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這麼多為什麼?我是竹竹的舅舅,也就是你的長輩,你理應尊重我!”喬舅舅不敢將理由托盤而出,自然也就沒了底氣,於是下意識地就拔高了聲音同傅帝淵爭辯。
說罷,他卻瞧見傅帝淵半點退卻的意思都沒有,反倒是嘴角挑起了一個弧度,讓他隻覺得腳下時時刻刻都會踩空,他的心裏一陣一陣地發虛。
難不成傅帝淵已經知道了?
竹竹告訴他的?不應該啊,說好的不會和任何人說這件事情的……
傅帝淵沒有吱聲,喬舅舅也緊閉上了嘴,空氣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辦公室裏翻滾著難以名狀的暗湧,傅帝淵追著喬舅舅的視線看著,而喬舅舅一味地隻知道躲開他的視線。
一來二去,喬舅舅實在是有些頂不住了,憤憤地收回了視線,凝視著自己麵前的電腦屏幕,語氣裏夾著不悅同傅帝淵說道,“你回去吧,我給竹竹麵子,不想和你吵。我要辦公了!”
傅帝淵應聲站了起來,喬舅舅以為他總算是識相了準備離開,剛舒了口氣,卻看到他挺拔的身子往自己這兒走了過來。
於是一口氣噎在喉嚨口,不上也不下,喬舅舅隻覺得心口憋得慌。
“在生意場上,為利,你於我來說,是慕莊主。”傅帝淵說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麵對現在的情況,我為的是情,你是歆竹的舅舅,也自然會是我的舅舅。我做的事情,一定不會害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喬舅舅也站了起來,坐著仰視著傅帝淵,實在是沒有什麼氣勢。
可事實證明他站起來也木有氣勢,喬舅舅心酸地在心中默默地抹了把眼淚,說道,“害人之心本來就不能有,你這樣說,似乎我還得感謝你嘍?”
“舅舅。”傅帝淵直接鄭重地喊了他一聲,“您真的要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麼?”
喬舅舅的心,突突直跳著,虛著眼睛看向傅帝淵,沉聲問道,“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我想問問您這還有糖果嗎?”傅帝淵一手撐著辦公桌麵,一手捏起了桌上的普通糖果,倏地抬眸盯上了喬舅舅的眼睛。
喬舅舅一噎,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無奈地笑了一聲,說道,“糖?你手裏拿著的這顆,不就是糖嗎?”
傅帝淵的目光投向遠處,書架的門緊鎖著,辦公室裏除了簡單的桌椅,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麼了,他悻悻地收回了視線,落在了桌麵上,目光剛落在了放在桌麵上的鑰匙上,就被喬舅舅出言警告了,“你怎麼把我當小偷一樣?麻煩你弄清楚,傅總!這是我的家!”
傅帝淵不予理會,兩指死死地捏著手中的糖果,餘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手中的糖,突然僵在了原地。
喬舅舅不明白傅帝淵這又是怎麼了,決定之後傅帝淵再講什麼都不理他了,氣憤地落了座,發泄一般地將鍵盤敲得“咚咚”響。
“您這還有糖嗎?”這話聽起來耳熟得緊,喬舅舅白了他一眼,沒再理睬,卻聽到傅帝淵聲音忽然變得凝重,說道,“粉色包裝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