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賜婚,生同寢(1 / 3)

東陵飛晴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抓住東陵飛曄叫道:“四皇兄!你說雲墨染會如何對付我?是刺瞎我的眼睛還是把我的腿弄瘸?或者會卸了我的胳膊……”

“飛晴!你不要亂說!”東陵飛曄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納蘭明昭與安陵織星他們變成那個樣子都是意外,與七小姐有什麼關係?”

“不!不是的!不是意外!”東陵飛晴都快瘋了,眼睛裏一片赤紅,“四皇兄,你相信我,不是意外,都是雲墨染的詭計!你看,納蘭明昭、安陵風漓、納蘭明薔、安陵織星都參與了當日那件事,所以他們才會遭到了雲墨染的報複!如今就剩下我一個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她也會來對付我的……”

“飛晴你聽我說……”

“真的真的!”東陵飛晴不停地尖叫,“四皇兄你相信我!她真的會來害我的!我不要變成瞎子和瘸子!我不要……”

“飛晴你……”

“四皇兄你要救我!三皇兄已經倒向雲墨染那邊了!”東陵飛晴死命地抓著東陵飛曄的胳膊,快要掐出了血,“四皇兄你保護我啊!不要讓雲墨染刺瞎我的眼……”

“飛……”

“四皇兄你保護我!啊……救命啊……”

“好!好!我保護你!”眼見東陵飛晴已經快要崩潰,東陵飛曄幹脆放棄了勸說的打算,耐心地哄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敢來傷害你的!”

得到保證,東陵飛晴總算是平靜了些,卻依然不放心地追問:“真的?你真的會保護我,不讓雲墨染來傷害我?”

“真的,我保證。”東陵飛曄歎了口氣,“飛晴,你放心吧,我們就要走出鬼魅之都了,隻要走出這裏,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回到曼陀國,到那個時候就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東陵飛晴眼睛一亮,立刻猛點頭:“對!對對!太好了!四皇兄,那我們趕快回去吧!我馬上去收拾東西!”

說著,她便猛地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帳篷中的一切。看著東陵飛晴明顯不正常的樣子,東陵飛曄忍不住歎氣苦笑:還用得著七小姐來報複你嗎?這種精神和心理的折磨簡直算得上最狠辣的報複了,她雖然不曾來殺你,卻讓你比死還難受……

不過說也奇怪,如果說納蘭明昭等人的現狀都是雲墨染造成的,那麼她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報複。但若是如此,她為何偏偏放過了東陵飛晴呢?是還沒來得及下手,還是另有原因?不懂啊……

東陵飛曄自是不知道,那不過是因為他們兄弟二人是赫連蒼寧的表親而已。就衝這層關係,她也願意放東陵飛晴一馬,小懲大誡算了。

不多時,赤鳳國與曼陀國眾人均已收拾好了行李,整裝待發。雪雛與夢羽兩國則注定要在此地耽擱幾日了,不過幸好此處距離鬼魅之都的出口已經不遠,基本上已經沒有任何危險,倒也不必雲墨染領路。

看著雲墨染的身影,納蘭明薔的眼中自是冒出了濃烈的仇恨之火,卻也隻能站在原地冒冒火而已。雖然知道當日的事情必定是她故意為之,然而那又如何?人家的確什麼都沒做,更沒有義務上前阻止。如果換做是她看到雲墨染與別的男人即將成就好事,她也會拍拍屁股裝作看不見的樣子走開的。因此這件事除了自認倒黴,沒有任何法子可想。

幸好此時納蘭明昭依然在昏睡,還未來得及想通其中最關鍵的一環,也就是雲墨染之所以挑選那個時候說出真相隻不過是為了刺激納蘭明薔,好借機拖延為他治傷的時間,讓他順理成章地變成瘸子而已。因此無論如何,雲墨染等人總算是辭別了雪雛、夢羽兩國,首先踏上了歸途,離開了鬼魅之都!

