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沒個了斷。
“是!”
有四皇子的話,侍衛不敢再糾纏,立刻打開城門。
“謝四皇子!”
北堂君墨驚喜莫名,立刻挑簾上車,出宮門而去。
四皇子,多謝了!
我會記住你的恩情,百倍、千倍、萬倍回報!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她根本沒這機會。
出了皇宮大門,北堂君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通”一下,放回肚子裏。
隻要哥哥逃出屠子卿的手心,那她無論做什麼,都不會有後顧之憂。
出了宮門,再轉過幾條街,北堂君墨便命他們等候,她則獨自一人駕了馬車往另一個方向去。
本來隨行者是不放心的,但北堂君墨畢竟是主子,一句話下來,他們還是不敢不聽。
何況,北堂君墨也是為他們,他們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一個時辰後,在離人望眼欲穿的等待中,北堂君墨終於緩緩歸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匆匆回宮。
這一切,屠子卿都被蒙在鼓裏。
當然,瞞不了多久。
這一個月的時間,屠子卿仍舊會按時上早朝,看起來也沒什麼異樣,群臣自是琢磨個中玄機。
嚴皇後靜養了這許久,身子也好得差不多。
隻是她這一下身子大大受損,屠子卿又視她如宿敵,再想要懷上龍胎,根本沒可能。
看,屠子卿興致所至,想要臨幸女人,還不是又去了暉音宮。
“該死!”
嚴皇後慘青著臉罵,眼裏有狠辣的光。
墨昭儀,你一天不死,本宮就一天不能舒心!
不過,現在不舒心的,是屠子卿。
“你的日子,好像很清閑。”
屠子卿掃視屋內一圈,就隻北堂君墨靜靜坐在桌前,一點動靜都沒有。
“皇上見不得臣妾清閑?”
北堂君墨笑笑,也不起身。
反正哥哥已經離開,她再也不必受他所製。
“朕這些日子不過來,你跟你哥哥,沒有好好訴訴嗎?”
屠子卿眼神譏諷,字字如刀,他明知道北堂君傲已認不得人,還拿話傷人。
北堂君墨臉色一變,咬緊了牙。
“怎麼,他---人呢?!”
視線所及之處,隻留一張空的椅子,屠子卿條然明白了:原來,她已偷偷將人送走。
他畢竟還是低估了她。
“哥哥已經離開皇宮,是臣妾把他送走的,不關所有人的事。”
他的怒早在預料之中,北堂君墨臉容平靜地起身,不驚不懼。
她死都無所謂,隻要不連累別人。
“你、你---”
啪。
一個耳光,狠狠打在她臉上。
屠子卿此時的憤怒簡直是無以複加,甚至,連殺人的心都有!
北堂君墨不會知道,他留北堂君傲在這裏,隻是因為他知道,北堂君墨可以好好照顧自己的哥哥。
不管怎麼說,他那樣羞辱北堂君傲,生生毀了一個男人的尊嚴,是他的不該。
可是,北堂君墨卻仍舊在跟他耍心機,使手段,到底把他置於何地?
“哦---”
生生摔在冷硬的地麵,北堂君墨渾身都在疼,半晌起不來身。
王騰和離人早已被她支出去,無論屠子卿會對她做什麼,她都要自己受下就是。
“北堂君墨,你、你對朕,真是有情有意,啊?!朕、朕---”
屠子卿一氣起來,腦子裏又開始針紮一樣的痛,喉嚨也有腥味兒湧上來,好不難受。
“皇上,千錯萬錯,都是臣妾的錯,皇上殺了臣妾吧,就是別再折磨自己!”
北堂君墨哭著,爬起身去扶他。
她穿了一件寬大的袍子,也不曾束腰,使得她看起來相當笨拙。
“你----來人,把她給朕關、關到天命牢!”
屠子卿狠狠一把甩開她,嘶聲叫。
天命牢是古井國是設於皇宮的、專門審問重刑犯之處,從那裏出來的犯人,死是最好的下場。
“遵旨。”
路遺麵無表情地進來,拖了北堂君墨就走。
“等等。”北堂君墨也不怕,舉袖擦去腮邊淚,從桌上拿過那令牌,遞過去,“臣妾不配再拿皇上的任何東西。”
反正於她而言,這令牌最大的效用,已用過了。
“滾!”
屠子卿眼睛一亮,繼而咬牙。
北堂君墨一定是拿了令牌,才把北堂君傲送走的。
可是,不應該的,他已嚴命守門侍衛不能放任何可疑人出宮,難道……是他們失職?
還是,她有內應?
“走。”
路遺奪下令牌,重又放回桌上,帶了北堂君墨離去。
“北、堂、君、墨,朕要你死!”
屠子卿恨聲詛咒,搖晃著身子出門。
少頃,離人悄悄而又匆匆地出了暉音宮,往景巒宮而去。
能救主子的,唯四皇子一人而已。
天命牢離天絕牢不遠,也是為了方便該當處決的犯人招認了之後,隨即丟過去。
此時北堂君墨就被鎖在天命牢的牆壁上,雙手雙腳均被鎖鏈死死扣住,動彈不得。
她身上的長袍垂落下來,直達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