定會被他看出破綻!

打定主意,玉寒煙便開始自稱身體不適,並擺出了一副萎靡困頓的樣子,整日躺在床上懨懨不語。其實因為國仇家恨,她本就整日鬱鬱寡歡,不必費心去裝便足夠病怏怏了。赫連雄奇見狀自然也知道是因為什麼,果然並未起疑心,並經常抽時間過來陪玉寒煙閑談飲茶,試圖令她盡快排遣出心中的煩悶。

不過有一點玉寒煙覺得十分慶幸,那就是赫連雄奇對她總算還有幾分真心。雖然他的眼睛裏經常閃爍著熊熊的欲火,然而看到玉寒煙病怏怏的樣子,他居然強自將自己的欲望壓製了下來,並不曾再勉強她侍寢。

就這樣,玉寒煙硬是在這虎穴狼窩之中苦苦地支撐著,終於成功地熬過了半個月。幸運的是,這段時間她居然並沒有多少早孕症狀,譬如惡心、嗜睡等等,這才不曾讓近身伺候的侍女看出破綻。算算時間已經差不多,她故意借口這段時間在房中待得發悶,想要出去走走,令侍女陪其前往禦花園散心。

侍女自是不敢違抗,立刻攙扶著她往禦花園而去。玉寒煙原本是打算走到人多一些的地方便假稱頭暈,接著昏倒,然後侍女自然便會去請太醫前來診脈。到時候她再用內力改變一下自己的脈相,從而順理成章地將腹中的孩子變成赫連雄奇的骨肉。

誰知事情偏偏那麼湊巧,幾人剛剛走出宮門不遠,玉寒煙便遠遠看到赫連雄奇正往這邊走來。靈機一動,她立刻停住腳步說頭暈難受,整個身體也跟著搖搖晃晃。侍女自是嚇得不輕,忙問究竟怎麼回事,並說要去請太醫。

玉寒煙便假意推辭,說或許是躺得太久的緣故,應該不會有事……一句話未說完,她便假裝渾身一軟,雙眼一閉往旁邊倒了下去。侍女見狀嚇得魂飛魄散,一邊將其緊緊抱在懷裏一邊尖聲大叫請太醫。聽到喊聲的赫連雄奇大急,展開輕功奔了過來……

玉寒煙本就是假裝昏厥,因此一直小心地聽著所有的動靜。赫連雄奇立刻將她抱回了房中,並急召太醫前來診治。不多時,太醫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剛剛開口說了一個字,赫連雄奇便阻止了他的跪拜,命其上前為煙貴妃試脈。便在這個時候,假裝昏迷的玉寒煙再度用內力改變了自己的脈相,令自己的脈相呈現出懷孕一個多月左右的樣子。

果然,太醫一試之下立刻起身跪拜,恭喜帝王,說煙妃娘娘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赫連雄奇聞言自是喜出望外,卻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連連追問是否確定。太醫篤定地回答十分確定,帝王若是不信,可召其他太醫前來確診。赫連雄奇便立刻將宮中醫術最高的三名太醫前來,結果他們得出的結論完全一致:煙妃娘娘的確已經懷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隻不過身體十分虛弱,必須及時保胎才能順利誕下龍子!

如此一來,赫連雄奇才相信自己的確不曾聽錯,玉寒煙已經懷了他的孩子!興奮之下,他不由大聲歡呼,連聲叫賞,並叮囑太醫仔細為煙貴妃保胎,務求萬無一失!太醫們自是不敢怠慢,連連點頭稱是。

這個時候,終於鬆了一口氣的玉寒煙才裝出一副被赫連雄奇的歡呼聲驚醒的樣子慢慢睜開了眼睛,聲音虛弱地問究竟發生了何事。當赫連雄奇以懷孕之事相告,她便故意裝出了一副十分錯愕的樣子,並喃喃地說這孩子不該來到這世上。

赫連雄奇一聽此言自然著急,立刻百般賭咒發誓,言會好好疼愛這個孩子,絕不會讓他受半點委屈,讓玉寒煙一定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此時的玉寒煙故意以此為契機,要赫連雄奇再讓自己見東丹英洛一麵。