走出鬼魅之都,便等於徹底遠離了危險,接下來的路程便如同遊玩一般了。不過因為各懷心思,兩國之人誰也不肯多做耽擱,立刻馬不停蹄地往前飛奔而去。不多時,已經趕到了曼陀國的邊境,用不了多久便會回到曼陀國皇宮了!

對於這一點,感到最高興的人自然是東陵飛晴了。自從揣摩出雲墨染那句話的意思之後,她自是嚇得寢食難安,生怕不知哪一刻自己就會變成第二個安陵織星或者第二個納蘭明昭。可是自從那天得罪東陵飛映之後,東陵飛映根本連正眼都不看她,她隻好賴在東陵飛曄的帳篷中,免得雲墨染半夜偷襲於她。

盡管如此,她依然常常從噩夢中驚醒,時常尖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之類的話,並抓著東陵飛曄不停地說話,不讓他睡覺。東陵飛曄不勝其煩,又因為連日睡眠不足而疲憊不堪,唯有期盼著盡快回到皇宮,自己便可以解脫了。

然而這一路上,雲墨染都不曾對東陵飛晴采取任何報複手段,但越是如此,東陵飛晴便越是心驚膽戰,固執地認為雲墨染一定在醞釀著最毒辣的計劃,好將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總之短短幾天的功夫,東陵飛晴便被這無處不在的恐懼感折磨得瘦了一大圈,而且麵色又白又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誠如東陵飛曄所言,雲墨染根本什麼都不必做,單是這種心理上的折磨就足以讓東陵飛晴生不如死了!

幸好無論如何,他們已經進入了曼陀國,並且晝夜兼程,很快回到了皇城。聽說東陵飛映等人自布拉吉爾峰返回,東陵流煥自是興奮萬分,迫不及待地親自趕到城門迎接。

看到他滿臉的急切,東陵飛映兄弟二人不由互相對視了一眼,繼而緊走幾步迎了上去,雙雙抱拳行禮:“參見父皇!”

“免禮!免禮!”東陵流煥立刻抬手示意,瞧瞧左右沒有閑雜人等,才刻意壓低聲音問道:“映兒,曄兒,那神秘力量可曾拿到?”

兄弟二人再度對視一眼,東陵飛映便搖頭說道:“回父皇的話:不曾拿到。”

“什麼?!不曾拿到?!”東陵流煥一聽此言先是一呆,繼而忍不住失聲驚呼起來,“怎麼會?!為什麼不曾拿到?!”

東陵飛映張了張口,最終卻隻是歎了口氣說道:“父皇,此事說來話長,請父皇先行回宮,兒臣再慢慢向父皇解釋。”

一聽說神秘力量不曾拿到,東陵流煥整個人早已瞬間垮了下去,臉上的失望濃烈得無法用語言形容。慢慢地轉過身,他垮著雙肩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雙手更是無力地垂落在身體兩側,隨著他機械的腳步來回晃蕩著,宛如沒有了靈魂的僵屍……

看到他的樣子,雲墨染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接著在赫連蒼寧耳邊悄聲說道:“寧皇叔,神秘力量不曾拿到,對東陵皇帝的打擊似乎很大啊……”

“嗯。”赫連蒼寧點了點頭,“這原本是東陵皇室最大的秘密,東陵一族一直對它抱有厚望,誰知盼了這麼多年,盼到的居然是這樣的結果,對他的打擊自然不小。”

雲墨染略一沉吟,接著說道:“那你要不要先修書一封,派人晝夜兼程送回赤鳳國,讓赫連蒼穹也有個心理準備,免得到時候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再遷怒給咱們這些人……”

赫連蒼寧立刻點頭:“有道理!”

正在此時,東陵飛映突然跑步而來,躬身說道:“十九皇叔,姑娘,一路舟車勞頓,想必你們已經十分疲憊,還是先回別院休息一下吧。”

赫連蒼寧點了點頭:“打擾了。”

於是,一行人便在東陵飛映的帶領下往別院而去。將眾人送到別院門口,東陵飛映躬身說道:“十九皇叔,姑娘,你們先在此休息片刻,若有任何需要可隨時吩咐,隻需派人去告訴我一聲,我隨叫隨到。”

赫連蒼寧點頭,東陵飛映轉身欲走,雲墨染卻突然叫住了他:“映飛,等一下!”

