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倒在地上,意識越來越模糊。
……
顧明珠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想笑出來,這就是報應,宋鏡時負了她,才會遭到如此報應!
宋鏡時在無形中惹惱了什麼人,才會遭到滿門血洗。
宋鏡時沉默,抬起眼時,眼中閃過一抹冷色,“這一次我會找出來那人是誰,會提前處理掉他。”
“祝你成功。”顧明珠敷衍的應道,宋鏡時的那些瑣事她不想再去聽,與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些人……”宋鏡時輕聲開口,“是東廠的人,你可知道?”
“若是當時你還活著,你也會被那些人屠戮而盡。會被督公親手殺死……即便是如此你還能信他?”
宋鏡時的聲音落下,四周寂靜下來,風聲呼嘯,吹起一股寒意。
顧明珠隻是一笑,裴琅要殺宋家的人關她何事,她隻需要清楚此時的裴琅不會做出殘害她的事,就足夠了。
“說完了?”顧明珠抬眼,“既然說完了,那麼我就回去了,還望你的屬下能送我回京城。”
“顧明珠!”
宋鏡時急躁,無論他怎麼說顧明珠都如同一池子死水,不起波瀾。難不成她真信任那閹人到這種程度,就算說出他的殘暴,都無動於衷。“顧明珠,你可還記得一直隱匿在你身邊的人,身上帶有圓形烙印,那人……”
“你怎麼會知道?”
顧明珠身子一僵,這才正眼看向宋鏡時。
圓形烙印的事情還是她在偶然間發現的,那些人一直隱藏在她身邊,身上帶著冰冷的味道。
直到她嫁給宋鏡時,那些人才消失的無影無蹤。宋鏡時怎麼會知道這件事?他是怎麼知道的那些人?
宋鏡時麵色凝重,“你清楚的事,難不成我就不會知道?那些帶有烙印的人是東廠的死侍。”
“大牢裏那些準備斬首示眾的犯人,將會以特殊的法子弄到東廠,接受訓練,最後成為東廠的走狗。他們身上的圓形烙印,正是他們的奴隸印記。”
宋鏡時話語凝重,不像是說謊。
這些事情顧明珠還是第一次聽說,她不清楚東廠是做什麼的,隻是知道那些人從她初入京城的時候就潛伏在她的身邊。
這一世也是見了好幾次。
不過……不可能,那些人不可能是東廠的人。
上一次夜裏他們還妄圖對裴琅下殺手,若是東廠的人,為何要對裴琅出手?這其中肯定是有貓膩。
宋鏡時見顧明珠有動搖,還想說些什麼,他就是不滿顧明珠信任他人。顧明珠明明是他的妻,是他的所有物,竟然還敢私藏別的心思。以前的時候這種感覺還不強烈,但越隨著時間的流逝,得不到的東西就在心口騷動,讓他難耐。
顧明珠沒有回應,準備回去京城。
“可別忘了你的約定。”宋鏡時最後說了一句,落下車簾,車簾將兩個人隔開。
宋鏡時讓男子送她回去,一路上顧明珠的腦海中思緒萬分,想的事情太多,前世的陰謀逐漸浮出水麵,讓她渾身冰冷。
等到了京城不遠處,遠遠地可以看到城牆時,男子直接把馬車扔下自己遠去,留下顧明珠一個人。
顧明珠無可奈何,走下馬車,走回城裏。
“小姐……”
當她回去喬府的時候天色漸暗,府邸裏都點了燈,下人們來來回回,一副焦躁的樣子。喬子期更是準備一些人手,到各處去找顧明珠。
顧明珠悶聲不響的離開,喬子期以為她被歹人劫走,畢竟今天剛發生如此血腥的事。
當看到顧明珠安然無恙的回來,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小姐!”青竹第一個迎上來,仔細瞧著顧明珠,“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青竹還以為……青竹……”青竹眼睛通紅,掛著淚珠,滿是擔憂之色。
顧明珠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自己無事。
反倒是從城門口走到喬府,走了一路,她感覺到腿酸痛,如同千斤般沉重。
“進去再說。”
“廚房準備了扇貝粥,這就給小姐準備用膳。”青竹擦去淚水,開口道。她不說不知道,這麼一說顧明珠還真的覺得餓了,今天一整天都沒正經的吃一些東西。
喬子期有些話要問,想問她去哪兒了,不過看到顧明珠疲憊的樣子,把全部話都吞咽下去。
不管怎樣,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就好。
顧明珠喝了一碗粥,又吃了許多糕點,才緩過來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