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趙柳思心虛的摸摸鼻子,翻看那一遝遝賬簿,心中有些疑惑,“但有這麼多賬,僅憑你這麼翻,真的能找出線索來?”
“雁過必留痕,隻要查,肯定能查到什麼。”柳笙對此卻自信的很。
“好吧。”趙柳思翻了翻賬簿,想著自己是要勉為其難的幫忙呢,還是順從本心的離這苦役遠遠的,就聽到柳笙說,“行了,你不要再這裏添亂了。以你的程度,這種賬你也看不懂。”
“小看人是不是!”趙柳思撇了撇嘴,卻是如釋重負的放下了賬本。
“如果你實在閑得慌,就把今天早上見得人記一記,最好直接寫下來,我幫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疏漏。”柳笙看趙柳思閑得樣子,想了想吩咐道。
“也行。”趙柳思想了想,便安靜的坐在那裏,將早上見過的人一一記下來。
接下來的一天,便沒有再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兩人坐在書案兩側各做各的事情,倒也有幾分溫馨。
傍晚的時候,柳笙忙完所有的事情,便又準備帶趙柳思回家,結果在上馬車時遇到了難題。
他們來的時候是兩個人,走的時候,可就有三個人了。
“主人,我想跟你一起回去。”鄭多寶一雙藍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趙柳思,像是一隻大金毛。
“要不然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吧。”趙柳思征求柳笙的意見,結果被柳笙一口否決,“你以為我的車是誰都能坐的啊。”
好吧,想到柳笙那一車的文書,的確是不適合外人進去。
“那要不然,你再叫輛馬車來,我帶他回去。”看著鄭多寶的狗狗眼,趙柳思這個新出爐的主人不由自主的多帶了幾分責任感。
總覺得把他丟下很不負責任。
“不行。”柳笙拒絕的更幹脆,“你必須跟我一起。”
“那要不然我們三人一起換一輛馬車?”趙柳思想了個折中之道。
“不行!”柳笙仍然不同意,“我不能離開我的車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麼樣!”趙柳思一連提了好幾個方案,都被否決,頓時炸毛了。
“西風。”柳笙朝著不遠處牽馬的侍衛一招手,然後就見一個侍衛走了出來。
“這是小姐新買的書童,我把他交給你了,安全將人送回家去。”柳笙示意鄭多寶,“我要回去時看到他煥然一新的出現在我麵前。”
“是。”
那名叫西風的侍衛非常利落,說了一句是之後,直接上來,手一翻轉,就將鄭多寶扛了起來,然後直接架在了馬背上,然後自己翻身上馬,一拉韁繩準備出發。
“主人,主人救救我。”慢半拍的鄭多寶直到頭腦倒置,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衝趙柳思伸手叫喚道。
“順便教教他怎麼正確的稱呼人,不要把番邦那套帶來。”柳笙聽了眉頭一皺,又加了一句。
“是。”西風應諾了一聲,然後一夾馬腹,就嘚嘚的離開了。
“你怎麼這樣,這樣……”被打壓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的趙柳思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新手的小弟被人抗走,十分氣的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車邊的爭執已經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柳笙環視了一周,偷偷看著兩人的人都立刻的低下了頭。
“上車。”柳笙看著她,一點兒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趙柳思跟柳笙了片刻,有無數想要翻臉的衝動,但最後還是一咬牙,轉身上了車子。
柳笙看她上車,這才放心,吩咐周圍人準備出發,然後登上馬車。
車裏還是老樣子,隻是固定的小桌子上放著一個彩色的小籮,明顯跟整體風格氣質不符,很顯然是給她準備的。
趙柳思氣呼呼翻檢了兩下,掏出一個繡綳翻了翻,忍不住嘲諷的笑了起來,“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說,何必用這種方法來暗示。”
“怎麼回事?”柳笙皺了皺眉。
“車上一搖一晃那麼震,我若是繡花的話,豈不是針針都紮在手上了?”趙柳思見柳笙不懂,隻能舉起了自己的手,“你是希望我的手變成豬蹄,還是想要我眼睛變成瞎子?
柳笙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在小筐裏撿了撿,然後翻出一個怪模怪樣的東西給她,“是我下麵的人沒辦好事,回頭我會訓斥她們的,你就先拿這個玩吧。”
說著,他將小籮端走,塞到下麵看不見的暗屜裏,眼不見為盡。
“這是什麼?”趙柳思坐上車,擺弄著那金屬的東西,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九連環。”柳笙坐在她對麵,刷刷刷的將東西解開,然後再用令人眼花繚亂的方式組合起來,丟給趙柳思,“你拿著路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