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說到這裏的時候,屋裏一片嘩然聲,各人麵露驚異的表情,七嘴八舌的詢問著小周,並相互交頭接耳的討論著,不敢相信他所說的話。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做個生意在正常結算業務的時候,居然會莫名其妙的跑來警察幹涉,而且不問任何原因就把他們當犯人一般抓進公安局。當地的公安膽子也太大了,這麼做又和土匪強盜有什麼區別?簡直是無法無天了。隻有我一人隱約猜測到了一些內情,鐵青著臉環顧四周,雙手淩空向下虛按了一下,示意讓他們安靜一些,屋裏這才漸漸停止了暫時的爭論,等待小周繼續把事情經過說完。
小周這時說道:“當時我和李總還隻是以為警察是抓錯人了,這才搞成這副樣子。所以,雖然事發有些突然,但到了公安局後我們反而都鎮靜了下來。還在審查室裏,我們被解開手銬的後,就先主動的把身上所帶的證件遞交了上去,又陪著笑臉告訴審訊我們的三個警察,表明我們是上海的房地產商人,是因為基建工程問題才來的d市,並不是什麼罪犯。並主動的把和對方公司的結算糾紛告訴了他們,說明自己並不是什麼壞人,而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詢問警察是否因為執行公務而抓錯了人。希望他們能盡快調查清楚身份後,把我們釋放出去。”
“告訴他們後,他們又怎麼說的?”趙雲申是個急性子,早就在一邊不耐煩了,見小周從頭到尾的說了老半天還沒說到節骨眼上,急急的在邊上插口問道。
這時,小周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依然有些心有餘悸的樣子,先下意識的望了大門一眼,接著才搖頭說道:“沒想到我們剛說完情況後,坐在中間的哪個大胡子警察用一拍巴掌,‘啪’的一聲,力氣大的把擺在桌上的茶杯蓋都給震落下來。接著就窮凶極惡的指著我們破口大罵,並拿出一份東西在我們麵前揮舞著,口口聲聲告訴我們,因為我涉嫌工程詐騙已經被依法逮捕了。並要我們立刻老實交代所有的詐騙細節,還讓我們說出幕後的指使人和其他詐騙同夥,如果不然就沒有好果子吃。”
“啊!什麼?工程詐騙?老李!你……你不會真做了這種事吧?”母親聽後大吃一驚,扭頭看著低垂著頭的父親,急切的問道。
還沒等父親回答,小周就憤憤不平的連忙說道:“大姐!李總是什麼人您還不清楚?我們怎麼會做這種事呢?他們這是誣陷啊!誣陷!!!”
“那警察怎麼會……。”母親將信將疑的看著父親,再看了一眼由於激動而漲紅了臉的小周,猶豫的開口問道。
我向母親擺了擺手,用冷冰冰的口氣向小周說道:“先不說這些,你先把事情經過說完,其它的等會再說。”
小周點點頭,繼續述說著:“聽到警察居然說我們是工程詐騙後,我們連忙自我辯解起來,尤其是李總,當場就從內衣袋裏取出了合同副本給他們看,並指著上麵雙方所簽定的條款和蓋章簽字等地方細細解說著,要求警方馬上向對方核實,查驗合同的真偽,以還我們一個清白。但是沒有想到,大胡子接過合同後先輕藐的看了一眼後,突然冷笑著哼了一聲,當著我們的麵把合同副本撕了個粉碎。暴跳如雷的又抬手就對著李總先打一個耳光,然後一腳把我踹倒在地,大聲罵我們不老實交代,還妄圖用虛假資料來為自己開脫罪行。而且揮手讓邊上的二名警察如狼似虎般一擁而上,把我們銬在椅子上,全身上下搜查了一遍,掏空了我們的口袋,除了一身衣服外,取走了我們攜帶的所有東西。”
我氣的臉一陣陣的泛著青光,咬牙切齒,雙手捏著緊緊的。現在我已經可以肯定,一定是業務對方和當地權利機構相互勾結起來,為了賴掉父親的工程款而使出了這麼個卑鄙的手段。這種事我以前曾經聽說過,但還從未親眼見過,一直對那些“謠傳”有些將信將疑。沒想到,重生之後,這種事居然就在我父親身上發生了,看見父親那副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傷心、失落、絕望的樣子,心中猶如針刺一般的痛,一股怒火慢慢的從心底裏熊熊燃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