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長,還是讓部隊休息一會吧!”
“不行,現在不能休息,一休息準爬窩。”王彪想了想,為了保持部隊體力,隻有放慢行軍的速度。短暫的休息,使得他恢複了一絲體力,看見一位身抗重機槍的戰士快要支持不住了,連忙上前接過重機槍,笑著說:“我幫你扛一會,你恢複一下體力。”
機槍手望著扛槍的營長,感動嘴唇微微顫抖著說不出話來,或許他太累了。部隊就這樣快速的在山間小道上行走,隻有走到的腳步聲、槍支之間的摩擦聲、短促的喘息聲,唯獨缺乏人群喧鬧聲。
王彪焦慮的看著漸漸快要下山的太陽,一邊望著手中的地圖,還有二個小時就要天黑,前麵還有一座大山需要翻越。等到天黑山路更加難走,看著向導從自己身邊走過,一把抓住問道:“老鄉,前麵什麼地方?距離城關鎮還有多遠?”
“前麵是隴金灣,過了隴金灣向東還有四十華裏,”向導就此歇住腳本,上氣不接下氣的回答道:“天快黑了,山路難走,最後明天天亮後在翻越大虎山。”
“不行啊,上級指示必須今天夜晚搶占城關鎮,你看有什麼辦法?”王彪畢竟不在山裏長大的孩子,但也知道山裏人一般很忌諱夜晚翻越不熟悉的山路。
“這一帶我還算熟悉,回頭我在前麵帶路,叫戰士們一定要留意我的腳步。大虎山有幾處懸崖戈壁,所謂不留神就下去了。”向導也知道部隊如此拚命地趕路,一定有緊急情況。
“謝謝了,戰鬥結束後我請你好好吃一頓酒,”王彪感激的握住向導那雙粗糙的手。
深夜十分,聳立的高山依舊使得一營沒有按時抵達城關鎮,整整推遲了三個小時。王彪知道團長勢必等著自己的占領城關鎮的電報,想了想還是等戰鬥後在發吧!
“命令部隊原地休息半個小時,偵察排給進去摸摸情況。四十分鍾後,各連按照順序搶占製高點,敵人就二個連的兵力。”在他看來桂軍裝備與人員素質無法和自己相提並論,出其不意的突襲,相信很快就能順利占據城關鎮。接下來就搶修戰壕,隨時迎接桂軍接踵而至的反撲,能不能擋住是關鍵。
春季的深夜,山區樹林裏雨露打在人的身上,感到絲絲冷意。戰士們一個挨著一個,摸黑沿著前者的腳步輕悄悄的緩慢接近鎮子。即使如此,還是被嗅覺靈敏的家犬發現,衝著不斷接近的隊伍發出本能的警告。
駐守城關鎮的是南丹縣保安團一個中隊二百多人,城關鎮地勢險要三麵環山,一麵臨水,隻有南北兩座城門,是自西北方向通往南丹縣與河池的必經之地。一般夜晚鎮上都會把比鄰銅江河的一麵吊橋拉起來,以確保鎮上安全防止被山上的土匪偷襲。
此刻,城牆上值夜班的士兵看見,當值隊長晃晃悠悠的走過來,嘴裏滿口的酒氣。內心不由羨慕的問候道:“隊長,今個喝的如何?王寡婦夠勁不?”
“去你小兔崽子的,身上毛還沒有長幾根,就想那個了?”一臉大麻子的馬六,一副淫笑的叫罵著:“給老子好好站崗,最近上頭說不太平,都放機靈點,子彈可不長眼睛。”保安團成員相對複雜的多,大部分是上次桂軍整編下來的兵痞與保鄉隊組建而來,基本上都是衝著那點可憐的軍餉,以及隨時可以再老百姓麵前衝大爺的份上,削尖腦袋也要參加。至於保安團的戰隊力也隻有天知道了,順勢是頭惡狼,逆勢是群四處逃竄的綿羊。
馬六打著飽嗝,走到城牆邊上,望了望不遠處在黑暗中流淌的銅江河。寂靜的深夜,遠處的村莊不時傳來斷斷續續的狗叫聲。“小心盯著,我先下去眯瞪一會,”馬六囑咐完哨兵,例行公事的完成一趟巡視,準備回到自己安樂窩美美的睡上一覺。
一群爬在地上緩緩蠕動的偵察兵們,保持著自己輕巧靈敏的身手,不斷接近護城河。偵查排長劉明,趴在泥土堆後麵,拿出一架夜視望眼鏡,清晰地看見城頭上三三兩兩回來巡視的敵人。內心暗自覺得上級給自己這樣的偵查部隊配發夜視鏡是都麼明智的舉動。他右手輕輕示意右側的戰士開始渡河,兩名戰士拔出腰間的軍用匕首含在嘴裏,無聲的下入河水,慢慢向河對岸遊去。劉明看著已經上岸的二名戰士向自己揮手示意,也收起手中夜視鏡,緩慢爬到河邊,偵察排十幾名士兵依次讀過了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