這一次,赫連雄奇第一次對玉寒煙發了脾氣,說玉寒煙已經懷了自己的孩子,居然還對東丹英洛念念不忘,看來著實不該留下東丹英洛的命!玉寒煙暗中吃驚,忙起身下床,說正是因為已經懷了赫連雄奇的孩子,此生與東丹英洛已經不可能,因此才想最後見他一麵,算是徹底與其告別。

此言一出,赫連雄奇臉上的表情立刻大為緩和,甚至有些歡呼雀躍,追問玉寒煙是否真的是最後一次。玉寒煙慢慢點了點頭,心中卻掠過山呼海嘯般的恨意:是,最後一次!因為東丹英洛已經注定不可能活太久,而我如今最重要的任務,便是將他的孩子撫養長大,來報這血海深仇……

其實玉寒煙想得一點都不錯,東丹英洛的確已經活不了太久,因為赫連雄奇絕不會為自己長時間留下這個巨大的隱患!為了不刺激玉寒煙,他不敢一下子就將東丹英洛殺死,而是派人在他的飲食中秘密下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會令東丹英洛漸漸變得癡傻,萎靡,最終一點一點地死去,如同世人常說的抑鬱而終:身為帝王卻淪為階下囚,不抑鬱而終才奇怪!到時候玉寒煙就算得到東丹英洛的死訊,也無話可說!

不過很快,赫連雄奇便發現自己實在太多此一舉了!玉寒煙之所以活著,是因為東丹英洛活著。而東丹英洛隻要死了,不管他是如何死的,玉寒煙都必定會追隨其於地下,這與東丹英洛是鬱鬱而死還是被自己殺死無關!可是若繼續容許東丹英洛活在世上,萬一被天陽國那些餘孽知道,豈不是後患無窮?

思來想去許久之後,赫連雄奇終於一狠心,想出了一個李代桃僵之計。他先是秘密派了一名叫張啟的心腹躲在暗處觀察東丹英洛的一舉一動,甚至連表情眼神都仔細琢磨了一番。等到張啟自認為可以將東丹英洛模仿得七八分像的時候,赫連雄奇終於以一杯毒酒了結了這位天陽國末代帝王的性命!

秘密殺死東丹英洛之後,赫連雄奇立刻派人將其屍體連夜運出皇城,埋在了城郊的亂墳崗中。與此同時,他也派了易容高手將張啟易容成東丹英洛的樣子繼續留在京城,免得玉寒煙起疑心。

因此,玉寒煙這一次見到的東丹英洛,其實已經是張啟易容改扮而成。為表示自己對玉寒煙的寵愛,赫連雄奇特意準許二人麵對麵地說幾句話,但自己必須在旁相陪。玉寒煙無奈,隻得點頭答應。

兩下裏一見麵,玉寒煙隻是痛哭不止,根本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不知是否是因為赫連雄奇一直在場的緣故,她似乎並未打算告訴東丹英洛腹中的孩兒究竟是誰的——不過,也幸虧赫連雄奇一直在場,玉寒煙才險險保住了腹中孩兒的性命。因為麵前的東丹英洛原本就是假的,他若是知道了真相,必定會稟報赫連雄奇,到時候,赫連雄奇豈會容許這個孩子活命?

赫連雄奇之所以要一直相陪,就是為了防止玉寒煙對東丹英洛說出什麼秘密。然而他卻萬萬沒有想到,他最應該知道的一個秘密就這樣被他自己硬生生地堵回到了玉寒煙的口中。九泉之下的他若是知道了這些,隻怕一定會氣得重新活過來吧?

總之無論如何,見過東丹英洛之後,玉寒煙便被赫連雄奇帶回了宮中,果然從此之後再也沒能見到她朝思暮想的人!赫連雄奇隱瞞了東丹英洛已死的真相,繼續用他的性命要挾玉寒煙繼續活下去,並好好把孩子生下來……

玉寒煙身在敵窟忍受仇人的侮辱,卻是連死都不能,不得不為了保全愛人和腹中的孩子而忍辱偷生。然而她卻怎麼都不曾想到,麵前的男子根本不是她魂牽夢縈的愛人,她的愛人早已魂歸地府了!

想到這些,雲墨染不由輕聲一歎,不無唏噓地問道:“那煙妃娘娘是何時知道那個男子並非先皇,隻不過是個冒牌貨的?”

