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榆雁不太明白霍朗的意思,不過既然找到了原因,忙讓他上車:“回車上說。”
兩人又鑽回了車裏,霍朗接過淩榆雁遞過來的大毛巾,把頭臉都擦了擦,覺得舒服了些,才接著說道:“是電瓶電量不足,車打不著火。要是現在有其他車在,連根線過來就好了,就能打著了。”
淩榆雁看了看窗外還不到六點就已經昏暗的天色,搖搖頭:“人影都沒有一個,更別提車了。再說了,就是現在能打著,路上如果不小心熄了火,是不是還需要其他車幫忙?還是我給保險公司打個電話,看能不能派人來修吧。”
隻能這樣了,霍朗雖然能看出哪裏出了問題,卻不會修,隻能默默地聽著淩榆雁打電話。可是聽到她遲疑地說:“那好吧。”心裏頓時有了不祥的預感。
“保險公司說,因為暴雨,現在市內所有的路都堵死了,維修人員根本出不來。而且市裏也有好幾起發動機進水的事故,他們人手緊張,最快也隻能明天上午派人來把車拖走。”
那怎麼辦?霍朗心中哀嚎了一句:難道是出門沒有看黃曆,怎麼能這麼倒黴?
事到如今發愁也沒有用,淩榆雁先點開了打車軟件,不出所料,周圍一輛車也沒有。想了想,又重新打開地圖搜索起來。
片刻後。“一公裏以外又個賓館,今天晚上去那裏湊合一下吧。”淩榆雁詢問地看向霍朗。
霍朗無所謂,他一個大男人,一晚上而已,睡哪裏不是睡:“我都行,就是淩總,你住外頭習慣不習慣?”
“不習慣也走不了了,方圓幾公裏最近的住處就是那,咱們走過去吧。”說著,帶頭下了車。
霍朗也忙打開車門,繞到淩榆雁這邊接過傘,撐到了兩人頭頂。淩榆雁又從後備箱裏拿出一個圓滾滾的大包,霍朗也接了過來,背在自己身上。
可是剛走沒幾步,兩人就意識到剛才想的還是太簡單了。風很大,吹的傘搖晃不止,冷冰冰的雨水被風吹過來,打到身上,更加覺得寒意穿透了肌膚,直入骨骼。
還好霍朗個子高,他撐著傘,盡量把淩榆雁的身體都納入到雨傘能遮住的範圍,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大半個身子就暴露在風雨中。
霍朗雖然沒吭聲,可是淩榆雁很快就發覺了,她握住傘柄,企圖把傘往霍朗身邊斜一斜:“你身上都濕透了!”
霍朗的手臂紋絲不動,依舊讓傘護著淩榆雁的全身。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淩榆雁試了幾次都沒能把傘挪動分毫,有些生氣:“那麼冷,你生病了怎麼辦?”可是轉頭一看,霍朗依舊抿著嘴不吭聲,固執地把傘撐在淩榆雁頭上。
淩榆雁沒辦法,隻好讓霍朗停下來,然後拉著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肩膀上。霍朗的手放了下來,雨傘當然也跟著順勢落下,能遮蓋的範圍就大了些,恰好把霍朗和淩榆雁同時圈在了傘下。
“行了,就這樣走吧。”
淩榆雁說的輕鬆,霍朗卻身體一僵。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是自己把淩榆雁摟在了懷裏。有個詞怎麼說來著,溫香軟玉?霍朗以前覺得這個詞粗俗,現在卻覺得無比貼切。
淩榆雁平時看著個子高,可到底是女生,現在依偎在霍朗身邊,瘦瘦的身型被襯得越發嬌小。再加上身上軟軟香香的,霍朗原本覺得是享受,幾分鍾之後,才發覺這簡直就是煎熬。
淩榆雁不知道霍朗在想些什麼,隻覺得有點冷。外麵的雨越下越大,濕冷的風吹在緊貼著濕衣服的肌膚上,淩榆雁隻覺得透骨的寒意,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往霍朗懷裏躲了躲。
霍朗察覺了,十分心疼。可他的外套也濕了大半,隻有前襟還幹著,就是脫下來給淩榆雁披上也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會更冷。沒辦法,霍朗隻好半拖著淩榆雁加快腳步,希望能早點到達賓館。
可是往前走了沒多遠,霍朗就又停住了。淩榆雁抖的厲害,顯然是冷極了,再碰碰她的手,更加冰涼。霍朗心中閃過一個念頭,來不及猶豫,咬咬牙,打開衣襟,把淩榆雁直接摟在了懷裏。
淩榆雁被這個動作驚住了,呆楞了片刻,才掙紮道:“讓我出來。”
霍朗摟的更緊了:“別動,賓館就在前頭了,我們快點走,外麵太冷了,再呆一會兒要凍出病來了。”
淩榆雁還想掙紮,可是力氣小,又一直在哆嗦,根本掙不開霍朗的手臂。況且霍朗懷裏確實暖和多了,還有股好聞的青草味道,淩榆雁吐出一口氣,隻覺得臉上發燙,生怕霍朗看出來,隻好把頭深深埋在他懷裏,由著他半拖半抱地往前走。
好在賓館確實不遠了,又走了幾分鍾,在兩人的衣服濕透之前,終於站到了賓館的屋簷下。
淩榆雁從霍朗衣服的間隙看見了暖黃色的燈光,忙抽身出來,背對著霍朗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臉上的溫度降下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