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趙柳思反應及時,在西風的配刀撞到胸口前,先將西風踢了一腳,導致他的刀沒有刺中要害,但是卻傷了胳膊。
然後便是周圍人一擁而上,將其按了下來,奪過凶器扔到了一邊兒。
“你說的對。”西風耷拉著頭跪在那裏,仿佛活死人一樣。“我不該活下來的,我應該去地下見柳爺。”
趙柳思仔細的觀察著他,等到卻定他心死如灰的樣子不是裝出來的,而是真的這樣,心中略微鬆了些,吩咐左右,“把他拉下去,仔細看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尋思。”
“想死,也得看看我同意不同意。”趙柳思看到周圍各色目光,擺出一副蠻橫跋扈的樣子,“像這種犯了錯的,以為自己死了就能一筆勾銷?想得美!”
“思思,”趙奇似乎是覺得趙柳思這做法有點太過分,上前想要說情,卻被趙柳思一句話堵住,“去陪舅舅是種榮耀,也是他這種貳臣能夠肖想的?”
趙柳思說話刻薄,但是聯係她一貫傳聞的作風,倒也不奇怪。所以趙奇便不再言語,看著她讓人開了門鎖,一腳踢開大門,得意洋洋的走進去之後,拱手對門外的諸人賠罪,然後也跟了進去。
“爹,你看看,這裏麵有哪些是咱們能用得上的東西,別客氣,都搬走。”趙柳思進了門,就大刺啦啦的躺在主位上,一副任趙奇隨便搬得樣子。
若是柳笙真的死了,那這些東西她肯定不敢讓趙奇亂動。但如今柳笙沒死,她又已經將書房裏的備份收集了,也不怕趙奇真的能夠掌握住柳家什麼。
“真的什麼都可以搬走?”趙奇看著書架上汗牛充棟的賬本,興奮的隻搓手。
實不相瞞,他也會看賬本。
其實到趙奇這個地位,應該是不用看賬本的,隻是他這人沒什麼叔伯兄弟,也沒有信得過的手下,所以家大業大之後,學的技能也就越來越多了。
若他不懂,便還不知道柳家的可怕。直到懂了,才知道有多不容易。
這地方他往日看著眼饞,卻怎麼都走不進來。如今可以登堂入室,那便是跟老鼠進了米缸般,喜不自勝。
“那當然了,好不容易進來一趟,一定要把它們搬空。”趙柳思裝出同仇敵愾的樣子說道,等趙奇去找該拿走的賬簿時,她卻在心裏頭盤算下一部該怎麼走。
她今天到這裏來,一是希望裝大趙奇,給燕然添麻煩。因為當日燕然似乎明確說了,趙奇是他的仇人,那麼趙奇強,燕然便會受到巨大的阻礙,這樣便能無暇顧及柳笙,給趙柳思營救的機會。
還有一個,便是在這裏找找,想看到有沒有忠於柳笙的人。
害柳笙的人,自然怕她時時記得柳笙,為柳笙報仇。所以她表現的越無禮,越狼心狗肺,這些人便會覺得安心,甚至是欣喜。不管她處多麼荒誕的決定,他們都不會反對,甚至應該是會主動的迎合。而那些忠於柳笙的人,要不然會與她拚命,要不然就會心灰意冷。
隻是如今她的計劃還沒有完全實施,就遇到南風這個意外。從他烈性的自刎來說,他應該是可以相信的。
那真是太好了。她眼下正缺這麼個高手,有了南風在,她很多計劃就方便許多。
趙柳思正在心裏頭盤算著,一抬頭卻見趙奇已經到了她麵前,當下正襟危坐了起來,“爹爹。”
“你不拿兩本?”趙奇的目光瞄向被她壓著的賬本,目光遊移。
“它認得我,我不認得它,拿著有什麼用。”趙柳思笑了笑,坐起來將手中墊著的賬本遞給了趙奇。
真正重要的,早就被她一來就踢到了椅子底下,不怕他看到。
“對了,剛才門口那個侍衛,你打算怎麼辦?”趙奇拿了賬本,想了想停下問了一句。
“我覺得他挺好玩,想要留著。”趙柳思笑嘻嘻的說道,一副小魔女的樣子。
“這種人最是愚忠,”趙奇想了想說道,“況且他又是柳笙的死忠,讓他活下來,萬一他想透了一些事,會對我們貽害無窮。”
“所以,剛才順勢讓他自殺,是最好的結果。”趙奇語重心長的說道。
“才不要,我不喜歡血。”趙柳思皺皺眉頭,“誰叫他在我麵前自殺了?要死換個地方。”
“你啊,”趙奇看著她,拿她的孩子氣沒辦法,隻能搖搖頭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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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柳思和趙奇在屋裏頭忙活了半天,等兩人出去時,外麵已經黑壓壓的跪了一大片人。
“都是柳爺之前倚重的助手,來請你不要胡鬧的。”鄭多寶一直守在門邊,見趙柳思出來,趕緊湊在她耳邊說道。
趙柳思站在高處張望,跟那天攔門的人不大一樣,但有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