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年起,老黑山附近縣鎮被什麼人民軍解放後,土匪快活愜意的日子也過道頭。山下沒有縣鎮都駐紮有正規部隊防守,而且每次有大買賣的商隊過路,當地部隊居然免費護送。鎮子打劫不了也就算了,商隊現在也沒辦法打劫,想起每次麵對那些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內心感歎要是自己手下的土匪能夠有其一半的能力就好了。最初有一次,情報得知大魚塘鎮上有一批數量很大的黃貨,為此田寶亮聯合了十幾個寨子人馬,拚湊了五千人,三千多條槍。趁著清晨之際,向大魚塘鎮裏偷襲,剛開始的時候打的頗為順利,一度打到鎮子中央,卻被那些該死的民兵和部隊阻擊了。一二挺重機槍子彈仿佛不要錢似的,衝鋒的土匪一倒就是一大片,最後損失了千把號人,屁也沒有落到,灰溜溜的撤回了寨子。
隨後,政府開始向山裏的山民下達了限期繳納手中的土槍,隨後又將山裏的人家一步步統一安置在指定的地方,並提供必要的糧食與工具。看來是想一步步壓縮寨子生存空間,離開了山民的支持也就意味著土匪們無法活下去,畢竟很土匪實際上就是山民,為了活命不得不拿起自個的土槍加入到土匪行列中去。政府更加絕的辦法是開始對所有人實施限量配給鹽巴,絕啊!真是絕,離開了鹽巴可怎麼活,原本山上所有的寨子裏的鹽巴也沒有儲存多少。
田寶亮獨自一個在空曠的大堂上不安的走來走去,腦袋瓜裏反複思考著自己的出路,看來貴州估計呆不下去,怎麼辦?憑借手中的錢財自己也能夠安逸的度過一身,可身後追隨自己幾年弟兄們如何安置?拉隊伍離開此地,鄉裏鄉親的會有幾個人願意跟隨自己呢?就在他左思右想的時候,外麵傳來一片嘈雜聲。自己手下幾員大將,大步跑進堂來。
“大當家的,下去探聽情報的人都回來了。山下現在過了幾批隊伍?”一位滿臉胡須的漢子,拿起身邊的一把扇子扇著,說完端起桌上茶水大口大口的喝著。
“哦,你估計有多少人馬?是衝著我們來的嗎?”田寶亮一聽,臉上神色一變,慌忙上前問道。
“大當家放心,具體人馬不知道,漫山遍野都是,還有大炮,乖乖隆隆的我也是第一次見識那個大家夥。炮口足足有人腦袋大。據可靠消息說他們是過路此地,好像要打廣西。”
“打廣西?那就好!我想就咱們這點人馬不值得他們來打,”田寶亮自我嘲笑的說:“你們來著正好,現在山上的日子也不好過,寨子裏的鹽巴也不多,大小上千口人都在等著下鍋。大夥想想看,有什麼好法子。”說完他走回高高在上的位子,舒服的坐下來望著底下站立的手下。其實他還真的沒有指望一群粗人能夠拿出什麼像樣的法子,而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果然,下麵人打仗敢打敢拚,講謀略方法屁也不敢放一個,一個個都傻乎乎的相望等待其中有人奇跡般的提出辦法。
“二當家,你的意見呢?”等待一會,見沒有人出來說話,田寶亮眼色望了自己左邊第一個人,和氣的問道。說起來這位二當家在寨子裏也算是唯一一位正規部隊出身的土匪,原本二當家是滇軍出身,後來滇軍部隊不是被川軍滅了,就是投降了。他本人因為是大魚塘鎮本地人,又和田寶亮沾親帶故有點遠方親戚關係,看在他出身上,指望著他能夠提高寨子裏隊伍的戰鬥力,力挺他坐上了二當家的位置。
見田寶亮直接點名自己,二當家不得不出來說幾句,“大當家的,山下川軍或者叫人們軍與其他軍閥部隊有所不同。”“哦!兩者有什麼不同?”田寶亮好奇的插了一句。
“士氣,武器,還有軍紀!”二當家臉色的眼神陷入了沉思中,口中接著說:“二年前,滇軍和他們交戰的時候。川軍在武器上占有絕對優勢,滇軍一個連隊最多隻有一架重機槍,川軍一個連隊足足有六架重機槍、十幾挺輕機槍還不算,至少還有幾門山炮。一個連隊的活力足以抵得上滇軍一個團,你說這個仗還怎麼打?”二當家一席話語,使得在座所有倒吸一口冷氣,骨子裏深深產生了一絲畏懼,大夥兒眼色都注視著上座的田寶亮,指望他能夠拿出一個好的主意,至少現階段一定避免與心目中的川軍正麵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