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心裏卻明白了個七八分,難怪他上次要找我借磁帶,而不找蘇瀟瀟。
後來學校裏還流傳另一種傳說,蘇瀟瀟想跟顧雲帆一起參加藝考,但是顧雲帆拒絕了。倆人就這麼分開了。
我也隻能偶爾路過那家音像店的時候,進去緬懷一下初次邂逅的場景,僅此而已。
高二結束後的暑假,我試圖打聽出顧雲帆考到哪裏去了。最後還是從“八卦傳送機”美芝那裏得到了一些令人驚訝的消息。
“謐謐,告訴你個爆炸性消息,顧雲帆離開我們學校回濱海一中後,直接入讀了高二!這還是他原來班的同學群裏流出來的消息。他根本沒參加今年的高考!約等於複讀了!他現在跟我們是同屆的了!”美芝在電話裏每一句都帶著重重的驚歎語氣告訴我。
“啊?”在這個顧同學的八卦信息上,我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啊?”……他重新讀高二了?這就難怪要轉學了。
“美芝,咱倆明天一起去拜拜吧,高三馬上開始了,請求佛祖保佑我們一切順利,求啥得啥唄。”
“好呀!明早南山公園門口見!”
第二天,我和美芝一起在南山公園玩了大半天,去觀音廟磕了幾個頭,算是讓心裏有個寄托。我念了三件事:第一保佑我高考前一切順利,成績穩步提升;第二保佑我明年能考得離家遠點;第三保佑顧雲帆也能一切順利。
從觀音廟出來,我就被路邊一個聲音叫住了:“這小姑娘,滿臉的福氣呢!”
我覺得是騙人的神棍瞄上我了,便滿不在乎地回頭瞄了一眼,卻看到了個白胡子老頭兒,長得慈眉善目,笑眼彎彎。
我便也笑嘻嘻地說,“爺爺,謝謝您吉言,可我是個窮學生,可沒錢給您。”
“爺爺才不是在這裏要錢的。小姑娘你這天圓地方的長相,一定是一輩子吃不到什麼苦,求仁得仁的命數。”
“嘿嘿,那爺爺您再多說說這樣好聽的話唄,我請您吃雪糕,可別說嚇唬我的啊!”我看老爺爺隻像個慈祥的爺爺,並不像騙錢的神棍,便拉著美芝湊過去。
“小姑娘,我沒什麼太多的話告訴你,隻是能看出你這一生應該是衣食無憂,兒孫滿堂。”老爺爺點著頭跟我說。
“謝謝爺爺!可是兒孫滿堂這個詞也離我太遠了吧,哈哈哈。”
“不遠,不遠,人生轉眼就會進入下半程,哈哈哈哈。還有,你的感情路可能並不那麼順利,第四次才是最後一次。”
“第四次?真的假的?”我看著老爺爺渾濁的眼神,開始覺得他是個神棍了,這是想讓我花錢破解曲折的情劫嗎?
“那有讓她順利點的破解之法嗎?”還沒等我開口問,八婆美芝就開口了。她還衝我擠了一下眼睛。
“當然沒有,小姑娘,我可不是要錢算命的老頭子。命數豈可亂改?你若不信我,且行且看。”老頭兒說完便閉上眼睛,好像不高興了,也好像開始休息了。
“你亂說話,把爺爺說不高興了吧!”我戳了一下美芝,也衝她擠了一下眼睛。回頭對老頭兒說,“謝謝爺爺,爺爺再見!”
看到老頭閉著眼睛點了點頭,我便拉著美芝趕緊走開了。
回到家裏,吃晚飯的時候,我把在公園偶遇老頭兒的經曆告訴爸媽。媽媽突然放下筷子說,“你四五歲的時候,我帶著你在路上走,就碰到過一個白胡子老頭兒,也是說你這孩子福氣大的很,告訴我好好養著吧。但是沒說別的。”
“不會吧,過了十多年他還認識我啊?哈哈哈哈哈。”我開著玩笑結束了這個話題。
開學後,隨著上屆高三的畢業,那些人和故事逐漸不再被人提起。我們這屆新高三的故事又開始在校園裏流傳。高中的校園就是這樣,永遠是新鮮的和健忘的。
我同時迷上了另一首沒有在那個年月大火,卻在四年後被台灣歌手範瑋琪翻唱得大火的校園民謠,樸樹的《那些花兒》。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