赫連蒼寧微微抿了抿唇:“第一次。”

“啊?”雲墨染一怔,“你是說……煙妃娘娘第一次見到那個冒牌貨的時候,便已經知道他是個冒牌貨了?這……”

提及東丹英洛的死,赫連蒼寧的臉色又變得蒼白了些,卻隻是淡淡地冷笑一聲說道:“赫連雄奇自以為他的易容術十分精妙,可以將張啟的臉完全易容成先皇的樣子。不錯,若隻是從容貌來看,的確沒有任何破綻,幾乎與先皇一模一樣。隻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縱然容貌可以改變,眼神卻是無法偽裝的!”

雲墨染恍然大悟:“不錯!若是平時倒也罷了,但那個時候先皇剛剛遭遇亡國之痛,那種痛苦自然會從眼神之中流露出來。而那個冒牌貨……”

“這隻是其中之一,”赫連蒼寧淡淡地開了口,“娘親隻不過是個弱女子,於國家大事並不甚了解。然而那個時候先皇對她一往情深,濃情蜜意訴之不盡,這種感覺更能從眼神中流露出來!可是那個冒牌貨看到娘親之時,雖也想盡力表現出那種相思之苦,卻總不免十分生硬尷尬,完全不似真情流露!”

雲墨染聞言立刻點頭:“不錯,情之一字是騙不了人的,愛與不愛從眼神中的確很容易分辨!”

“是的。”赫連蒼寧答應一聲,突然冷笑,“何況,兩人見麵之時,那冒牌貨為了盡量表達出先皇對娘親的思念,曾假裝十分激動地撲過來握住了娘親的手……”

“破綻豈非更加明顯?”雲墨染諷刺般冷笑了一聲,“張啟既然可以躲在暗處觀察先皇的舉動而不被察覺,身手自然絕佳。而這絕佳的身手又是經過長期訓練而來,那他的雙手之上必定布滿了老繭,豈能與帝王的手一樣?”

赫連蒼寧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當時娘親看出這些破綻之後,立刻便想到先皇肯定已經遇害,麵前這個男人隻不過是赫連雄奇找來牽製她、生怕她自尋短見的冒牌貨而已!隻不過雖然發現了這一點,娘親也已經不可能立刻尋死……”

說到此處,一直十分鎮定的赫連蒼寧似乎終於有些無法承受,雖然坐在椅子上,身軀卻不自覺地晃了幾下。雲墨染又是心疼又是吃驚,忙隔著桌子握住了他的手,無聲地傳達著自己的安慰。赫連蒼寧衝著她微微點了點頭,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鳳清梧見狀也不禁歎了口氣,滿含欽佩地說道:“雖然發現了如此巨大的秘密,煙妃娘娘卻還能那麼不動聲色,為了腹中的孩兒,她真的已經盡力了,佩服!”

“不動聲色?”赫連蒼寧盡力平穩了自己的呼吸,卻忍不住苦笑了一聲,“是,不動聲色。為了這不動聲色,娘親當時幾乎把牙都咬碎了!其實當時她原本是想瞅個機會悄悄告訴先皇,她已經懷了先皇的骨肉的,可是兩下裏一見麵,她卻發現對方不過是個冒牌貨!於是,她悲傷於先皇的遇害,便隻是痛哭,哭得聲嘶力竭……”

“啊!原來……”雲墨染驟然明白過來,不由失聲驚呼,“原來當時煙妃娘娘隻哭不說話,是因為她已經發現了赫連雄奇的陰謀?天哪!幸虧她發現及時,否則她萬一真的將懷孕之事告訴了張啟,那……”

“那就不會有今日的我,而且,也不會有今日的娘親。”赫連蒼寧笑了笑,毫不避諱地說著,“所以,這一切都要感謝娘親,及時瞧出了破綻!然而盡管瞧出了破綻,也猜到先皇可能已經遇害,她卻不敢向赫連雄奇求證,隻得咬緊牙關命令自己活下去!”

雲墨染明白玉寒煙的意思。如果當場質問赫連雄奇,赫連雄奇便會知道玉寒煙已經瞧出了破綻,她也就知道東丹英洛已經不在人世。玉寒煙本就是為東丹英洛而活的,如果得知東丹英洛的死訊之後,她卻並不曾以死相隨,那豈非顯得太不正常了嗎?