東陵飛映停步轉身:“姑娘,還有什麼事嗎?”

雲墨染沉吟了片刻接著說道:“如今你還要向你父皇解釋神秘力量之事,我來不及細說。這樣,等你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之後,務必來這裏見我一麵,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東陵飛映立刻點頭:“是,我知道了,等那邊的事情一結束,我一定來見姑娘!”

雲墨染點:“好,那你快去吧,別讓你父皇等急了,神秘力量沒有找到,我看他失望得很。”

東陵飛映苦笑一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管怎樣他還是得接受這個結果……”

說完,東陵飛映終於轉身而去,赫連蒼寧接著說道:“雲兒,你要跟他說解藥之事?”

雲墨染點頭:“阡陌不是說已經把解藥研製出來了嗎?那當然應該盡快為他和你的姑姑解毒,不要讓他們再受劇毒的折磨了。”

當日東陵飛映就曾經說過,他和他母親所中的劇毒乃是來自宮廷古方,所以雖然多方尋求,卻一直沒能拿到解藥。是以當日在鳳隱族之事雲墨染就曾想到,作為丹東皇室的守護者,鳳隱族曾經在東丹皇室呆了很多年,說不定能夠解這個劇毒呢?

於是,雲墨染便抽機會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鳳清梧,鳳清梧聽說之後,先問了雲墨染兩人劇毒發作時的狀況,又找機會仔細為東陵飛映檢查了一番,居然立刻判斷出了那種劇毒究竟是什麼,並且說可以寫出解藥的藥方。不過因為當時時間緊迫,來不及在布拉吉爾峰配製解藥,因此雲墨染便直接將藥方交給了阡陌,讓他盡快將解藥配出來。

禦書房內,東陵流煥正滿臉麻木地聽著東陵飛映的講述,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顯然,沒有拿到神秘力量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的確不算小,或者應該說,神秘力量居然並不存在,受到打擊最大的就是他,因為這畢竟是東陵皇室千百年來一直守護的秘密,而且他們還為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不惜修建了高聳入雲的天音塔,又廣派人手在焰之大陸上四處奔波搜尋聖女,誰知道忙碌了半天,原來竟然是空歡喜一場?這真是個絕妙的諷刺。

東陵飛映也知道這件事情對東陵流煥的打擊實在太大,所以他在講述的時候不自覺地放低了聲音,而且並沒有詳細的敘說,隻是將大致的經過說了一遍,末了才輕歎一聲說道:“父皇,你也不用太難過,神秘力量不存在,四國都不曾拿到任何東西,並不是隻有我們空手而回。其實這樣也好,至少避免了一場紛爭。”

東陵飛曄也跟著點點頭說道:“是的,雖然之前已經說好找到神秘力量之後四國平分,但是世上本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情,如果因為分不均勻而引起一場戰爭,到時候鹿死誰手就說不定了。所以,神秘力量沒有拿到未必是一件壞事。”

東陵流煥也知道,東陵飛曄和東陵飛映的話分明隻是為了安慰他,但是事到如今,他就算不甘心又能怎樣呢?他們都已經親自到布拉吉爾峰去證實過了,神秘力量就是不存在,他就算再失望、再不甘心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

想到此,東陵流煥不由打起了一點精神,強撐著問道:“可以確定嗎?神秘力量確實不存在嗎?”

