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放學,葉輕歌做了會題,等到同學們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收拾書包準備走。
葉輕歌收拾好東西剛走到大門口,就看到張賀等在門口,看那一臉凶相就知道在等她的。
“葉輕歌,你給我站住!”見葉輕歌沒搭理他,張賀幾步走過來,攔在了葉輕歌麵前,“我跟你說話,你聽沒聽到!”
“你有什麼事?”葉輕歌冷著臉問道。
“我們的帳還沒算清楚呢!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你拒絕的事情了,你要是不答應做我女朋友,你讓我以後在學校怎麼混!”張賀一臉義憤填膺的開口。
“讓開,別擋路!”葉輕歌沒心情跟這種愣頭青說話,正要走,誰知道張賀直接擋在了她的麵前,伸手就要抓她。
葉輕歌一驚,下意識去閃躲,正在這時,有人擋在了她的麵前,一把握住了張賀伸過來的手。
那人背對著她,一身社會小青年打扮,領口的白襯衫扯開兩個扣子,看起來吊兒郎當,額前的碎發半遮擋住那雙狹長的眼睛,“怎麼追不到就開始耍流氓了,還真不是個東西。”
葉輕歌愣了下,怎麼是陸靖北,他怎麼跑來了。
“怎麼又是你!”張賀一看是陸靖北,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我勸你少管閑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陸靖北揚起下巴,眼神囂張的看著他,“我倒想看看你準備怎麼對我不客氣。”
說話間他一拳頭打在了張賀肚子上,張賀完全沒料到他突然就動起手來,肚子猛地挨了一拳,疼的他齜牙咧嘴的蹲在地上。
“你,你敢打我?”張賀咬牙切齒的瞪著陸靖北,“你知不知道我認識虎哥!”
虎哥是學校附近這一片有名的小混混,平時經常堵在學校門口攔著學生們要錢,他手裏有十幾個人,學生們誰也不敢惹他。
“我說你怎麼這麼囂張,原來是認識王虎。”
張賀當他是害怕了,也不顧肚子疼了,“你要是識相就跟我道歉,然後趕緊滾開,不然我告訴虎哥,有你好果子吃的!”
學生們都怕虎哥,所以這種威脅在一定程度上是很有震懾效果的。
葉輕歌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見張賀這個表情也能猜到應該不是好惹的,她伸手拉了一把陸靖北,他畢竟是為了幫自己,不想讓他卷入麻煩中。
陸靖北冷笑了一聲,走過去踢了他一腳,少年清俊的臉上這種笑容無端有種冷意,
“那隻病貓我早就想修理他了,你去告訴他,我叫陸靖北,讓他不服來找我。”
張賀愣了下,等反應過來,麵色陰沉的咬著牙道,“好,這話是你說的,你給我等著,到時候別哭著求饒就行!”
他說完狠狠瞪了站在一旁的葉輕歌一眼,轉頭捂著肚子走了。
陸靖北回頭看著葉輕歌,朝她咧嘴笑,“別害怕,我把他打走了。”
葉輕歌一臉複雜的看著他,“你是不是腦袋不好,你沒聽他說他認識什麼虎哥的嗎?”
她和陸靖北年紀差不多,但十七八歲的男生正在發育,身高躥升的很快,他身高明顯比她高一頭,葉輕歌要微微仰著頭才能跟他視線平齊。
“你在關心我啊!”陸靖北一臉驚喜的看著她。
葉輕歌再度無語了,“我是說你要是惹麻煩別牽連到我。”
她說完冷著臉轉頭走了,身後陸靖北扶起倒在一旁的自行車追了上去,“上來!我載你一程!我技術好著呢!”
葉輕歌麵無表情,“這位同學,我記得我們並不是很熟。”
今天之前,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歹幫了你,你非但不感謝我,還對我冷言冷語的,真是太讓人傷心了!”陸靖北一臉委屈的看著她。
“我沒讓你多管閑事。”葉輕歌麵無表情地開口。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葉輕歌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眼,頗為嫌棄,“我才不跟你這種小屁孩做朋友。”
她說著就跑遠了,身後陸靖北睜大眼睛,朝著她遠去的背影喊道,“誰是小屁孩,你才是小屁孩!”
葉輕歌一路往前跑,跑著跑著突然發現前麵竟然沒有路了,而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裏,她有些害怕,大聲呼救,可是卻發現不管她怎麼喊叫聲音卻怎麼都傳不出去。
“啊!”
一聲驚呼,葉輕歌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著,林若涵遞來一杯溫水,“做噩夢了嗎?喝杯水。”
葉輕歌愣了半天這才抬起頭,看著林若涵溫靜的笑臉,思緒才一點點被拉回來。
剛才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嗎?
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夢裏竟然有陸靖北!
那一年她去做交換生,後來遇到了意外,忘記了那一年發生的事情,可如果那不是夢呢?
他們難道過去就認識?
葉輕歌自己也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如果是真的,那她當初又是因為什麼失去了記憶。
接過水杯,溫熱的水流淌進喉嚨裏,她才覺得心情平和下來,重新看向林若涵,“我剛才為什麼會睡著?”
“可能是我這裏的環境比較讓人有睡覺的欲望吧。”林若涵笑笑,接過她的水杯,隨手放到了一旁的卓子上。
“我睡了多久?”葉輕歌問道,腦子裏混亂的思緒讓她有些亂。
“剛好四十分鍾。”林若涵看了眼腕表,“現在你可以出去了,陸總還在外麵等你。”
葉輕歌穿好鞋子,拉開了房門,走廊裏男人正靠著牆壁站著,臉隱在陰影中,看不透他的臉色。
眉頭情不自禁的蹙起,記憶再度席卷而來,她記憶中吊兒郎當又恣意張狂的少年的臉,跟眼前這張沉穩內斂的臉怎麼都重合不到一起。
她搖搖頭,覺得自己肯定是做夢。
陸靖北聽到開門聲,站起身,朝她這邊看過來,“走吧。”
葉輕歌看他一眼,沒說什麼,跟他一起出門。
坐在回程的車上,她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不斷倒退的景物,“陸靖北,你以前去過青城嗎?”
開車的男人微微蹙眉,黑眸深沉,似乎是記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但那神色也不過一閃而逝,“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