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低窪地區的村子和人家,下周一開始,必須要全部撤離。據我觀察,多日暴雨可能讓上麵九洲河水庫出現些問題。如果再下一周的雨,那定然是支撐不住,勢必崩潰……”
他半真半假將水庫將承受不住暴雨的重壓的消息提前道出來,有了這麼一個恫嚇,相信這幫貨應該會認真很多。當然,在這裏,他自然可以胡說一番,不怕別人查究。
“不會吧,水庫會出現危險?”
在場的人都嚇一跳,麵色發白。他們自然明白九洲河水庫的驚人儲水量,若是水庫一潰,基本上等於橫掃整個青平鎮。
吳添裝著逼道:“此事隻有縣委少數人知道,為免百姓出現恐慌,你們要嚴守秘密。”
他這麼一故作神秘,諸人自然深信不疑,立即愁雲滿布。青平鎮地勢本來就低窪,若是水庫的儲水傾泄而下,後果不可想像。
“你們也別慌,這是縣委的初步估計,除非暴雨真的再繼續下一周,否則堤壩還是承受得住。”心裏隻道,何止隻下一周,再下二周也是肯定的。
他之所以這麼故意再拖一周,是因為百姓太早地撤退,放棄家裏而到安置點,那會大大加重安置點和救災的工作。所以要物盡其用,先讓他們在家熬一段時間,這樣到後麵的賑災,政府那就沒有那麼大壓力。
幾位鎮委都在心裏暗暗祈禱,希望暴雨早些停止,否則無數人麵臨無家可歸。
“當然,我們也需要作好準備。從地圖上看,黑瞎子河和柳子河是九洲河水庫的支流,若然真的發生潰壩事件,那麼這兩條河流可能對我們青平鎮造成巨大災難。所以,我們最重要的是任務是就是安置兩條河流所經的村民,尤其是位置突然低窪的地方,必然提前為他們找好安置位置。一旦真的崩潰,立即通知他們撤離。”
會議散掉,吳添又在鎮委書記杜銳的陪同下,視察主要的受災地點。
外麵依然暴雨橫飛,鎮區雖然各大單位員工都出來輔助泄流,但街上的積水仍然到大腿外。一條條湍急的水流與漩渦向低處奔走,水麵滿是垃圾、棄置的木板等,被呼嘯席卷而去。
吳添來到鎮小學,隻見二、三樓層已有不少的災民入住,但布局淩亂,秩序甚差,有的甚至為多爭一些位置,而爭吵。吳添皺著眉頭道:“每個安置點,必須派人管理和統籌,並將受安置人員登記下來。遲些可能國家會送來賑災糧,到時按這個分發,避免混亂。嗯,這裏,那就把他們校長叫來,叫他和幾位老師負責管理一下。其它地方,也像這樣安排……”
杜銳點頭稱是,心裏暗驚。過去自己還是鎮長時,和吳添也打過交道,隻覺得這人粗魯、毫無智慧,沒想到今天心裏竟然這麼細膩,處理得這麼精致。難道真是做了縣長,眼界升了一個檔次,這智慧也增漲了?
他趕忙吩附旁邊的助手,去處理。
眼看已近中午兩點,吳添還吃沒午飯。反正現在災情並不是很急切,長命功夫長命做,還是先顧自己肚子。吃飽後,還要回去吳家村看一看。打定主意,他道:“杜銳同誌,今天的工作就到此為至。這裏是我家鄉,既然回到這裏,我怎麼也要回村裏一趟,看看鄰居和親人。”其實,他更想看的是吳家村目前的受災嚴不嚴重,張居正所弄的那些高樓小區,有沒有效果,能不能扛過這次大劫?
杜銳聞言,也笑道:“那是,那是,現在的水災還處於受控階段,並不急。吳家村離這裏這麼近,而且又是受災區,你不回去的話,說不過去。我讓司機送一送你……”
“不用,就這種路,有車也開不了,幾步路,我走回去就行。”吳添擺手道。
可能是暴雨的關係,物價明顯上漲,吳添像過往般買一掛香蕉,他妹的價格幾乎翻了一倍。他本來想找間飯店吃一頓,但是走了好幾間,都沒開門。這也不怪他們,這麼大暴雨,那些蔬菜什麼都讓暴雨衝掉淹沒,材料都沒有,還開啥店。
這段路本來不太長,但是街道積水太深,他不得不繞來繞去。
繞著繞著,卻發現來到自己的老巢:鎮林業所。
既然從門前過,那怎麼都要進去看一看。進入裏麵,除了幾個避雨的人,沒啥人辦手續。辦事大廳裏有一個工作人員,似乎是個新麵孔,正在低頭看著小說,還是什麼雜誌。
吳添熟門熟路,徑直走上二樓。林青富這玩意不知咋樣,會不會不認識俺了?話說俺當了常委,這貨腫麼說也是我好幾年的手下,咋沒打過一次電話恭喜我?這次要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行。不過這貨擅長打蛇纏棍上,見我當常委,肯定要我給他弄點經費啊,搞點扶助政策這些。哈,老子鐵定不理他。
就在他上到二樓裏,他耳朵隱隱傳來一些低而細的說話聲。
“不要這樣,李副所……”
好似是女人的聲音,我靠!吳添精神大振,他第一時間就浮想當日在那帶著尿臊味廁所,站著和霍碧茹一渡**的綺麗畫麵。牲口啊!竟然公然在辦公地點,作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下流之事。嗯,為了調查清楚事件,我必須要觀察一下是哪一對的狗男女,竟敢在這裏行苟且之事!
說完,他躡手躡腳來到聲音的來源處,走廊右側的資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