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雪青一聽變笑了:“這倆人還挺容易滿足。”
沈溪川深表同感:“可不是嘛。這倆人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日子飛快過去,轉瞬就到了李鳴蟬臨盆的時候。
這時候還在倒春寒,寒風呼嘯陰雨迷蒙,正是一年中最討人厭的季節。
李鳴蟬這時候羊水破了,沈溪橋便趕緊差人去喚了穩婆和郎中。
沈溪川在外麵著急地看著一盆盆血水端出來一盆盆熱水端進去,卻就是聽不見門裏的動靜。
沈溪橋在一邊沉著臉一語不發。
沈溪川抬腳往沈溪橋身上一踹:“這可是你的媳婦你的孩子,你怎麼還不著急呢!”
沈溪橋不理他。
沈溪川一看這架勢來勁了,抬手就衝沈溪橋腦袋扇了過去。
沈溪橋猛地一起身然後轉身向外走去,他這一動作讓沈溪川對他的攻擊撲了個空。
沈溪川看著沈溪橋三步並作兩步進了產房。
裏麵的兩個穩婆正在接生,看沈溪橋進去便趕緊攆他:“你進來幹什麼!這裏正生孩子呢,你快點出去!”
沈溪橋不發一語地走到了產床邊握住了李鳴蟬蒼白的手。
他對穩婆的話充耳不聞,他的眼裏隻有他大著肚子正在分娩的鳴蟬。
李鳴蟬嘴裏咬著一塊毛巾,她的頭發已經濕透了。看到沈溪橋進屋,她的眼睛裏頓時迸發出了光亮。
她的丈夫,她的男人,來陪她了!
穩婆看李鳴蟬來力氣了也沒再說別的,人家男主人既然不在意她們便也不說了。何況,這男主人進來對產婦的情緒很有幫助。
“鳴蟬,別怕,我就在你身邊,”沈溪橋輕輕親了親李鳴蟬汗濕的額頭。
“嗯!”李鳴蟬鼻腔裏鼓出一聲變了調的“嗯”。
穩婆巴在李鳴蟬下身喊道:“好,就是現在,用力!”
李鳴蟬緊緊抓住沈溪橋的手和一側的床單,額頭青筋暴起:“嗯~”
許是小寶寶也想見到自己的爹了,這一下子他便冒了頭。
穩婆見狀大喜:“哎呀哎呀,再用點力,看見頭了!”
李鳴蟬咬緊牙關,持續用力。穩婆抓住小寶寶的腦袋往外一帶,李鳴蟬隻覺劇痛之下身下一片濕滑。
小孩子生出來了。
穩婆將臍帶剪斷後一個收拾李明查一個收拾小寶寶。
“恭喜老爺夫人喜得貴子了!”穩婆說著吉利話將孩子遞給了李鳴蟬。
李鳴蟬已經是沒了抬手的力氣。看穩婆將孩子遞過來便看了沈溪橋一眼。沈溪橋趕緊伸手將孩子接了過來。
剛生出來的小孩紅彤彤的皺巴巴的,李鳴蟬就著沈溪橋的手一看那孩子,不由得驚呼一聲:“哎呀!怎麼這麼難看啊!”
穩婆們聽見了李鳴蟬這句話都笑了。
其中一個趕緊安撫李鳴蟬說道:“夫人,這小孩子剛生出來就是這樣,以後長長就好看了。你看你和老爺都是這般的好相貌,小公子以後的長相一定差不了。”
聽了這話李鳴蟬嫌棄的內心才稍稍平複了一下。
“那咱們給他取個什麼名字呢?”李鳴蟬輕輕伸手拉住了自己兒子的小腳。
剛出生的小孩,皮膚嫩嫩的薄薄的,她都不敢用力碰。
沈溪橋親了親李鳴蟬的額頭:“讓哥哥來取吧。”
沈溪橋喊了剛采買的婆子進來伺候李鳴蟬,另外叫丫鬟給了穩婆賞錢,自己則抱孩子給沈溪川看看。
沈溪川驚喜地看著懷裏的小嬰兒,一動不敢動:“那……我們就讓他叫大安吧。他排歡字輩,大名便叫作沈歡安。”
大安小童鞋便這麼來到了人世間。
沈溪橋在李鳴蟬出了月子後便出去盤了鋪子經營起了胭脂鋪子。這是李鳴蟬的愛好,他得幫她經營起來。至於他嘛,跟著媳婦賺錢奶孩子就是他最開心的事情了。
胭脂鋪子修整利落已經是兩個月後了。
這時間天晴地暖氣花氣襲人,李鳴蟬站在了胭脂鋪子前和沈溪橋看著剛剛掛上的牌匾:常歡。
人生不易,常歡便已是最好的景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