可是當時她既然已經懷了東丹英洛的孩子,自然要想盡辦法保住這個孩子,靠這個孩子來報這家國大仇,那麼她自然就絕不能死。因此,為了順理成章地繼續活下去,好將腹中的孩子生下來並撫養長大,玉寒煙便隻能不動聲色,不讓赫連雄奇知道她已經發現了真相,而將這個冒牌貨當做真正的東丹英洛!

如此一來,赫連雄奇及其他人便會順理成章地認為,她之所以活著,是因為東丹英洛還活著,而絕對不會與她腹中的孩子聯係起來!

自然,赫連雄奇等所有人之所以不曾懷疑這個孩子的身份,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玉寒煙用內力改變了自己的脈相,硬是讓這個孩子被世人得知的時間比他實際出現的時間晚了很久!

換句話說,當玉寒煙傳出懷孕的消息之時,天陽國已經亡國快兩個月的時間,而此時玉寒煙剛剛懷孕四十天左右,就算東丹英洛與玉寒煙最後一次同床是在亡國之前一天,從脈相上看來這孩子無論如何也絕不會與東丹英洛有任何關係。自然,若非如此,赫連雄奇及所有人怎會一直毫無懷疑?

總之做足這一切準備工作之後,玉寒煙便強迫自己壓製住心頭的痛苦,盡量將注意力放到腹中的孩兒身上。雖然計劃的第一步已經成功,順利地將東丹英洛的骨肉變成了赫連雄奇的孩子,但之後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不過有了這番鋪墊,以後的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為了不讓人瞧出破綻,無人處時玉寒煙便百般嗬護腹中的孩子,將自己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在其中。但隻要旁邊有人,她便故意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似乎孩子的死活與她無關一般。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赫連雄奇對玉寒煙本就一片癡戀,得知她懷有身孕之後更是對她百般寵溺,無論吃穿用度或者其他方麵都決不讓她受絲毫委屈。其他嬪妃瞧在眼中雖然妒忌萬分,卻也無可奈何,隻能暗中咬牙罷了。因為赫連雄奇也知道自己此舉必定會招致旁人妒忌,因此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玉寒煙,免得她腹中的孩子出現任何差池。

不得不說,東丹皇室這最後一點血脈能夠平安,赫連雄奇的保護起了相當重要的作用。當初是他滅了天陽國,屠盡了東丹皇室的人,如今他卻要百般保護東丹英洛的骨肉,果然一飲一啄,冥冥上蒼早已注定。

就在這表麵的平靜之下,半年的時間呼呼而過。按照正常情況來算,玉寒煙腹中的孩子應該隻有七個多月,然而實際上卻已經接近九個月了!原本九個月的孕婦肚子比懷孕七個月的人就要大一些,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引人懷疑。不過玉寒煙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因此早已提前做好了準備。

因為玉寒煙本是天陽國的人,自進入赫連皇室之後便沉默寡言,從不跟任何人來往。旁人知道她的來曆,自然也就不以為意,也從來不與她有任何接觸。再者,為了防止孩子出現什麼意外,赫連雄奇更是嚴禁任何人不經傳召便私自進入玉寒煙的寢宮,如此一來,便在很大程度上為玉寒煙這番偷梁換柱提供了方便——不管她想要做什麼,都很容易掩人耳目。

抓住這個時機,玉寒煙想到了一個很簡單的辦法。因為肚子的大小是以身體為參照物來衡量的,所以她故意貼著肌膚在腰身處塞入了一些衣物,然後再穿上裏衣、中衣、外衣,一層層地包裹起來。如此一來,便令她整個人看起來比實際上胖了一大圈。而在隆起的腹部不變的情況下,腰身變粗了,肚子看起來豈不就會小一些了嗎?這樣旁人看到便隻會以為她是因為懷孕而導致發福,自然想不到她其實是在裏麵塞了一些衣物的緣故!

除此之外,每次太醫前來請脈,她便用內力改變自己的脈相。而且為了防止夜長夢多,她以不願被人打擾為由,大大減少了太醫請脈的次數,果然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然而無論之前的工作做得多麼細致,安排得多麼巧妙,腹中的孩子到了出生的時候便會出生,這一點隻怕是很難改變的。而一旦孩子按照正常的時間降生,自然立刻便會引起旁人的疑心,之前所做的一切將全部失去所有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