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也沒有怎麼樣的變化吧,但在嚴皇後看來,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謝皇上,臣妾沒事,臣妾先行告退。”
感受到嚴皇後要殺人一樣的目光,北堂君墨心裏打個突,匆匆離去。
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再出什麼事了。
“皇上要去哪裏?”
一見屠子卿轉身要走,嚴皇後一個錯步,將他攔了下來。
“朕要去哪裏,輪不到你來管。”
屠子卿狠狠說一句,大步離去。
好不像話的嚴皇後,看來得叫舅舅說說她才行。
他一國之君的身份,不屑於教她要怎麼做。
“可惡的屠子卿,還不知道自己有多不中用,神氣什麼?!”
嚴纖華氣得咬牙,不住冷笑。
屠子卿當然不會知道,如今的朝中,誰說了算。
回到承光殿,嚴禧祥已等候多時。
他來不為別的,就為要屠子卿下詔,廢除“立子殺母”之製。
眼看著嚴皇後也好幾個月的身孕了,再不確定下這事,人還是得死。
“舅舅,你有沒有聽到,宮中人是如何說嚴纖華的?”
想到剛剛嚴皇後對他的無禮,屠子卿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一向連名帶姓叫她,這會兒生了氣,語氣越發不善了。
“他們敢亂說,皇上就狠狠罰他們,看誰還敢亂嚼舌頭。”
嚴禧祥也不問個青紅皂白,張口就是這麼一句,屠子卿一下噎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叫什麼話,護短也不是這麼個護法吧?
“皇上,臣是想問,這廢除祖製的詔書,皇上要何時下?”
眼見屠子卿受窘,嚴禧祥大為得意,而且,他毫不掩飾這種得意。
反正如今他在朝中已然坐大,還會怕誰。
“這個朕還在思慮當中,舅舅急些什麼。”
屠子卿氣得胸膛不住起伏,這叔侄兩個商量好了是怎麼的,非要氣死他才甘心。
“那可不行,皇上,這事兒早定早了。”
這個標準的小人,一朝得了勢,立刻就不把人放在眼裏了。
聽聽他說的這話,好像他是皇上似的。
“舅舅,你、你敢這樣對朕說話?”
屠子卿又是吃驚,又是憤怒,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怎麼舅舅對他,不比往日尊敬?
“臣怎麼跟皇上說話了?啊呀,若有對皇上不敬之處,請皇上恕罪。”
嚴禧祥似笑非笑的,誇張地拱拱手,半點誠意也無。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嚴禧祥,你---”
屠子卿大怒,才要說什麼,頭腦裏一陣暈眩,眼前已模糊起來。
隨著腦疾一次一次發作,他身體已出現了一些異常。
最近,他老覺得看人時,時不時模糊不清,這感覺真叫人恐懼。
“皇上?”
路遺一見不妙,從暗處現身扶住他,“唰”一下看向嚴禧祥,要把他碎屍萬段似的。
“皇上龍體有恙?那臣就先告退了,下詔的事,皇上快些辦了就是。”
似乎是下命令一樣的,嚴禧祥說完,得意地離去。
這種把人玩弄於鼓掌之上的感覺,太好了。
“嚴禧祥,你、你---”
屠子卿腦子裏轟然作響,想要追上去,卻一下軟倒在路遺懷裏。
他犯了致命的錯誤了。
完全失去知覺前,這個念頭條地跳了出來。
被嚴禧祥氣了這一下,屠子卿的病突然就嚴重起來,已無法上朝。
隻要一起身,就暈眩得厲害,眼前更是陣陣發黑,連路都走不得。
看來,他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朝臣們一連幾天見不到屠子卿的麵,立刻就慌了起來,特別是崔雲煥他們,更是憂心如焚,夜夜難以安寢。
要屠子卿在這個時候出事,誰還壓製得了嚴禧祥一夥。
於是,朝中一下空前的緊張起來,人人都伸長脖子等著看,古井國是不是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