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言再次紅了臉,看向了窗外。
學校追她的人很多,不過,沒有一個堅持很久。
因為,所有人都以為張楊是她的男朋友,每一次,張楊來看她的時候,舍友都會說,你男朋友來看你了。
她剛開始還解釋幾句,後來,卻沒有再解釋。
事實上,學校裏所有的男生加起來都不如張楊。
張楊學識淵博,性格平和,卻品信堅毅,靜默如鬆,也沉穩如山。他幽默又善良,體貼又風趣,越跟他在一起,擇偶要求便越會高一些。
這一點倒和姑娘很像,見識過姑娘的為人處世,在看別人便覺得有些乏味。
顧言言胡思亂想著,任由張揚拉著她的手,兩個人隨著人流來到拿行李的地方。
取了行李,打車到一個酒店中安頓好住宿,兩人吃了飯,休息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便往陽陵趕去。
陽陵是武宗陛下和貞睿皇後的陵墓,也是將顧言言挖出來的地方。
那裏現在已經修建起了一個博物館,裏麵有許多是從陽陵裏挖出來的東西。
顧言言覺得既然要尋找姑娘,那麼,先從跟她最相關的東西找起比較好一些。
陽陵。
已經建成了一年多,參觀的人不少,成了一個很有名的景點,因此兩人來這邊也很容易,坐上旅遊大巴,一個小時後就到了。
越靠近陽陵,顧言言越是心慌的厲害。
張楊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就當回家。”
顧言言:“……”還真得是回家。
車子到了陽陵的大門口停了下來,一叢叢高大的樹木整整齊齊像是挺拔的士兵,列在兩旁。
走進去後,是一個古色古香,設計的相當磅礴大氣的博物館。
顧言言隔著玻璃,和層層防護看著那些熟悉的東西,往事撲麵而來,今天不是休息日,場館裏有人,但人很少,她和張楊可以安安靜靜的參觀。
那裏麵的東西,每一樣顧言言都能交上來名字,那些在地底下的東西,反而跟他是最親近的。
顧言言有滿腹的話想說,可是這裏安靜的厲害,走路的腳步聲都能聽到,她隻好把想說的話,咽回了肚子裏,眼淚花卻在眼睛裏打轉。
張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輕輕將她攬在懷裏。在她耳邊低聲道:“想哭就哭吧!”
顧言言忍了許久的眼淚,就這樣靜靜的流了下來。
外人奇怪的看著摟摟抱抱的兩人,奇怪女孩子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卻又覺得這不關自己的事情,沒必要想那麼多,匆匆繼續自己走馬觀花的旁觀。
顧言言的淚水打濕了張揚的肩膀,也打濕了張楊的心。
他輕輕拍著顧言言的後背,安全不顧眾人正用看渣男的表情看他。
愛情這件事情,永遠都是很私密的事情。
旁觀的人以為你哭了,卻不知道你是喜極而泣。旁觀的人以為你笑了,去不知道你是強顏歡笑。
表情,永遠都最具欺騙性。
尤其現代人,每一個人都有無數張麵具,隨時可以拿來替換。
所以,張楊喜歡顧言言,因為她純粹。
悲傷歡喜的那樣明顯,不用費心思去猜這背後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等顧言言哭夠了,她擦去眼角的淚水,這才有了一些談話的興致,邊看邊和張楊交流著展館裏麵的器具都是做什麼的,小聲說著大荊朝當時的風俗。
兩個人看到一幅畫的時候,停了下來。
顧言言看到那副畫的下麵用金色的展牌寫著貞睿皇後像,眉毛一下子就糾結了起來。
“這不是皇後娘娘!”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喃喃自語,張揚很費力才聽明白。“你說什麼?”
“這不是貞睿皇後。”顧言言很篤定。
她跟在姑娘身邊那麼多年,怎麼可能看錯姑娘。
張揚對顧言言的話,一向很重視,立刻問道:“那她是誰?”
“她是彌嘉公主,不是皇後。”
彌嘉公主?
張揚知道的。
大荊朝和鮮虞有過一段和親的曆史,嫁過去的人,便是彌嘉公主,當時鮮虞國派了數萬使臣迎親,大荊朝也不遑多讓,各種工具,器具,匠人,絲綢,瓷器等上萬人的陪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