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帝淵垂眸,把玩著指間夾著的鋼筆,反問道:“剛好,我也有一個問題,讓一個人自甘墮落有多難?”
傅承銳沒有出聲,隻稍稍轉過頭與垂眸的傅帝淵對上了眼神,無聲的電流在兩人的視線交彙處閃動,互相探究著彼此的內心。
“叮~”的一聲響,兩人才將各自的視線收了回來,“中午留下來吃飯?”傅帝淵先一步將傅承銳推進了電梯,隨手按了頂層,問他。
“隨便吃點就好。”傅承銳滿不在意地回答,算是答應了。
“要嚐嚐我從陵城帶回來的酒嗎?”傅帝淵說完,見傅承銳沒有什麼反應,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慕家酒莊的,也就是……喬歆竹外祖家的酒。”
“你去她家了?”傅承銳的話音剛落下,電梯適時地響起了到站的鈴聲。
傅帝淵一邊推著他一邊回答他的問題,“無意間發現喬歆竹是慕家酒莊的人。”
“今天的會議。”傅承銳的話題跳得飛快,冷不丁地又提起了剛才的會議,“資料上不是有穆琪?為什麼最終候選人中沒有她?”
傅帝淵的視線悄無聲息地從喬歆竹的辦公桌上越過,推著傅承銳一同進了辦公室,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傅承銳的問題,耳邊就傳來了他自問自答的猜測:“你想把她留給誰?慕家酒莊?”
“各方麵都挺合適的,你說呢?”
傅承銳看著在角落自己玩著高處的絨球的貓,意味深明地說道:“我沒嚐過慕家酒莊的酒,合不合適還不清楚。”
傅帝淵聞言輕笑著從沙發上站起,邁步到酒櫃前,一把就夠到了置於酒櫃上方的酒瓶,繼而輕放在傅承銳麵前的茶幾上,說道:“等中午你就知道了。”
“我還有一個問題。”傅承銳拿起桌上的酒瓶,目光繞著酒瓶探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傅帝淵的臉上,“要是有一天,醉茗易主了,你會怎麼樣?”
傅帝淵聞言,眼裏閃過一絲意外,不過很快就消失了。
他沒有想到傅承銳會那麼直接地將這個問題說出口,傅帝淵的麵上依舊淡然,似乎決不相信這種假設的存在,無所謂地同傅承銳打趣著,“那要看看,是要易給誰的了。”
傅承銳早就料到傅帝淵會避重就輕地回答,順著傅帝淵開玩笑的意思也輕笑著帶了過去。
傅帝淵靜了下來,偌大的辦公室中,隻有他緩緩地往茶杯裏倒水的聲音。
倏然間,傅帝淵出了聲,“承銳,你若是想要什麼,可以直接問我要。別讓大家擔心難過,尤其是奶奶。她表麵上看上去精神,但終究年紀大了,受不得刺激了。”
傅帝淵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卻讓傅承銳半晌沒有出聲,好一會兒傅帝淵將一杯熱茶遞到了他的麵前,傅承銳才回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