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歆竹看著眼前拘謹的女孩,果不其然,喬白欣和他們搭乘的是同一個航班,隻是她為什麼要和她的助理換位置呢?

喬歆竹玩味地瞥了眼身邊閉眼小憩的傅帝淵,自個兒在心裏琢磨著,估計是畏懼傅帝淵的成分比較大吧……

喬歆竹看見許青炎已經投入了工作,不禁在心裏默默地給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百無聊賴間,實在是找不到事情打發時間,喬歆竹便也從背包中翻找出了筆記本,抽出一支筆,正要對夾在本子中的仙人醉設計稿做初步設想時,自己的手臂忽地被身邊的男人握住。

“你怎麼了?”好在傅帝淵的力氣用得不大,否則喬歆竹一定不會像此刻一樣從容。但他冷不丁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是讓喬歆竹嚇了一跳,語調裏自然也惹上不少的緊張。

“沒怎麼。”傅帝淵薄唇微啟,一手緩緩拉下了眼罩,語氣裏好似盛滿了濃濃的慶幸,像是劫後餘生……

喬歆竹詫異地抬眸對上他的深邃的眼瞳,抿唇衝他笑笑,一手握緊了本子和筆,一手反扣住了傅帝淵搭在攥在她手臂上的手掌,輕聲道:“做噩夢了?”

傅帝淵順勢扣住了喬歆竹的手掌,久久沒有回答低垂著腦袋捏了捏自己的山根,長吐了一口濁氣,輕聲應道:“算是吧。”

“原來你也會做夢。”

被噩夢纏得煩悶的傅帝淵,因為喬歆竹這一句話,瞬間就釋然了不少,順著喬歆竹的話,不由自主地調侃著她:“是不是破壞了你對我的一些幻想?”

“……都是一樣吃喝拉撒,能有什麼幻想啊。”喬歆竹被說穿了心事,立馬就將自己的視線從他的身上挪開,重新打開了筆記本,嘟嘟囔囔地說了一句。

“這是什麼?”傅帝淵下意識地將下巴抵在了喬歆竹的肩頭,看起來好像心智沒成熟的孩子似的。

“別靠,你好重!”喬歆竹動了動肩膀,試圖將傅帝淵甩下肩頭。

“讓我靠一下,我好累……”傅帝淵突如其來的示弱,讓喬歆竹心生不安,自從她在機場問他關於他的父母的事情起……他似乎就一直這樣奄奄的。

“……”喬歆竹便沒有再說話,而是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頭。

“你在畫什麼?”傅帝淵虛著眼睛,卻還是看清了夾在筆記本中的那張泛黃的紙張……上麵的雲鶴紋樣,不由分說地就剝奪了他的視線。

喬歆竹眼眸微垂,筆尖在空白的紙麵上劃過,說道,“外婆的遺願……本來想到了帝都再和你說這件事情的。”

傅帝淵狹長的眼角微微揚起,隨之說道,“那你覺得……達倫他,是意外還是有人……”

“我不敢確定,現在我自己也分不清了。達倫他是敵是友。”喬歆竹有些混沌地看向了傅帝淵,“他來得太蹊蹺,又離開得太果斷……”

“……”傅帝淵沒有說話,而是重新坐直了身子,不再靠著喬歆竹的肩頭。

空氣在那一瞬間凝固了起來,隻有許青炎不斷敲擊鍵盤和喬歆竹鉛筆劃過紙張的沙沙聲。