東陵飛曄立刻點頭:“是的,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神秘力量,指的不過就是鳳隱族那些人而已。”

東陵流煥歎了口氣,點頭說道:“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個樣子的,鳳隱族已經消失了數百年,誰能想到他們會在那樣的地方出現呢?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南淨初和雲墨染竟然都是鳳隱族的人。”

“是的,”東陵飛映點了點頭,“當我們聽到這些的時候,也覺得十分令人難以置信,但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所說的一切才更真實。”

想到四國都沒有拿到神秘力量,局麵仍然會維持現在的樣子,誰也不可能把誰滅掉,東陵流煥稍稍放了心,對於沒有拿到神秘力量之事也多少能夠接受一些了,所以這個時候他才忽然問道:“對了,怎麼隻見你們和赫連蒼寧回來了?納蘭明昭和安陵風漓他們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沒有,他們受傷了,”東陵飛映搖了搖頭,“兒臣聽說,他們是突然被刺客襲擊,受了重傷,所以不宜立刻上路,必須在中途休息幾天再說。”

說著他把那天的事情向東陵流煥詳細敘述了一遍,末了眉頭一皺說道:“其實說實在的,到現在兒臣還有些懷疑,他們根本就不是被刺客所傷。”

“不是被刺客所傷?”東陵飛曄疑惑地追問,“那是因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東陵飛映搖了搖頭,“但我覺得這件事情肯定另有蹊蹺,不過那也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了,反正是他們兩家的事情。”

倒也是,他們兩人是死是活,東陵流煥根本就不關心,可他唯一關心的事情現在又不必關心了,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不得不強打精神說道:“你們兩個奔波了這麼久,肯定累壞了,先回去休息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兩人點點頭站了起來,東陵飛曄還不忘勸說一句:“父皇,這件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您可要想開一些。”

“朕知道。”東陵流煥點了點頭,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朕不是說了嗎?反正是四國都沒有拿到神秘力量,無所謂了。”

你能這麼想最好了。兄弟兩人對視了一眼,接著躬身退出了禦書房,等他們離開之後,東陵流煥才頹然地癱在了椅子上:怎麼會是這樣的?怎麼會是這樣的?盼了千百年卻盼到了這樣一個結果,我實在是不甘心!本來以為拿到那股神秘力量之後就可以讓曼陀國的江山千秋萬世,誰知道……不過誰說沒有神秘力量我這皇帝就坐不穩了?哼!沒有神秘力量,我一樣要千秋萬世!

離開禦書房之後,東陵飛曄轉頭對東陵飛映說道:“皇兄,我們是不是先去拜見一下母妃?”

東陵飛映點頭:“不過我還有件事情要做,你先去,我稍後就來。”

“什麼事啊?”東陵飛曄疑惑地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東陵飛映搖了搖頭,“是姑娘說有很重要的事跟我說,讓我跟父皇解釋清楚之後立刻過去見她一麵,應該用不了多久,你先回去吧!”

東陵飛曄答應一聲,兩人便各自分手,東陵飛映立刻往別院而來。不多時已經來到別院,見到了雲墨染,他立刻抱拳行禮:“見過十九皇叔,姑娘。姑娘找我有什麼事?”

看到他進來,雲墨染忙起身笑了笑說道:“飛映,把事情跟你父皇解釋清楚了嗎?”

“是的,”被東陵飛映點了點頭,“父皇很失望,不過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事實如此,誰也沒有辦法。”

“那就好,坐下說。”雲墨染點頭,“其實今天我叫你來,是為了你和你的母妃所中的劇毒之事。”

“劇毒?”東陵飛映楞了一下,繼而臉上浮現出一絲驚喜之色,“姑娘是說,你已經找到解毒的方法了?”

“嗯。”雲墨染微微笑了笑,“當日在布拉吉爾峰峰頂,當我知道神秘力量指的就是鳳隱族時,我想他們於東丹皇室在一起呆了數百年的時間,說不定對這種宮廷古方會有所了解,便把你的情況告訴了我表哥,果然,他根據你們中毒的狀況寫出了解藥的配方,我已經轉交給了阡陌。阡陌經過研究之後,發現這個藥方是完全可以解你們所中的劇毒的。所以我現在將藥方給你,你立刻派人按照藥方去購齊這些藥材,阡陌會把解藥配出來的。”

“真的?!太好了!”東陵飛映聞言自然大喜過望,興奮得眉開眼笑,“如此一來,母妃體內的劇毒終於可以解了,多謝姑娘!”

