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還有臉問朕為什麼嗎?”曹文軒陰冷的目光中滲透著很明顯的厭惡,聲音冷若冰霜,狠狠地扔下手中的宣紙。

關明月垂下眼簾,淚水就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泛濫,昔日的恩愛就像做了一場夢,此刻,夢醒了,麵對的是鮮血淋淋的真相。

“罪妾關明月不安於室,與南宇王曹宇軒暗中苟合,更暗結珠胎……”

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她跟當朝將軍曹宇軒之間是清白的,這種與人有染的證詞,不單單是衝著她來的,更是衝著宇軒兄去的。

皇上,你豈能如此殘忍到要殘害這些無辜的性命?一個是你的親生骨肉,一個是與你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你這般殘暴無情,難道真是我關明月當初瞎了雙眼?

淚,越撒越多,越流越猛……

“臣妾與南宇王之間是清白的,皇上,您又何必欲加之罪何串無辭?!”握著張紙的手顫抖不停,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她深愛五年的男子竟然安插這等罪名給她。

滿臉的淚水,雙眼絕望,扶住床板的指甲劃過,留下一道鮮豔的血痕。

“哼,清白?你也配?!那夜,你和南宇王的好事,現已人盡皆知,你要讓朕的臉麵何存?!”曹文軒高高在上,俯視著這個骨子裏透著強大智慧的女子,聲音如刺骨的寒風刮過。

心中雖在萬般不舍跟疼惜,可終究,她的強大,成了他不能留她的理由。

“皇上,那一夜,是明月得了皇上的允可,才去找南宇王搬救兵的,南宇王救了皇上,救了京城的百姓,您不僅沒有感激,竟然還這般陷害,皇上,為什麼……”

“啪——”

關明月的話剛落下地,耳朵就響起一陣風聲呼嘯而過,頓時臉上呈現五道紫色長印,唇角頓時流出鮮血。

“關明月,朕是讓你搬救兵,可是你竟然將自己送到別的男人的床上,你這樣做,把朕對你的寵愛當成是什麼?”曹文軒長聲嘶吼,麵目可猙。

“不,我沒有,那一夜,我跟南宇王什麼也沒有做,我們隻是把酒聊天……”

曹文軒狠狠地抓住關明月的手腕,用力之猛,頸間青筋直暴,此事,就是紮在他心間的一根刺,現今已是顏麵盡失。

她的心很痛,如潮水一般侵襲著,痛得寒冷,痛得刺骨。

“關明月,朕在你麵前,到底算什麼?”他唳聲低吼,目光如炬,手上的力道隨之加重。

她似乎能聽到自己手腕上傳來的骨頭錯位的聲音。

“啊——”她疼痛至極,唇齒顫栗,忍不住發出微微顫聲。

“朕再說一遍,簽了它,否則,別怪朕不手下留情。”曹文軒一揚手,關明月的身體傾刻間如斷裂的風箏般重重地摔到地上。

汙蔑她清白的紙張就在她眼前,紙張的白,幾乎晃瞎了她的雙眼。

“臣妾沒有做過,亦不會陷南宇王於不義,更不會……”關明月聲音微弱,一字一句,卻是清晰有力。

她的清白並不打緊,可南宇王對皇上是忠貞的,為何,皇上連他都要置於死地?

“你的話,朕要是信了,朕就是白癡!隻要朕一死,南宇王就是這天啟國順理成章的皇帝,然後你們就可以比翼雙飛是不是?”曹文軒腮幫緊咬,醋意大發。

關明月一臉淒婉地抬頭,很想捕捉到皇上眼中那曾經的柔情萬丈,可她捕捉到的,隻是冰冷陰森的黑眸。

“我們五載夫妻,為你登上這九五之尊的位子,臣妾殺了多少條無辜的性命,又經曆了多少風雨?難道,你對臣妾這點信任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