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千萬別冒這個險!嚴皇後什麼事做不出來,娘娘要出個什麼事,可沒法子挽回的。”
王騰堅決搖頭,半步不讓。
何況是皇上說主子不必去嘉福宮的,別人能說什麼。
“可這……總是不好,她畢竟是皇後。”
北堂君墨咬咬唇,也不怎麼堅持。
王騰一心護她,她很清楚。
這些日子要不是有王騰周密安排一切,她不定出了什麼狀況。
因而對王騰,她一直深深感激,也暗暗對自己發誓,將來必定萬倍回報於他。
“墨昭儀客氣了,本宮也不是小家子氣的人,無妨的。”
說曹操,曹操到,嚴皇後步子輕盈地進來,滿麵春風的。
“皇後娘娘?!妾身參見皇後娘娘!”
北堂君墨吃了一驚,白了臉色,吃力地施禮。
剛剛她應該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話吧?
萬一被嚴皇後借題發揮,那就糟了。
“墨昭儀不必多禮,這都快生了,當心身子。”
嚴皇後皮笑肉不笑地,輕輕拂了拂衣袖,又收回手去。
她是想裝得不在意的,可她隻要看著北堂君墨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就會凶狠無比。
這誰都看得出來,她沒安好心。
“謝皇後娘娘,王公公,去給皇後娘娘奉茶。”
北堂君墨起身,吩咐一句。
王騰站著沒動,麵無表情。
讓主子跟嚴皇後單獨在一起?
那可不行,這種時候,半點也大意不得。
“王公公?”
北堂君墨急了,提高聲音叫。
搞什麼嘛,當著嚴皇後的麵,就給她個下不來,這不存心叫她不好過?
“墨昭儀不必麻煩了,本宮今日來,也不是為喝茶的,靈念,端上來。”
嚴皇後暗裏咬牙,回頭吩咐一句。
“是,皇後娘娘。”
靈念答應一聲,把一個托盤放在桌上,托盤上一個小小的蠱,不知道裝了什麼。
“這個是本宮先前安胎所用,服之身心舒暢,墨昭儀如不嫌棄---”
她還真是有心,北堂君墨這都快生了,還要這安胎藥何用。
再說,她能這麼好心?
鬼才相信。
“皇後娘娘有心了,太醫給昭儀娘娘開了安胎藥,不勞皇後娘娘。”
王騰不由分說就把托盤端起,塞回到靈念手裏,北堂君墨都阻止不及。
“王騰,不得無禮!”北堂君墨喝斥一句,麵上卻並無多少惱色,“皇後娘娘恕罪,是妾身管教無方。”
這個王騰也真是的,就算不能喝嚴皇後的東西,也不必弄到這樣難堪嘛。
大不了等嚴皇後走了,再偷偷倒掉就是。
“是啊,這般牆頭草一樣的奴才,就是缺乏管教,墨昭儀,你可小心了。”
嚴皇後冷笑,眼神嘲諷。
她這話的意思,誰聽不出來。
“你---”
王騰大怒,居然上前一步,要動手的樣子。
“王騰,你膽子越來越大了,敢對皇後動手?”
門口,屠子卿已靜靜站立多時,隻是這幫子人鬧得正歡,他故意不出聲而已。
當然,他這一開口,所有人都沒了脾氣,齊跪倒行禮,“參見皇上!”
“起來,”屠子卿揮手,眾人起身,他目光就落在嚴皇後臉上,“皇後,你這安胎藥,還是端回去的好。”
先前他的話明明是教訓王騰的,怎麼話鋒一轉,又對上嚴皇後了。
“皇上也覺得,臣妾存心不良?”
嚴皇後看著他,冷笑。
這兩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八輩子的仇人。
“是與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而且,是朕吩咐王騰,看好了暉音宮裏的事,他這般忠心護主,擔不得‘牆頭草’這三個字。”
屠子卿冷冷看著她,眼神很嚇人。
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國之君,誰敢輕慢。
“好,很好!”嚴皇後臉色數變,終於哈哈大笑,“皇上,你們都很好,臣妾枉做小人!”
她狠狠甩袖,快步離去。
說實話,她這次送來的安胎藥,還真就沒什麼玄機。
她就算再笨,也沒可能明目張膽地送毒藥上門,此來隻為打探虛實而已。
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宦官,就叫她威風掃地,這成何體統?
“枉做小人?你本來---”
王騰忿忿的,更難聽的話還沒出口,瞥見北堂君墨眼神,就閉上了嘴。
“皇上怎麼起來了,頭不疼了嗎?”
北堂君墨暗暗鬆口氣,過去扶屠子卿。
“朕沒事,君墨,這些日子你千萬小心些,知道嗎?”
屠子卿今日來的,還真是時候,不然嚴皇後還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臣妾知道,皇上放心吧,有王公公在,臣妾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