當下雲墨染不再多說,立刻把藥方交給了東陵飛映,東陵飛映自是高興萬分,連連道謝之後立刻去采購藥材。

藥材雖已購齊,但是配製解藥卻至少需要七八天的時間,雲墨染等人隻得在別院多住了幾天。東陵飛映將此事稟報給東陵流煥之後,東陵流煥聽說東丹英琪體內的劇毒終於可以解了,竟然比東陵飛映還要高興,因此不但讓雲墨染他們繼續住下,而且每日裏好酒好菜,盡心招待,顯然他對東丹英琪的感情的確不是假的。

雲墨染雖然擅長外傷處理,但對配製解藥卻一竅不通,所以也幫不上什麼忙,整日呆在房中又有些悶,便獨自一人在別院周圍、甚至到街市上去逛一逛,順便散散心。當然,因為她驚人的容貌極容易引人圍觀,所以她出門之時都是帶著麵紗的,好在也並沒有招來什麼麻煩。

這一日,她剛剛到集市上逛了逛,回來走到別院附近時看看四下無人,便將麵紗摘了下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看到東陵飛晴正在侍女的陪同下從此處經過,便微笑著打了聲招呼:“見過公主。”

“你……是你!?”東陵飛晴顯然嚇了一跳,忍不住猛地後退了幾步,甚至本能地躲在了侍女的身後,滿臉的驚慌失措,“你怎麼還沒走?你怎麼還在這裏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這裏可是曼陀國皇宮,由不得你亂來!你休想傷害我一根頭發!”

看來這位公主是真的嚇壞了,雲墨染暗中一聲冷笑,麵上卻故作不解:“公主,你在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要害你了?我可什麼都沒做呀?”

廢話!就是因為什麼都沒做,所以才更令人提心吊膽。本來以為回到皇宮之後自己就安全了,想不到這個雲墨染竟然如此陰魂不散,難道她還想對自己做什麼嗎?

想到這裏,東陵飛晴更是嚇得麵無人色,哆哆嗦嗦地喊道:“你!你快走!趕緊離開皇宮!否則的話……”

“東陵飛晴,不準對姑娘無禮!”就在這個時候,東陵飛映快步而來,並且狠狠地瞪了東陵飛晴一眼,“你趕快回去吧,不要再來招惹姑娘。”

自從上次東陵飛晴對他出言不遜,他便徹底將這個人劃到了拒絕往來的黑名單之中,再也不曾正眼看過她。不僅如此,如今他稱呼東陵飛晴都是連名帶姓的,顯然根本沒有將她當做親人對待。

這就是東陵飛映的處事原則:你待我好,我自會待你好,不是親人勝似親人。你若待我不好,我必加倍奉還,就算是親人也形同陌路!

東陵飛晴顯然也明白他的意思,又氣又無奈,並且不服氣地嚷嚷著:“皇兄,我才沒有招惹她!她到現在還賴在這裏不走,明明就是圖謀不軌……”

“不準亂說!”東陵飛映又瞪了東陵飛晴一眼,“姑娘留在這裏是為了給我和母妃解毒的,哪裏圖謀不軌了?你再亂說,別怪我不客氣!回去!”

東陵飛晴大怒,但卻不敢招惹東陵飛映,隻得狠狠地跺了跺腳轉身就走:“我要去告訴父皇,讓父皇把她趕走!哼!”

東陵飛映轉過頭,滿臉歉意:“姑娘……”

“放心,我明白。”雲墨染微笑著搖了搖頭,“瞧你滿臉喜色,莫非是有什麼高興的事要告訴我嗎?”

東陵飛映重重地點頭,依然掩飾不住滿臉的興奮:“嗯!姑娘,我是來告訴你,解藥已經配成了,我和母妃體內的劇毒馬上就要解開了!”

“太好了!”雲墨染聞言自然是由衷地替兩人高興,一方麵因為她早就引東陵飛映為知己,另一方麵,他們既然是赫連蒼寧的親人,她當然不會容許他們出事。興奮地點了點頭。她接著問道:“解藥既然已經配成,那樣你還不趕快給你母妃送去?”

“是!我馬上就去,隻是要先來告訴你一聲,讓你放心。姑娘,我先走了,等我和母妃的毒解了之後,我們再來好好謝謝你!”

