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他吧,我……也死了心。”
如果不是對哥哥死了心,她就不會心甘情願地跟了屠羽卿。
這麼多年過去,屠望尊已經長大,她是不是到了還政於他的時候。
可是……
怎麼說呢,屠望尊如今的樣子,叫她怎麼放心把偌大的古井國交到他手上。
她辛辛苦苦十年才穩定下來的古井國,怎麼忍心看著它再次陷於風雨飄搖之中。
“……沒事的,姐姐,別想太多,以後會好的!”
北堂君青用力握住她的手,說著些沒用的話。
其實,像她這樣反倒好,最起碼省了很多麻煩,也不必想那麼多叫人不開心的事。
人生若都像她的心思一樣,這般簡單,該有多好。
也許是因為不用想太多,所以心情舒暢吧,這十年過去,北堂君青居然沒有老多少。
有時候,北堂君墨看著她,就怔怔地出起神來。
兩姐妹正說著話,王騰突然一步闖進來,滿臉怒氣。
“出事了?”
北堂君墨一驚,忽一下站起來。
前幾日王騰呈給她一封邊關來的八百裏加急密函,說是邊境上又有些不安靜,難道這麼快就出事了?
“妾身告退。”
見兩人正事要談,北堂君青識趣地退了出去。
“太後明鑒,老奴行事向來懂得分寸,可四皇子偏偏跟老奴過不去,老奴看娘娘麵子,也不想與四皇子較真,可四皇子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王騰怒氣衝衝的,直接指到四皇子臉上去。
其實,他和赫連擎跟屠羽卿之間有摩擦,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當初支持北堂君墨親政,王騰跟赫連擎是一起的,因而之後這些年,他兩個無論做什麼事,都會保持著暗中的一致。
王騰好錢,赫連擎好權,他兩個便利用北堂君墨對他們的信任和倚重,在朝中橫行無忌,各取所需。
群臣自然知道他們是北堂君墨麵前的紅人,無論他們怎麼樣,都不會說什麼。
而屠羽卿就不同了,他為人一向正直無私,對於看不慣他二人的地方,就會按律而辦。
如此一來,他二人利益受到損害,自然怒,久而久之,這怨便算是積下了。
“哀家不是說過,要你們遇事各退一步嗎,又有什麼事了?”
王騰這樣告屠羽卿的狀,也不是第一次,北堂君墨又是無奈,又覺得好笑。
屠羽卿年輕氣盛也就罷了,王騰都已是快六十歲的人,較的什麼真。
“太後明鑒,不是老奴要跟四皇子過不去,實在是四皇子他欺人太甚!”
王騰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當著北堂君墨的麵他就敢這樣發脾氣,足見他膽子之大了。
“到底怎麼回事?”
北堂君墨皺眉,眼裏有隱隱的不快之色。
她好歹是古井國太後,王騰這樣,是不是太不把她放在眼裏了。
“總之是四皇子的不是,非要跟老奴對著幹,太後,您是不是該勸一勸他,凡事不可做絕,哼!”
王騰也沒說出個子醜寅卯來,甩袖走人。
“你---”
北堂君墨一時為之氣結,煞白了臉。
看來,她寵王騰寵得太沒邊兒了,才令得他這般目中無人。
“哀家倒是要知道知道,四皇子究竟做錯了什麼!”
北堂君墨鐵青著臉,拔腳就往景巒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