雲墨染點頭,東陵飛映便轉身飛奔而去,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雲墨染開開心心的進了別院,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赫連蒼寧,也好讓他放下心來。接著便派人收拾行李,準備返回赤鳳國。東陵飛映和東丹英琪的劇毒已解,他們就沒有必要再留在這裏了。

得知自己所中的劇毒終於能夠解開,東丹英琪也顯得很高興。本來當初在天陽國被滅之時,她是想以死殉國的,但是後來因為有了東陵飛映和東陵飛曄這兩個孩子,這些年來她已經漸漸地打消了死意。何況如今,東陵飛映的怪病已經被治好,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男兒,東丹英琪自然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結束自己的生命了。畢竟,如今這兩個孩子就是她全部的寄托,所以,她還是乖乖的跟著東陵飛映來到了別院中阡陌的住處。

看到兩人進來,正挽著袖子在桌旁忙碌的阡陌趕忙直起身子抱拳行禮:“見過娘娘,見過三皇子!”

“阡陌不必多禮!”東陵飛映忙上前一步阻止了他,麵帶微笑地說著,“你為了解我和母妃體內的劇毒,已經不眠不休地忙碌了幾個晝夜,我和母妃正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阡陌嗬嗬一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什麼感謝不感謝?兩位請坐,我馬上去將解藥取來。”

兩人點點頭,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阡陌已經轉身入內,不多時用盤子托著兩枚藥丸走了出來,呈到了兩人麵前:“娘娘,三皇子,這便是解藥,你們立刻服下,不多時劇毒便可以解了。”

兩人點了點頭,剛要伸手去拿藥丸,一轉頭才發現赫連蒼寧和雲墨染已經聯袂而入,二人一起打了聲招呼,雲墨染上前說道:“娘娘,飛映,你們快坐,如今解毒是最重要的。對了阡陌,這解藥服下之後會有什麼感覺?”

阡陌思索著說道:“根據解藥的構成,服下之後會感到腹部絞痛,大約會持續一炷香的時間,然後等劇痛慢慢平息之後,可能會嘔出一些黑色的淤血,到那個時候,體內的劇便可以解掉了。”

兩人點了點頭,各自取過解藥服了下去,不多時,果然感到腹部一陣絞痛,忍不住雙雙抱住了肚子,冷汗很快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不過也知道如今正是關鍵時刻,兩人均咬牙忍痛,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

劇痛持續了一盞茶左右的時間,果然漸漸平複了下去,正在這時,兩人不由同時一張口,哇的吐出了一口伴著濃烈腐臭味的黑血。阡陌見狀頓時大喜:“成了!這毒終於解了!”

眾人聞言自然十分高興,阡陌看到東丹英琪有些搖搖欲墜,忙上前兩步小心地扶住了她,關切的問道:“娘娘感覺如何?還好嗎?”

東丹英琪感激地點了點頭,接著抬頭看向了阡陌:“妾身沒事,多謝……”

剛剛說到這裏,東丹英琪的聲音突然停止,目光更是牢牢地鎖在了阡陌的手肘上,而她的目光所在的位置,有一個淡紫色的月牙形胎記。

眾人見狀均有些奇怪,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阡陌更是不由自主地一皺眉頭:“娘娘怎麼了?很不舒服嗎?”

“嗯?哦,沒有,妾身沒事。”東丹英琪迅速回過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妾身感覺很好,多謝。”

說著,她把目光鎖在了阡陌的臉上,很仔細地看了幾眼,唇角立刻浮現出一絲了然的微笑,竟然很有幾分一國之公主的雍容華貴。見劇毒已解,雲墨染等人自然也就放下心來,雲墨染立刻開口說道:“娘娘所中劇毒既解,我們也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怎麼,你們要走?”東丹英琪不由眉頭一皺,這才看到旁邊地上已經收拾整齊的行李,眸中露出明顯的依戀之色,“你們替我解了這個折磨我二十年的劇毒,無論如何我都要好好謝謝你,怎麼能走的這麼匆忙呢?還是再多留幾天吧!”

“不敢再打擾了,”雲墨染微微一笑,“何況我們也得立刻回國向皇上複命,實在不宜多做耽擱。”

東丹英琪遺憾地點頭:“既然各位去意已決,我也就不再強留了,映兒,快將謝禮呈上來。”

東陵飛映點了點頭,立刻派人將帶來的幾箱金銀珠寶抬了進來,懇切地說道:“姑娘,金銀財寶不足以表達我們心中的感激,不過除此之外我實在不知道該采用什麼樣的方式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請姑娘笑納。”

雲墨染嗬嗬一笑,轉頭看向了阡陌:“阡陌,解藥是你配的,他們的毒是你解的,謝禮自然就是送給你的,你看著辦吧!”

阡陌立刻搖頭:“方子是七小姐討來的,藥材還是三皇子買來的,我隻不過是負責把它們融合在了一起,哪裏就有我的功勞了?這謝禮我無論如何不能收。”

雲墨染微笑,轉頭看向了東陵飛映:“你看到了?沒有人會要的,你還是拿回去吧!”

“不行!”東陵飛映立刻搖頭,“姑娘和阡陌為我和母妃所中的劇毒費了這麼多功夫,哪裏就不需要了?請姑娘千萬收下,否則我們如何過意得去?”

“不要就是不要,”雲墨染也表現得很堅決,“飛映,我們已經是知己,朋友之間互相幫個忙還用得著用如此俗氣的方式表示感謝嗎?你這樣做根本就是對我們的交情的一種褻瀆。”

“可是……”東陵飛映依然表現得十分為難,“自從認識你以來,一直都是你在不斷地助我渡過難關,我卻從來沒有為你做過任何事,姑娘,你可不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上為我想一想,我真的覺得很不安呀!”

雲墨染略一沉吟,突然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吧,說不定我很快就會有事情找你幫忙了,到時候還希望你不要拒絕呀!”

“沒問題!”東陵飛映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姑娘,無論任何事情,隻要你認為我能幫得上忙,盡管開口,但凡你有所求,我有求必應。”

雲墨染微微一笑:“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記住了,那麼你現在就把這些金銀珠寶抬回去吧,我隻要有你這個承諾就夠了。”

“可是姑娘,金銀珠寶和承諾並不衝突啊,”東陵飛映依然堅持,“即使你收下這些珠寶,我剛才的承諾也依然是有效的。”

“你別說了,我不要就是不要,”雲墨染故意臉色一沉,“你如果再堅持,我可就生氣了!”

東陵飛映無奈地點點頭:“那好吧,但是姑娘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記得找我啊,可不要讓我這個人情欠得太久了。”

雲墨染一笑點頭。然而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從剛才阡陌伸手扶了她一下的時候起,東丹英琪就一直沉默不語,眼眸中卻有疑惑的光芒在微微的地閃爍著。然而漸漸地,她似乎想明白了什麼,眼中的疑惑慢慢地散開,終於變得清朗起來!

直到此刻,她忽然微微一笑說道:“十九王叔,方便借一步說話嗎?妾身有幾句話想單獨跟你說。”

赫連蒼寧點頭:“好,你們先下去吧。”

其餘人紛紛點頭,各自退了下去,赫連蒼寧才轉身問道:“娘娘有何吩咐?”

東丹英琪仔細地看著赫連蒼寧的臉,眼中漸漸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並苦笑一聲說道:“妾身的身份十九皇叔已經知曉,十九皇叔的身份妾身心中也有個大概,我知道這些金銀珠寶對你而言的確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有一樣東西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的。”

赫連蒼寧知道東丹英琪應該已經猜到了他的秘密,但是卻並沒有多說,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東丹英琪也不遲疑,立刻背過身去,然後從貼身的內衣中取出了一塊疊得方方正正的白色絲綢,遞到了赫連蒼寧的麵前。

赫連蒼寧微微有些不解:“這是……”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東丹英琪微微歎了口氣,眸子裏的光芒卻越來越亮,“我想這樣東西對你的大業而言,應該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

大業?赫連蒼寧微微吃了一驚,但還是伸手將絲綢接過來打開一看,那塊絲綢薄如蟬翼,疊在一起雖然並不大,但是展開卻有六尺見方,而上麵畫著的竟然是曼陀國所有軍事要塞的兵力布防圖!

赫連蒼寧之掃了一眼立刻微微吃了一驚:“娘娘,你……”

“希望會對你有所幫助。”東丹英琪淡淡地笑了笑,“這是我花了十幾年的時間畫好的,十分準確。”

赫連蒼寧並不急著開口說話,他慢慢將絲綢重新疊了起來,拿在手中輕輕摩挲著,口中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用得著這東西?”

“因為,”東丹英琪微微一笑,“我想我已經猜到你是誰了,既然知道你是誰,那麼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就不難猜了。”

赫連蒼寧淡淡地看了東丹英琪一眼:“娘娘憑什麼可以猜到我的身份?就因為我的容貌和那個人有幾分相似?難道這不能是巧合嗎?”

“世間無巧合。”東丹英琪淡淡地說著,“何況促使我最終決定將這個送給十九皇叔的,還有剛才的一點點推動力。”

赫連蒼寧目光一凝,隨即了然:“阡陌?”

“十九皇叔發覺我剛才的異常了對嗎?”東丹英琪依然淡淡地笑了笑,“不錯,就是因為方才那點異常,我便知道他是震宇寰王的後代。我說的對嗎?”

赫連蒼寧聞言這才真的吃了一驚,忍不住失聲驚呼:“你怎麼知道?!”

震宇寰王,名東丹英年,乃是先皇東丹英洛同父同母的親弟弟,也就是赫連蒼寧的親叔叔!東丹英年不僅長得英氣勃發,儀表堂堂,更是一名軍事奇才,稱得上文武雙全。當年,東丹英年因功績卓著,被先皇封為震宇寰王,負責守衛天陽國皇城。而就是這樣一位威名赫赫的王爺,卻也未能逃過當年那場厄運,死在了四大將軍的叛亂之中!

赫連蒼寧的貼身侍衛、蒼生門的副門主阡陌,怎麼會是震宇寰王的後代?他們之間又是如何扯上關係的?而這一點對東丹英琪而言,似乎並不是秘密。是以聽到赫連蒼寧的反問,她不由微微一笑說道:“因為他手肘上那個淡紫色的月牙形胎記。我不敢確定那樣的胎記是否天下獨有,因此方才那句話也有試探之意,不過看你的反應,那應該也並非巧合了。因此準確地說,阡陌其實是震宇寰王東丹英年的兒子,是不是?”

事到如今,赫連蒼寧還能否認嗎?身為天陽國的末代公主,東丹英琪對當年東丹皇室的人和事比他要熟悉得多。深吸一口氣,他終於點了點頭:“是的,您沒有猜錯,阡陌的確是震宇寰王之子!”

原來是真的,阡陌居然是東丹英年的兒子!如此說來,他與赫連蒼寧豈不就是如假包換的堂兄弟?怪不得他對阡陌的信任無人能及,原來他們居然還是血脈至親!

得到他的確認,東丹英琪不由震了一下,臉上卻浮現出掩飾不住的欣慰和喜悅:“嗯,原來是真的?好……好,很好……如此一來,你便不會孤單了。至少在你的身邊,還有你完全可以信任的人。”

赫連蒼寧一抿唇,繼而微微一歎:“是。我曾經說過,或許正是因為他們,我才能一直支撐到今天,而不曾崩潰。”

如今,東丹英琪與赫連蒼寧誰也不曾捅破那最後一層窗戶紙,但彼此卻都已經心知肚明,而這,已經夠了。

點了點頭,東丹英琪接著問道:“我知道阡陌是震宇寰王之子,是因為當年他出生之時我曾經隨娘親一同去探望過他的母親,因此記住了他手肘上的紫色胎記,隻不過……當年先皇大婚之時,他們曾舉家入宮祝賀,他怎會逃過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